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了上去,度过了这并不算漫长的夜晚。
隔日醒来,房间那封闭的窗户口隐隐约约有几丝亮光,而我现在只能依靠着墙上的那口时钟判断时间。
我起身下床,往左走三步就可以摸到电灯的开关。
嗡,白炽灯功率供给不足似的嗡嗡的响。
我房间在这半月还多了几样摆设,让人看上去稍微人性化一点,我抽开了一张靠椅坐了下去,桌案上放着许多类型的书,胆大部分都是些女性杂志,偶尔会有外国科幻名著小说。
随意挑了一本,对着书页的正中部分翻开,正巧是我没有翻阅过得。
书上讲述的是各类花的含义,这让我大脑瞬间闪过宋晓媛当日在医院送我的那盆红黄相间的玫瑰。
诶,书上的解释与自己想的也没什么出路,花的寓意是愉悦。
[呵呵。]我暗暗喘息,然后嗤笑。
这书上还记载着其他颜色玫瑰的话语,比如白玫瑰代表天真,纯洁,粉红玫瑰代表感动,初恋……
黄玫瑰代表不贞,嫉妒!
以及……
这是什么?
红玫瑰并不仅仅象征着爱情,更准确的来说象征着热情,深深地热爱?
红黄,红黄,红黄,红黄,红黄……
我的瞳孔猛地缩小,绕着圆弧旋转,随着我的视野一起天昏地转。
正午十二点,宋晓媛仍旧按时拿着饭菜进屋,同时面带微笑,看到我时就笑得格外灿烂。
[浮舟?你怎么了?身体不好吗?]宋晓媛看见我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尖利的声音叫喊道。
赶忙上前,将饭菜放到旁边,双手猛烈摇着我的左肩膀。
[浮舟,你醒醒啊,啊?别和我开玩笑了,我禁不起你吓得。]
[我,我难道又要看你再死一次吗。]
我心想道:[她为什么要说又?哎,看来她真的精神失常了。]
我缓缓昂起了头,冷漠的注视了她一眼,她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了,嘴巴咧开,哭得像是个小孩。
[我没事,只是在思考。]我说道。
宋晓媛抽噎着,憋住了泪水,激动地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呜呜呜。]
随后迎来的是我一贯的沉默,毕竟这个月的刺激实在太大,如果不是我心理素质过硬,一般人的话早就吓傻了。
似乎她也习惯了我的沉默,该笑笑,该哭哭,在我面前总是保持着低姿态。
松开我的脖颈,破涕为笑,[那我们吃饭吧。]正当她端起饭碗时,我开始发问了。
[小媛,我有话想问你。]
那一刻,捧着饭碗的她一下子又内牛满面,说道:[呜呜,这么久了,泛舟还是第一次对我发出疑问句,呜呜。]
[喂喂喂,你又哭了啊,我不都和你约法三章了吗,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哭啊!]
[好的,呜呜,我听泛舟的,呜呜。]看着她这么回答,我的心也是有一些触动。
用现代话来讲,哭得很萌,恩,没错,尽管她已经三十九岁了,但样貌气质上始终还停留在三十岁不到。
常常听人说女人是水做的,那我就想知道,那宋晓媛又是什么做的呢?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试探性的发问,毕竟上一次用这种口吻说话,就是在那家酒吧,宋晓媛一棒子打昏我的时候。
鼓起勇气,问:[你知道布偶游戏的主办方是什么人吗?]
宋晓媛摇头,[不知道。]
[那我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谁呢?]
宋晓媛仍旧摇头,[不知道诶。]
我心有不甘,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问题,顺口也就问了出来。
[那我们有可能逃掉吗……]
[……]
[有可能逃掉吗?]
[……]
[说话呀!]
我的嗓门不经意大了些,我那时注视到了宋晓媛捧住饭碗的手顿住了,同时不停颤抖,深深地将头低下,时不时传来阵阵磨牙声。
周围寂静一片,我傻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行为举止太反常了。
可当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我险些大叫出[天哪]!这是什么鬼?
仍是哭泣,但却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哭,丧心病狂四个大字形容在这里恰当好处。
看来我的这个问题是问到点子上了。
[小,小媛。]我轻轻碰了碰宋晓媛的右手胳膊,饭碗就从她手中滑落,砸在了地上。
随后她全然不顾摔在地上的饭碗,双手用力地捏在我的双肩上,我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臂力。
我们两人面对面,时钟哒哒哒的读秒声音变得清晰。
我透过她的双眼似乎读出了几分悔意。
[不……泛舟,我们是逃不掉的,我太自信了,我们终究逃不掉这种无休止的命运,再也不,再也不!]
我愣在了当场,大脑思绪飞速旋转。
原来我还是逃脱不了参加游戏的命运,听她这口气似乎主办方已经找到了我所在的具体位置,从这点看来的话,这真人死亡游戏的后台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心中升起一丝浮躁与情绪化,凭什么我们要逃离这一切,就懂得畏畏缩缩,为什么就不能勇敢地面对呢?
因为害怕死亡而软弱?那如果给你一条生命,叫你做一条没用的蛆虫你愿意吗?
总而言之……
我生气了。
我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那一束冷光就连宋晓媛都感觉到了几分杀意,身体往后倾。
[我要参加下一次的布偶游戏,请你培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