在波克雷什金视野里，地面上的德军象兔子一样惊慌地朝着坦克跑去，大概想借着坦克的装甲护身保命。
五管齐射，密集的炮弹和机枪子弹就像冰雹一样倾泻在德军头上！机枪子弹在雪地里留下密集的弹痕，只要是阻挡在弹道上的一切人体全部被撕裂！
拉格的23毫米穿甲弹虽然比不上伊尔-2上装备的同口径机炮弹药威力大（伊尔-2上的“沃雅”（ВЯ）机炮和拉格普遍装备的МП－6机炮上使用的弹药尺寸不一样，前者威力更大。这点就像“厄利空”的20毫米弹药系列，有不同弹壳长度系列。），但还是直接撕裂了德军四号坦克薄薄的顶部装甲！
威力更大的是火箭弹齐射，炸的德国佬支离破碎！
在距离坦克集群50米的位置，波克雷什金投下了机腹下的那枚200公斤凝固汽油弹，飞机顿时一轻，顺势往右侧微微一拉操纵杆，战斗机缓慢爬升。
那枚亮晶晶的凝固汽油弹翻滚着（一般凝固汽油弹外形就像根变粗了的雪茄，一投出去和其它航弹不同，常常翻跟斗。）弧线落下，在几辆坦克前六七米的位置落地——就在一瞬间，外壳炸裂，在极少量的白色烟雾中，一团巨大的红色烈焰形成，就像一股炽热的烟雾，向前覆盖了几十米的位置，前方整一大块区域都被熊熊的火焰包围！
炸裂的一大块弹壳飞出几十米外，残留在上边的凝固汽油引起另一堆大火！
冰冷的大地顿时犹如进入炽热的炼狱，在火焰中心的人和坦克被整个包围，人根本就没机会发出惨叫！边缘的德军被燃烧的凝固汽油沾上，运气好粘得少的还还得及脱外套，运气不好的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在雪地上翻滚：冰雪没有扑灭火焰，反而让他们满身都是火！
凝固汽油弹就像是撒旦的微笑，魔鬼式的武器！
卡尔波维奇在另一侧投下凝固汽油弹，巨大的火焰团同样包围了几辆坦克，等到火焰熄灭，那些坦克只会剩下一堆烧的漆黑、弹药殉爆的废铁，而它们边上的人体只会剩下一堆变形的焦炭！
绕了个弯，继续用机枪和机炮猛烈扫射——地面上的德军开始用一切找得到的武器对空射击！
“卡波维奇，撤，换个地方！”
战斗机高速越过目标上空，不值得为剩下的目标再冒风险：拉格不是伊尔-2，它是“木头飞机”，连那些MG34机枪都能给它造成致命威胁，见好就收是明智选择。
自己的飞机似乎没有被击中，波克雷什金问僚机：“有没有被击中？”
“机翼上好像挨了几发，没问题，没有燃油泄漏。”
拉格的自封油箱质量还不错，就是这样的低温，那些橡胶还是很好的起到了封闭弹孔的作用。
、、、、、、
就在波克雷什金双机继续寻找值得攻击的目标时，阔日杜布和卢卡舍维奇的双机正要对另一处地面目标发动空袭——这里不是静悄悄，而是双方正在猛烈互相炮击的战场，距离波克雷什金他们有20多公里：沙茨克！
草原方面军第47集团军第63山地步兵师正从东、南两个方向猛攻这座小城！
红旗摩托化第五步兵团一部从西南角配合山地步兵们的行动，但守军的火力和战斗意志都非常顽强，一段时间来战斗几乎就是在焦灼状态。
作为合围圈上的一个重要支点，交战双方都是孤注一掷，而这会沙茨克守军也已接近弹尽粮绝的境地。
“蓝色师”第262和第263步兵团坚守在这座小城，还有3个装备105mm榴弹炮的中型炮兵连做为火力支援，在阵地前沿部署了大半个师属反坦克营，不过这些PAK36反坦克炮这会在当做普通加农炮用，发射的都是高爆弹。
“蓝色师”师长穆诺兹-戈兰达斯中将和副师长罗德里格上校这会就在小城内，戈兰达斯中将已经有点失去指挥官的镇定，显然这样的战斗继续下去，他的部队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红军的前期进攻有点杂乱无章，西班牙人收缩到城市死守，这会他们基本已经被红军包围，火炮和迫击炮反复地在向城内倾泄炮弹。西班牙伤兵被抬进野战医院——设在一所房子的地窖里，到处都是伤员和尸体！
