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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战野猪

难熬的冬季终于过去了!竹笋、野葱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都开始萌发着新的生命。那些耐了一冬的动物们,也都欢实起来……

在山洞生存的十几年里,我学会了适者生存。我的五官当中,就属嗅觉最敏锐了。可清晰地辨别着山中四季的气味,春季花开得多,所以以花香为主;夏季草长,以青草味为主;秋结硕果,这气味是最诱人的,成熟的野果散发着各种醇香,自有难挡的魅力……而冬季则是动物蛰伏的时候,外出觅食的难度会大大增加,但如果细心些,会有很多意外的收获。蚂蚁的卵子、冬眠的蛇……可这些必须在我的帮助下,狼们才可以饱餐一顿。

饥饿往往教会你很多东西,在饥饿的时候,潜能往往会发挥到极致,我竟学会了捕蛇。但我并不吃蛇,茹毛饮血对于我来说,初来乍到时我是迫不得已的,但随着我的发育,我已经很难接受生吞活剥这些动物的脏器和皮肉。我开始喜欢吃松软土地里竹笋、当归、山药以及其他根茎类植物,还有鸟蛋以及蛇卵。这些食物以及冬季我进食的板栗核桃松子等坚果,都有很好的温补御寒作用。春季的食物少些,但味道鲜美,这些都让我能够游刃有余地生存于这片大山之中。而抓住蛇时,全都交给了我的狼伙伴。

春蛇刚刚苏醒,是一年中最好捕捉的时候,在山上的石缝、石窝、草根的深处均能发现蛇的身影。它们还未完全苏醒,我只消攥住蛇的头部,用力掐之。蛇痛苦地蠕动,奋力抽动它的尾部,眼珠鼓起,牙齿向外爆裂,口中喷射着毒液!待其力气消耗殆尽,我顺势扔给一旁翘首的狼,它们扑上去,争夺着……这时,我往往会大嚎一声,后面的狼会乖乖的退缩到一边,卧在地上,舔舐着外颚。如再捕到蛇,我会再依次给它们。再就是小田鼠,尽管味道对狼来说算不上美味,但在饥饿的时候,它也是充饥的好食物。狼们渐渐养成了先来先得的良好习惯,我也成为一个称职的驯兽师兼这支小狼群的首领。

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狼的潜能也是极大的。

那是一个午后,我和狼们在树林里寻找食物。

这是一片长满了竹子的坡地,刚刚泛青的竹子绿的让人打心底里感叹大自然的勃勃生机!而脚下肥沃的土地也松软舒适,脚踩上去异常绵软。我们在巡弋时突然发觉竹林边缘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吭哧吭哧地啃噬竹笋,这不是我喜欢吃的竹笋吗?是谁在偷吃?我顿时停止脚步,低头弓腰,像一个特战队员,伸出右手示意狼们安静。狼们已经习惯我的动作,立即警觉起来,脊背的毛顷刻间端竖!它们放轻脚步,弓身向前。我顺势捡起一截粗壮的树枝,拿在手里,猫着腰,和我的同伴一步步逼近那黑色的动物。

我们几乎呈半圆状向猎物围拢,猎物大概也感觉到紧张的氛围,一回头的刹那,它发现了我们。我们也发现了它!竟是一头肥硕的野猪。它咆哮着向后退去,企图退进竹林,但竹子长得太密,它根本无法退进竹林里。既然无法逃避,就勇敢面对吧!野猪顿了顿身子,它在原地四蹄紧张地刨着地面,肥胖的身子将身边的竹子撞击地一前一后的摇晃!它愈是紧张,狼们愈是自信,更何况狼多猪寡,战势很明显倾向于我们。此刻,这头觅食闯入狼地盘的猎物已经被我们以半圆的包围圈围拢住了,只是暂时谁都没有擦枪走火,都在相互端倪,都希望对方露出些破绽好一咬定输赢。

这个时候,必须我打头阵的,就像古时战场上的先锋,总是有人要出头的。我几乎是飞着跳跃上去,腾空而起,手起杆落,那截木头打在野猪的天灵盖上,遗憾的是,那树枝在地上放的久了,老朽不堪用,竟断成两截!野猪身子只一摆,几只狼崽也就势扑过去,其中一只咬住野猪脖子的下方,野猪猛甩着脖子,为了摆脱狼的噬咬,它在原地拼命地做着圆心运动,同时身体上跳下窜……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瞬间拉开了序幕。野猪和狼群的躁动让这片林地瞬间杀机四伏,四处飞动着草屑以及泥块!从远处望去,只看见一片竹林在晃动,间或有野猪的嚎叫和狼的的嗷喊!

野猪的皮毛钢鬃般锋利,几只冲锋的狼嘴角立刻被划出血痕退缩回来。几个回合之后,野猪居然挣脱了狼的噬咬,脖子及腿等处渗着血,它在原地匍匐着,弓腰缩背,口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蒸汽机火车一样做着吐纳。地上的草屑被它鼻孔里的粗气喷起,甚至反弹回去,打到野猪的鼻翼,野猪甚至为此还稍稍颤栗了一下!但是很快,它再次稳住阵脚,足见这也是一头久经沙场的野猪,它抖动着身上的皮毛,我知道它稍事休整后,会继续积攒力量重新发起反攻……我们要速战速决,绝不能让野猪喘过气来!我的同伴们在周围虎视眈眈,呜呜嚎叫,力量的悬殊使得这场猪狼之战其实早已分出胜负。

我在身后的林地折下更粗的一截树枝,还不等那野猪站稳,便迎头猛击猪头,这一棒正中野猪天灵盖,棒子在我手中甚至重重地晃动了若干下,我的虎口一阵发麻。这一棍子的确够重的了,只见野猪一个趔趄,如喝醉酒一般,身子摇晃了几下,站立不住……狼们趁势而上。野猪被趁机摁倒在地,黑毛首先冲上去,咬断了野猪的脖子,顷刻间鲜血喷涌而出!近旁的土地一时间被染成红黑色,黑毛贪婪地吮吸着这新鲜的血液。另一只狼已经咬开野猪的肚膛,花白的肠子及内脏瞬间流出,一股温热且腥臭的气浪袭来!战地此时是收获后的愉悦与幸福,狼们大口朵颐,享受着这顿来自不易的美餐,自然界弱肉强食的法则在这次大战中再次得到印证。

此时,我就站在高处,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领,观看着这场即时的战争。这场鏖战也历练了以我为主心骨的这支队伍,同时也更加确定了我的领导地位。这头野猪简直太肥硕了,即使在狼们饱餐一顿后,也剩下了大半个野猪。狼们熟练地把野猪肢解,又将剩下的肉衔回狼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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