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又哭又笑的本事，苏大公子自认做不来，他可是从来不会在人前哭泣的，就连小时候从悬崖上摔下都没有喊过苦，最后还是半瘸着腿，一身泥土地走回来。
他记得他回来的时候，二夫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仿佛看见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
家族里互相倾轧，私下里斗得你死我活，以为他这个几岁的孩子不知道么？
伸手捞过苏子因的小手：“来给我看看。”
手腕上一个细细的牙齿印，表面的血已经凝固了。
“啧啧啧，还是只人形怪。”
“比公子还俊俏。”苏子因讷讷地补了句。
苏大公子给了她一个白眼，小小年纪就犯花痴，害不害臊。
“但公子不会咬人。”苏子因忽然抬起头，睫毛扑扇扑扇。
“哈哈，这才乖。”苏大公子像捋宠物毛一样，顺了顺她柔软的头发。
苏子因忽然感觉手腕一凉，那个牙齿形的伤口迅速结痂，脱落，皮肤立刻宛如新生。遗憾的是还能看见两个牙齿形的凹槽。
“只能这样了。”苏大公子可惜道。
苏子因抽回手，仔仔细细地看，一点伤口也没有了，若不是那点印记，谁还能看出她被人咬过？
“再过几天，便是凌云宗大开山门之际，你确定不跟我一起上山？”小妮子被他惯坏了，性子又直，在家族里，指不定会吃多少亏。她父亲只是个管家，若是二房想对付她，根本没办法。
苏子因愣了愣，又摇摇头。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
“真想把当初的牛鼻子老道揍一顿，谁说凡人之躯就不得进入宗门修炼？”苏大公子难得地咬牙切齿，这事他一直觉得是二房收买了老道士在整他。
他八岁的时候曾有个凌云宗的“仙人”来家里，本意是现在就要将他接上山，但他又舍不得只会咿咿呀呀说话还不清楚的小妮子，硬是又拖了五年。
当初他还特地让老道士给苏子因测试了灵根，结果连最差的五灵根也不具备，根本不能修行。后来他也试过让苏子因跟着他一起修行，但这小妮子一打坐就睡着了。苏大公子才彻底放弃了。
但苏子因若是肯，哪怕凌云宗那帮老家伙不同意，他也会坚持把苏子因放在身边。
“哈哈，等你修为比牛鼻子老道高了，就能狠狠地打他一顿了。”
苏大公子笑眯眯：“好，再带到你面前，让他给你下跪道歉。”
苏子因拊掌称好，眼睛笑成两弯好看的月牙。
只是那时候，肉体凡胎的苏子因，怕已经老了。
“听说山上有驻颜美肤的松花酿，等我回来给你带一坛。”
“我想要只山上的野狐，当宠物。”苏子因眼睛亮晶晶。
“好，到时候我把山上最有灵气的狐狸抓给你当宠物。”
“拉钩。”
“好。”
“对了。”苏子因歪着脑袋：“那个怪物在张叔的房间里，张叔说要给族长禀报。”
“那我也去看看，是什么样的怪物比我长得俊俏。”苏大公子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