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走前，江珩出人意料的说要送送高衍，温婉还以为江珩想通了去和这位“甲方”搞好关系，欣然应允。
高衍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她还有“把柄”在他手里不是吗？
江珩提着温婉给高衍准备的食盒，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送客人。
走到车位旁边，江珩转身靠在车门上看着远处踱步而来的男人，白色的衬衫衬着夜色中的人，看着是挺赏心悦目让人舒服的。
高衍走进伸出右手准备接住她手中的食盒，江珩瞥了眼他放插在口袋里的左手，“两只手。”
高衍依言，双手接过她拎了一路的食盒，刚准备出言感谢她一下，就见她的右手迅速伸进他左边的裤子口袋，径自摸索着，没摸到她想要的东西，又换了手进去右边的口袋找寻。
高衍秉着一口气，低头看着她微微皱眉，忍耐着身体的异样，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葱白的手指拂过他口袋下的肌肤。
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江珩没了耐心，抬头看着他开门见山：“我的U盘呢？”
高衍笑了，江珩刚刚站在车边的时候，眼神就一直在观察他，他的衬衣没有口袋，那个被他没收的U盘就只可能是在他的裤子口袋了。
可是，她失算了。
“别的小姑娘都是越长越漂亮，怎么你只有脸皮看涨？”高衍站在原地没动，江珩过滤一会儿他的话，说她不仅不好看，而且还脸皮厚？
江珩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高衍心里暗道不好：过了，话说重了。
本来只是想让她乖乖认个错而已，然后嘱咐她明天的会上要加油好好表现，她傍晚说的关于产品定位，他觉得很不错，很符合他们设计的初衷。
江珩生气了，在这个家里这么久，还没有这么说过她，要是只是一句得过且过地调侃那也就罢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再在这里呆呆地站着了，身体先她一步做出反应，撞开他的肩膀就往回走。
高衍看见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变了，那短暂的沉默和匆匆离去的背影就已经暗示了他结果，那句想要喊住她的“阿慈”，终究咽了回去。
进家门前，江珩快速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润，尔后又自嘲的一笑，这还是这两年多以来难得的一个给她难堪的人。
第二天博纳的会上，江珩早已收拾好心情，粗呢的套裙让她整个人又利落了许多，加上特地再起画的淡妆，这一系列就像是她的伪装自己的武器，保不齐她今天就要再见到“讨厌鬼”了。
不出意外，“讨厌鬼”出席了上午的会议，首先注意到他进来的就是他的“白月光”，那一声亲切的“珈铖”喊得江珩直哆嗦，尔后没忍住“嗤”一声，她的小动作高衍全都看在眼里，他自己惹的祸，他得受着。
赵立箐的热情没有得到及时回应，高衍只是淡淡地点了头，尔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这次的方案汇报不再单独隔着人，三家公司按照事先抽签的顺序一家一家来。江珩这样的实习生肯定是没有发言机会的，所以坐在一点压力都没有。
经过昨晚，这个案子能不能成她已经不在乎了，更何况不是还有前女友的“潜规则”在这里呢吗，自己总不能让人也去碰瓷他家的后门吧，不值得也没必要，更不喜欢。
看着赵立箐声情并茂的演讲，江珩觉得这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看她和他之间见面还能打招呼的关系，连分手都能这么客客气气，再见还能谈合作，对比之前在酒吧的那个，这俩为差远了，狐狸和小白兔的区别啊，不过她还是更喜欢肖笑一些。
到了风和公司的时候，高衍不同以往的开始了密集提问，江珩在心里冷笑，看吧看吧，开始为旧爱中标铺路了。
“为什么要暂时放弃零售市场、主攻基层单位？你说的还是不太清楚，市场定位这部分是谁负责的，让她说。”高衍把目光看向风和的主讲人张湘，江珩听到话中带到了自己，皱眉看向高衍的方向，旁边严铭也注意到了江珩不快的脸色，张湘在意外之中把尴尬的把目光投向江珩的方向。
“江珩，你来说一下关于市场定位的问题。”既然都被主管点名了，江珩认命般的起来，脸上的表情要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张湘还以为她紧张，还鼓励似的朝她微笑。
江珩的目光在高衍和赵立箐之间转了一个来回，思量着自己有没有认真说的必要。高衍注意到了她刚刚那略有深意的一眼，没有表情地按捺着情绪。
“贵公司之前有一款销售的很火热的家电产品——空气净化器，这款产品最初投入市场出现的第一场所是多个市内的三甲医院和高端私立医院的病房内，消费者最初真正了解并且想要购买这款产品，也不是通过广告，而是出于对各家医院的信任。
提高生活品质的想法人人都有，广告没有让人心动，真正起到广告作用的是医院。
同样的无人机也不是每个人每个家庭的都需要的东西，它最先能让人看到益处的地方就是广大基层单位，不论是旱涝雨雪这样的气象灾害，还是日常交通拥堵、紧急民情的勘测，它都能起到排头兵的作用，而展现它必不可少作用的、能让大众对它有普遍认知的舞台便是基层单位。
所以拍广告、找代言的费用都可以尽数用在销售渠道的开发上，至于客户渠道的问题，我想贵公司之前怎么解决空气净化器的销售渠道的，便怎么套用在无人机上既可以了。
关于客户定位的问题基本就是这样了。”
连声“谢谢”都没有客气一下，严铭都看出了江珩的情绪。
高衍转动着手中的钢笔，想的是看来她眼神思量的结果就是肯定他会选择春雷的方案了。
最后，商讨的时间，江珩只能在一旁安静等待，看着严铭兀的朝她的方向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听见最后的赢家是风和。
江珩第一时间看的是赵立箐的反应，看不出来什么肉眼可见的意外和沮丧，江珩咂摸着不是涵养太好。道行太深就是高衍给了她什么别的补偿。
趁着主管被博纳副总喊去办公室私聊、其他公司人都走光了的空挡，江珩重新区茶水间换了一杯茶水，酸酸甜甜的橙汁儿让她的心情疏解了不少。
“嘟嘟”微信震动了一下，江珩划开屏幕，对话框来自高衍
“晚上一起吃饭？”
江珩内心冷笑，谁要和你吃饭，她是自尊心被捐献了还是被猪油蒙了心看上他了，随即点开三个省略号，加入黑名单。
高衍等了五分钟还没有收到回复，有些拿不准，叫了严铭进来，“风和的已经都走了？”
严铭立马会意，“江小姐还在中层会议室。”
“哦”，“你去百草园买些糯米糕给她送去，就用这个食盒。”
高衍状似无意地吩咐着，严铭也不拆穿，拿着食盒就去办事去了。
高衍面对着窗外的高楼，又打开了微信界面，江珩的对话框还是寂静一片，对方正在输入中之类的纯属他的臆想。
“五点风和等你。”
这样总能看出他道歉的诚意了吧，成人之间道歉的方式不一定非得是那么规规矩矩地“对不起”三个字，它还可以有很多种形式。
可是，他等来的只有红色感叹号，“对方已拒收你的消息”
高衍的挫败与恼意齐齐袭来，既然她不领情，那就晾着吧，他阻止她“误入歧途”有错吗，还不是为了她好？哪有这么不知羞的性教育，要不是看她是个女孩子他肯定棍棒教育了。
但是嘴里却喃喃到：“有原则，不错”。一般男人哄不走她。
啧啧，要是严铭在，估计得腹诽他老板，看这双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