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英的车以可怕的速度迅速地向朴智瑾的方向驶来,朴智瑾拼命逃跑,最后跑进了狭窄的巷子里。在入口处停下车后,宇英便飞奔了过去,奔向朴智瑾逃往的巷子里,而朴智瑾却迅速地消失在胡同里。
扑通!
宇英从巷子外跳了进来,他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后,遭到了朴智瑾猛烈的袭击,宇英想要站起来,但是因为重心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但宇英马上又飞身往巷子里追去。
跑进了死胡同的朴智瑾想要翻墙逃跑,却被宇英抓着了腿,他使劲地挣扎着。虽然朴智瑾使劲地踹着拼命地抓着自己的腿的宇英,但宇英就像吸血鬼一样抓着他不放。最终,宇英把朴智瑾从墙上拽了下来,并且拼命地抽打着他的脸。可能是朴智瑾在那段时间里四处藏匿,所以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应该是发布了全国通缉令的缘故,所以朴智瑾无路可逃了,这才来找惠美的。
曾经想杀死惠美的混蛋!在载奎死之前招摇撞骗的混蛋!
残忍地杀害无辜的女人们的混蛋!
至今为止,哪怕是开玩笑,宇英也没有打过谁,在会长家生活的时候宇英也长时间地遭受载奎的欺负,但因为不想被撵走,所以他也只能默默忍受着。
宇英像是在代替那些被朴智瑾害死的人一样,无情地抽打着朴智瑾。在朴智瑾被宇英打得牙齿松动,骨头都快要断了的时候,警察发现了他们并朝他们跑来,警察用力地抓着宇英这才把他们分隔开来。
“放开我!我让你放开!”
在警察们艰难地抓着挣扎的宇英的时候,其余的警察也在往摇摇晃晃软不拉塌的朴智瑾的手腕上扣上了铁手铐。
***
朴智瑾被抓后,惠美的家里也恢复了宁静。只开着台灯的房间里挥洒着隐隐约约的灯光。把梳妆台和其他东西放回原处后,这个夜晚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般宁静。抱着躺在床上但仍旧不安的惠美,宇英担心地问道:
“如果你害怕的话要不要开灯?”
“不用了,有你在这。”
“你不去医院真的可以吗?”
惠美深深地钻进宇英怀里,比起医院,似乎他的怀抱更好。
“我很担心你会像载奎哥一样受到伤害。”
惠美说起这话,鼻头酸酸的。要是连宇英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也不想活了。
“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吗?我这不是亲手抓住了连环杀人犯嘛,你打电话给我不是让我过来领勇敢市民奖的吗?”
虽然宇英在耍贫嘴,但惠美反而哭了起来,把脸埋在宇英的怀里。
“宇英,谢谢。”
“别光用说的来感谢我,你不给我什么奖励吗?”
“现在开始你来当甲方,我来当乙方,我会一辈子对你忠诚的。”
听到这破格的提议,宇英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真的吗?”
“嗯,宇英,你就是我的英雄。”
宇英的嘴张得像木盆一样大。
“我现在的心情简直比成为WT的继承人还要高兴。”
惠美轻触宇英的嘴唇,甜滋滋地含着。宇英也双手捧着惠美的脸蛋,两人拥吻起来。
时隔16年,两个人相互守护的爱情在此刻融为一体。
那天,宇英和惠美做了同样的梦:有两只蝴蝶在开满鲜花的田野上飞舞,最后轻轻地停落在携手并进的他们二人头上。
不知不觉间载奎离开韩国已经一年了。
搭上环游船,在东部地中海旅游的载奎被那平和而美丽的景色迷住了。虽然刚离开韩国的时候,有一种孤身一人的感觉,但等到真正地离开以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觉得这一路的旅行很好。可能回到韩国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内心被新奇的事物充实的感觉了。所以现在载奎正在用眼睛捕捉更多的风景,用大脑记住更多的美好,把内心充实。
搭了两天的船,载奎走到了甲板上,吹着凉爽的风,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的他心情很愉悦。载奎想起往事,感慨人生真是如白驹过隙,徒留后悔。
为什么以前不趁早享受人生呢?为什么以前不爱惜自己呢?
