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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后记

霍去病英年早逝,但汉匈之间的战事和大汉帝国内部的故事还没有完,因此这里不得不补叙一部分。

首先要说明的是,本书基本按照史实架构来进行处理,唯有一点不实之处在于韩嫣。这个人物本来在霍去病在世时就因为金俗案而被勒令自杀了,但本书又着实需要一个除李延年外的反面人物,所以才将韩嫣拖后了一些年,特此说明。

好了,继续补叙。

霍去病被汉武帝赐死以后,汉武帝假装悲痛不已,罢朝一日,调来铁甲军,列成阵沿长安一直排到茂陵霍去病墓地。他还下令将霍去病的坟墓修成祁连山的模样,彰显他力克匈奴的奇功,并封霍去病为景桓侯。

汉武帝虽大张旗鼓,但霍去病还是没有得到对他不满的人的原谅。李家的人自不必说,因李敢、李广事件而与霍家成为世仇;司马迁因同情李家,至死也认为李敢为霍去病所杀,几年后他在《史记》中褒李抑霍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不论司马迁怎么写,都无法掩盖真实的霍去病的英雄形象。他好像就是为了打败匈奴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在他短暂的一生中,他铸就的辉煌谁也无法掩盖。

霍去病死后,霍嬗交由卫氏族人抚养,年幼的霍嬗袭冠军侯爵,为侍中,颇受汉武帝喜爱,有意培养他为新一代的抗匈战神,继承霍去病的功业。只可惜霍嬗六年后竟暴卒,谥号为哀。

另一方面,汉武帝也没有因为霍去病的死而停止打压卫氏,他不允许目前仍然庞大的卫氏一直在眼前晃悠,为此汉武帝采取了多种手段。霍去病死后不久,卫青长子卫伉就被汉武帝胡乱安了个罪名,剥夺了侯爵。汉武帝应当早就查出了射杀李敢的真凶是卫伉,只不过隐忍不发,先打掉霍去病,再将枪口对准卫氏。

第二年,平阳公主的儿子曹襄死去,之后不久,汉武帝竟然命令自己和卫子夫的大女儿,也就是曹襄的妻子、平阳公主的儿媳改嫁给神汉栾大,不久后又把栾大处死,于此亦可见汉武帝对卫氏已没有半点顾惜之情了。

再后来,汉武帝使出酬金夺爵的手段,将卫青的两个小儿子和他的大姐夫公孙贺削去爵位,当年一门五侯,到后来只剩下了卫青一个。到公元前106年,赋闲了十年的卫青也去世,卫伉又不能袭爵,卫氏陷入绝境。后来虽然由于平阳公主,卫伉还是袭了爵位,但卫子夫和刘据的命运急转直下,巫蛊之案爆发后,刘据身死,卫子夫自缢,卫伉也在这起事件中受牵连而死,整个卫氏家族毁于一旦。

霍去病死得早,也许也是一种幸运,他避免了他大多数亲戚和同僚们最后悲惨的下场:族灭、宫刑、失侯、弃市。霍去病因自己的早逝而画上了一个遗憾却又完美的句号。

霍光则眼看着卫家的覆灭一动不动,他深知此时如他襄助卫家,那他也必定会受到连累。在韬光养晦数十年后,他终于成为汉武帝的心腹。日磾在霍光的帮助下,鼗马养得特别肥壮,引起了汉武帝的注意,召入宫中,赐他姓金,遂成金日磾,也是武帝重臣。他与霍光联手,后来又将曾经谋害霍去病的李延年宗族诛灭。

大汉帝国内部的事说完了,现在来说说汉朝与匈奴之间的事。

伊稚斜于公元前114年死去,他见到了霍去病的死,却没见到卫青的亡。漠北之战后,他终身没有再踏出大漠以北。

漠北之战是汉匈两国投入举国之力的大决战,匈奴惨败,汉帝国元气大伤。此时汉武帝意识到,匈奴仍然实力强大,不是几次战争可以打垮的。匈奴人北遁到更遥远的北方,大汉帝国要发动一次更远距离的北征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同样,匈奴人也无力南向发动大规模的侵扰。

但好大喜功的汉武帝是不会甘心的,他仍然在积极开边拓土,不顾国力。公元前108年,汉武帝发兵攻楼兰与车师,在西域炫耀兵威后凯旋。之后,汉武帝再战大宛,点将竟然选择了对军事一窍不通的李广利,结果李广利惨败而归,十万人马仅剩万余。就在此时,汉匈之间烽烟再起,出使匈奴的苏武也被扣留。汉武帝再派李广利出征匈奴,结果这次李广利败得更惨,屡战不敌,最终投降了匈奴。大汉帝国的财力严重受损,整个国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公元前89年,汉武帝终于幡然悔悟,深愧之前穷兵黩武,致使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遂颁布了《轮台罪己诏》,其中写道: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靡费天下者,悉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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