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然跳楼的事件并没有愈演愈烈,反而在衡大再无人议论了,只因为衡大重金聘请了杰出的画家连逸琅来当客座教授。当这个消息传出后,无论是芳心萌动的女生,还是云英未嫁的女教师,甚至部分已婚女人都有春潮荡漾的迹象。
按捺不住好奇,曾森雅搜了搜百度“画家连逸琅”,一看就明白了。原来画家的身份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卓尔不群的连逸琅至今未婚,这就给了很多女同胞以机会,就连燕若薇都蠢蠢欲动,电问曾森雅能否近水楼台先得月,要到“连教授”的联系方式。
曾森雅戏谑道,“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或许他只是个传说,不要迷恋他。”
燕若薇反讽过去,“莫不是你想私藏?好东西是要共享的。”
曾森雅听了笑骂,“我去你的,我可没你那么好色。”
“窈窕淑男,人皆爱之。”燕若薇振振有词。
“那是不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曾森雅调侃着燕若薇。
“是的,只求春风一度就无憾了。”
“呸,我看你就是耐不住寂寞。”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可以长时间空床?”
“懒得理你。”曾森雅的脸红了,急忙把手机挂了。
天不遂人愿,连逸琅来的那天不是碧空如洗,而是阴霾遍布。衡大倒是花团锦簇披红戴彩,校级领导以及群英市美术界的人都真挚地等待着这个当代画坛最具影响力的人物,都希望天公作美不要下雨。
按照约定的时间连逸琅应该到了,难道飞机延误?恰恰就是,派去接连逸琅的司机也是这么说的。那只能等吧,别无他法。
曾森雅没有随同去迎接连逸琅,这和有没有课无关,而是曾森雅不愿去凑热闹,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就算冠上再多的形容词,在曾森雅眼里就是一个男人。当然如果是去看国宝熊猫,那就另当别论了。
看着天要下,曾森雅庆幸带了雨伞,既然没有课就早点回去吧,要不然一会儿公交车不好等。想想那帮人还在苦苦等待连逸琅,从上午十点钟到现在下午五点足有九个小时了,要来早该来了,说不定推迟到明天也未定。
于安邦来了,这使得曾森雅觉得很意外,但是曾森雅没有问原因。于安邦主动解释说怕曾森雅忘记带伞而淋雨,所以来接曾森雅。曾森雅听后谢了于安邦,便安心地在车里坐下了。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此时路虎车里正播放着周杰伦和费玉清合唱的《千里之外》,曾森雅听得出神,就连于安邦的问话都没有听见。
“森雅,有没有兴趣光临寒舍?”于安邦轻声喊曾森雅。
“你和父母一起住吗?”曾森雅巧妙地打听着于安邦是否独居。
“就我一个人,森雅你怕了吗?”于安邦笑笑。
你就算不是正人君子,倒也不算是小人,我何必怕你?曾森雅想到这点就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怕呢?”
“那就出发吧。”于安邦往家的方向开去。
除了记者习惯了等人,其他的人还真没有如此长时间地等着迎接一个人。已是七点钟了,晚来风急雨未下,连逸琅的航班还未到。问了问地勤,只是说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话,但不能确定时间。有人见到今天的状况,感慨不是黄道吉日,也有的说飞机误点很正常,但耽误十几个小时就有问题了。别是出现事故了!这句话只是在心里想想并不敢说出来,都怕一语成谶。
曾森雅却很高兴,刚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又喝着最喜欢的碧螺春,快活似神仙!万万没有想到群英市土生土长的于安邦也会下厨,不是说这里的男人都是大爷吗?或许凡事总有例外吧。就像曾森雅一样,楚江的女孩都是娇生惯养的,十指从不沾阳春水,但只要曾森雅在家都是为爸爸和弟弟洗手作羹汤,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做饭洗碗后能有美加净护手。如今的手指还像葱根一样,得益于涂抹过不计其数的美加净。
曾森雅由衷地说道,“谢谢你,于安邦。”
虽然从疏远的“于先生”已变化为名字“于安邦”,但是于安邦还是希望曾森雅能把“于”字去掉,这样显得更亲热,不过欲速则不达,先就这样吧。
“别客气,森雅。”于安邦念着“森雅”二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时间来我家品尝一下我做的菜。”曾森雅脱口而出。
“梦寐以求。”于安邦盼着那一天快点到来。
几天以后,曾森雅和传说中的男神连逸琅擦肩而过,惊鸿一瞥后发现连逸琅果然没有浪得虚名,确实是,是什么呢?亘古未有?宇宙无双?太夸张了吧!这么说吧,如果连逸琅在古代出生,简直可以用倾国倾城祸国殃民来描述,虽然这好像是形容美女的,借用一下也没关系吧。但是连逸琅生活在现代,那只能说他是美得万物窒息了。
或许会有人说曾森雅没见过世面,这可就说错了。自小在楚江市长大的曾森雅对美女帅男早已免疫,因为见惯不怪了,有句话说得好:“天下美人看楚江。”这句话中的美人不仅仅指的是美丽的女人,还包括美丽的男人,统称为美丽的人。
不过连逸琅的美和绝大多数的男人的美是不一样的,委实太过阴柔,就像南北朝时的韩子高“容貌艳丽,纤妍洁白,螓首膏发,自然娥眉”。幸好连逸琅没有穿越到古代,否则又要上演一个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断袖之恋。
“曾老师。”男神发出了黄莺出谷的声音。
怎么喊我呢?我根本不认识他。
曾森雅礼貌而又疑惑地问连逸琅,“连教授,是在对我说话吗?”
连逸琅微笑着回答,“你是不是曾森雅?如果是,我喊的就是你。”
“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总不会你未卜先知吧?”曾森雅还是疑惑不解。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朋友,杭缃绮。”连逸琅说出了缘由。
“那又如何?”卖什么关子,曾森雅有些不耐烦。
连逸琅答道,“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
曾森雅却莞尔一笑,“也可能是敌人。”
连逸琅听后再无言语,只是露出了“惑阳城,迷下蔡”式的笑容,而后挥挥衣袖轻轻地走了。
虽然曾森雅知道过细打听别人是侵犯隐私的,但还是问了杭缃绮是否认识一个叫连逸琅的画家?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连逸琅是连家的人,但从不参与家族生意,一心只专注于绘画,所以和连家的掌舵者,也就是连逸琅的二哥连逸珩能和睦相处兄友弟恭。不过连逸琅的私生活不太检点,虽然连逸琅擅长水墨山水,但总是给一些慕名而来拜师的女孩画裸体,美其名曰“人体写真”。于是连逸琅有了几个固定的床伴,本来连逸琅以为可以左右逢源,哪知她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都说自己是连逸琅的真命天女。连逸琅着实觉得冤枉,他什么时候承诺过要娶其中之一?要让他选择,他是不折不扣的独身主义,不可能给自己找麻烦的。再说大哥二哥都已经为这个家开枝散叶,不差他一个。
本来杭学礼想与连家联姻,但是杭缃绮和连逸琅都反对,所以这个婚姻计划就搁浅了。但是杭缃绮和连逸琅却成了朋友,时不时地就会联系一次。这次杭缃绮得知连逸琅来衡大当客座教授,就提及了曾森雅,希望连逸琅多在校领导面前美言几句,给曾森雅锦上添花抑或雪中送炭。
曾森雅谢过杭缃绮的美意,实在不愿靠裙带关系来获得所谓的光辉前途。杭缃绮知曾森雅自尊自强,所以不勉强曾森雅。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