只有清空了内心才能装进自我。
倚着栏杆,蓦然回首的载奎目光停在了一个女孩身上。那是个身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脚上穿着运动鞋的女孩。那女孩的前面站着两个外国小孩,看她吹气球的模样,应该是要把气球给孩子们。
虽然渐渐鼓起变大的气球遮住了女孩的脸蛋,但那女孩脖子上戴的项链清晰可见。一看到项链,载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僵硬,他所看到的不可能是错觉,因为那是他按照金牌的模样亲手画制订做的,世上也仅此一条。
载奎向那女孩走去,一把抓住正吹着气球的女孩的手腕。因为载奎这突然的举动,气球嘭地爆炸了。受了惊吓的孩子们急忙躲到女孩身后,只露出小脑袋。
看到这个一头长长的直发,长相清纯至极的女孩,载奎更加吃惊了。女孩不施粉黛的脸蛋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地白皙,乌黑的双眼如黑水晶般闪闪发光。
“你……!”
认出了载奎的杰西卡,不,孝敏吓了一跳。因为她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载奎。女孩突然很谨慎,表现出一副初次见面的模样。
“你是谁?”
载奎唰地一把抓住女孩脖子上的项链,他扯得孝敏脚跟都快要离地般拉到自己的鼻子跟前。
“这项链是从哪得来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孝敏佯装不知,忽然间,孝敏身后一个看起来像是她朋友的女孩走了过来。
“在这干什么呢!”
因为朋友的到来,孝敏的脸色变得很糟糕。朋友看到载奎后,“哦!”地叫了一声,装作认识的模样。
“WT,对吧?白载奎,那个倒霉的继承人。”
“呀!”
因朋友的失言而感到尴尬的孝敏不知不觉地说出了韩语。哎呀,虽然孝敏发出感慨的声音,但为时已晚,因为载奎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分明是认出了她。
“偷走我项链的原来是你这个小偷啊。”
一听到载奎咬牙切齿说出的话,孝敏立刻反驳道:
“不,不是的,不是故意偷的……”
“如果不是偷的,那我的项链为什么戴在你的脖子上?”
“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那天吗?密林屋顶。那天我摔倒了,我以为会摔坏脑袋瓜儿,等我清醒过来发现我已经在度假村的医院里了,之后我就到了机场,项链正好悬挂在检验台上。如果我说自己不认识这条项链的话肯定让人起疑,所以我才说它是我的。把我背到医院的管理员大叔让我把项链放进包里。”
“为什么没想到要把它还回来呢?”
“我当然用快递把项链寄回去过,但是一个星期都过去了,它的主人也没有现身。当时我因为脑震荡患上了轻微的暂时性失忆症,管理员叔叔看到项链上刻的大写字母后,发现和我正好对上,让我仔细想想,就把它退还给我了,奖章后不是刻着大写字母嘛。”
载奎翻过手中抓着的奖章。
—H.M
“你不是叫杰西卡吗?”
孝敏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我还有个韩国名字,叫徐孝敏。”
载奎坐在酒吧里喝着啤酒,抚弄着从孝敏那夺来的项链,不知道之前项链为什么会突然去向不明,他心里很难过,载奎朝坐在他旁边打开瓶装啤酒喝着的孝敏问道:
“你和我说说当时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刚才不是说过了嘛,我得了暂时失忆症,其他事都记得,奇怪的是,只有那时的事想不起来了。”
“那你怎么还记得我?还有你怎么还记得这条项链?”
“虽然我记得你的长相,也记得你的名字,但我不清楚我是怎么记起来的。”
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你还要继续说谎吗?”
“我是怎么想起来的这很重要吗?我们两人认识,这才是重要的吧。”
孝敏觉得在这里遇见载奎是命运的安排。因为无法从孝敏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所以载奎停止了追问。孝敏是在以受伤为借口休病假的过程中在度假区偶然遇到了载奎。这终究是天意。
“我去一下洗手间。”
孝敏冲进洗手间,急急忙忙地给安部长打电话。
“呀,徐孝敏,你出什么事了吗?国情院要员正在聚会呢,你现在在哪儿?”
“部长,你知道我在这里遇见谁了吗?”
“呀,呀,你又要撒什么谎?”
“白载奎,我遇见了那个傻啦吧唧的继承人。”
“死丫头,你打起精神来,‘杰纳斯作战’结束才几天,再加上不知何时你才能加入到那个作战里,叫你做事的时候你又一副厌恶的样子,吊儿郎当的,现在怎么放起马后炮来了?”
“唉?‘杰纳斯作战’……”
孝敏唯恐被人听到她的话,走到角落,压低声音,眼神闪烁着。
“那是什么意思,部长?作战结束了,那白载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讨厌他的话,就假装不认识他。”
“但是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他妈的,只有一个办法了,炸死他!”