在穆诺兹-戈兰达斯看来，前期的交战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阵地战的模式：先是大规模炮击，然后苏军步兵在宽大正面上发起冲锋！
一波接一波的苏军士兵向第250步兵师的阵地猛冲，试图攻占小城，西班牙人前沿失守后，双方陷入胶着：“蓝色师”经过反复厮杀现在是顶住了红军多次进攻，但伤亡惨重。
工兵紧急构筑了坚固的核心阵地，准备作殊死一搏，只有伤员被允许用雪橇后送。但这会苏联人似乎停止了杂乱无章的进攻，西班牙人知道：等到下一次大规模进攻开始的一刻，几乎就是他们见上帝的时候。
苏联人还没有投入规模化的装甲部队，从昨天开始至今，西班牙人只在前沿看到了7辆老式的苏联轻型坦克，全部被反坦克炮和燃烧瓶摧毁。但就是那样，苏联坦克已经给西班牙人留下的深刻的印象——西班牙指挥官们知道，一等到俄国人调一支装甲部队过来，那些新式的苏联坦克根本不惧怕自己的反坦克炮！
西班牙人一时间根本得不到什么援军，德国人这会有点自顾不暇，而它自己的第269步兵团在5公里外正陷入绝境，269步兵团团长埃斯帕扎上校正率领他的部下誓死坚守阵地——如果第269步兵团的阵地失守，“蓝色师”就会被完全的包围。
得不到德国空军的支援，这该死的天气让西班牙人只能靠自己。
“那些俄国人好像根本不在乎这样的严寒，疯子！”
西班牙人不适应俄罗斯的严寒，特别是来自南方的士兵，这样的冰雾天气让很多人都病倒了，还没交火就损失了不少人。
咒骂着的副师长罗德里格上校知道俄罗斯的真正严寒其实还没到来，但预感今天会是自己的最后一战！
红军炮兵正在猛烈炮击，最可怕的是呼啸的火箭炮集群炮击——城市东侧一个营的阵地被一个齐射就全部摧毁！西班牙人不得不收缩在城内。
突然，两架苏联飞机从超低空出现在战场上空，在战壕和雪地里隐蔽的红军指战员们只是少数人抬头看了看飞跃头顶的两架战斗机——他们在等待，等待坦克的到来。
巨大的火焰团出现在小城南侧，狂风暴雨一样倾泻而下的弹药清洗着一切暴露目标，密集的火箭弹在西班牙人阵地中间剧烈爆炸！两架战斗机把自己当成强击机在用——“两个疯狂的飞行员！”
突然，其中一架战斗机似乎在冒烟，掉头往自己这边飞过来，还在缓慢爬升高度。
“糟糕，被击中了！”
看着飞行员跳出机舱，降落伞完全打开没多久就落地，正好落在红旗摩托化五团1营的营部掩体附近。
冒烟的飞机托着黑色的的烟雾飞出很远才坠地，巨大的烟团冲起老高！一营营长带着人跑了二十几步就见到了那个飞行员，他正试图从一尺深的雪地里爬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飞行员同志。”几个士兵帮着飞行员取下降落伞，七手八脚地把他往战壕里拖。
“没事。”卢卡舍维奇拐着条腿，“腿上给擦了一下，该死的德国高炮。”
低下头，大腿上给弹片划了一下，不深。和头顶盘旋的大队长挥了挥手，阔日杜布把脑袋都探出机舱了，看到自己的僚机飞行员没事，这才飞走。
“不是德国高炮，是西班牙高炮。”
“西班牙人？”
“希特勒的仆从军。”
“巧了，昨天副统帅还在我们那说西班牙的事，今天就撞上了。”说到这，卢卡舍维奇突然想到自己还没和眼前的这个大尉打招呼：“近卫第一歼击机师中尉飞行员卢卡舍维奇。”
“红旗摩托化第五团一营营长尤拉索夫大尉，欢迎来我们的阵地。等过会拿下沙茨克再送你回后边，很快就要再次进攻，我们在等坦克。”
“那快了，刚才我在上头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队我们的T34，大约20辆正往这来，最多还有十分钟就到。”
丝质的降落伞也给拖了回来，卢卡舍维奇把它一卷，塞给大尉同志：“和你换支步枪。”
尤拉索夫二话没说就把边上的一支突击步枪和一副行头交给飞行员，把降落伞往边上一放，“送给你，不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