“不行,这是在地中海环游船里面,去哪里炸?大海正中间?”
“地中海?走得真远,不管怎样你尽可能地别和白载奎碰面,知道了吗?”
孝敏挂断电话回来的时候,载奎已经离开了。因为不必刻意地避开,孝敏心里很高兴。但高兴只是暂时的,孝敏离开酒吧前,她的朋友脸色发白地跑进来。
“孝敏,孝敏,出大事了。”
“怎么了?”
“白载奎,继……继承人,好像死……死了。”
“什么?”
孝敏急忙地跟着朋友走,过道上挤满了包围着载奎的人,孝敏他们跑向倒在地上的载奎。地板上血淋淋的,孝敏察看了载奎的伤口,发现他是被刀刺伤的。
“谁干的?”
孝敏赶紧环顾四方,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凶手已经逃离了这个地方。而载奎紧握着项链。34仁在知道项链主人是载奎的时候孝敏已经猜到大写字母的主人是谁了。
吴惠美,载奎深爱的女人。
孝敏首次对这个来到遥远的异国他乡,被不明身份的人杀害的载奎产生了怜悯之情。之前在韩国的时候,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差点被精神病患者杀死。
载奎对惠美的爱如此之深,这份爱无法轻易从他的心里抹去。
此时,医疗小组赶了过来,在给载奎做了基本的应急措施后,把他移送到了急救室。孝敏一直陪在载奎身边,直到他醒来。幸好刀刺得没有那么深,载奎的性命倒是救回来了。但是他没被杀手杀死,也许不知何时又会受到袭击。
“不是说作战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还出现这种事情?难道是‘莲冬会’干的?他们怎么能对毫不相干的人下手呢?”
孝敏让朋友帮忙照顾载奎,自己先出了病房。她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之后,给安部长打了个电话。安部长很不耐烦地接了电话。
“又怎么了?”
“白载奎被袭击了,受了刀伤。”
“什么?”
“像是‘莲冬会’做的。游轮里有杀手。”
“他妈的!得了,你别瞎猜了,去守着白载奎吧。你报警了吗?”
“是的,现在正在搜查,但是没找到,你不是也很清楚嘛。”
“你也小心点儿吧。你我都心知肚明,他们是些什么混蛋。”
在警察和孝敏的双重守护下,形迹可疑的人物再没出现在载奎的周围。孝敏帮载奎换衣服,看到他的身体上遍布的刀痕,一道道很是触目惊心。孝敏给他穿上患者服,开口道:
“富二代,你这身体也太不像话了吧。”
“也许我就是命不好啊。”
“年纪轻轻的一个男人,怎么老埋怨命不好啊。你应该庆幸你没有中枪,要是中了枪,说不定一枪就被……”
孝敏不由自主地用手触摸着载奎身上的伤疤,但是当她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后,便收回了手。
她居然敢和载奎叫板,她明明长着一张稚气未退的脸,可嘴里却吐着凶恶残暴的话。这女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你就这么希望我挨个枪死掉啊?”
“什么叫‘我希望你死掉’啊?我说你啊,能活着就是万幸了。你看到那家伙的脸了吗?”
载奎是被瞬间袭击打倒,然后刺伤的,因此他根本没有工夫去看凶手是谁。
“没看到,他出手实在是太快了,我连被他刺了一刀还没反应过来呢。”
“不用担心,你回韩国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干嘛要陪着我?”
孝敏被载奎突然的反问吓到,抿嘴一笑道:
“因为我们是互相认识的关系啊。”
“就凭这个连怎么认识都不知道的关系?”
“总之,能这样再会也是缘分啊。虽然游轮旅行被搞砸了很可惜,但是你不是多了我这个朋友嘛。”
孝敏的亲切使得载奎不由楞神地凝视着她。现在的她,和他在韩国见到的她完全判若两人,他不由觉得很是神奇。估计她当时是有什么隐情吧,所以特意隐瞒了两人相识的缘由。
在这里与她再遇,还被怪人刺杀。
似乎两者间总有种莫名的关联。但是在得知真相前,就这样和她亲近地相处也不错吧。
载奎直到此时,才把手里一直攥着的项链递给她。她很是诧异,情不自禁地瞪圆了眼睛。
“这个,怎么会……”
“这个好像和你很配。我虽然一直带着它,但是不知道可以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