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部族纵队在一名老者的指挥下拼死抵抗,将红衣死士打开的缺口即刻用高大的人墙堵上。
惨烈的厮杀声此起彼伏,部族纵队弓弩手躲在人墙底下,发射出雨点般的箭簇。
支支黑色的尖利长箭齐刷刷呼啸耳畔,闪电般的速度准确无误瞄准红衣武士的心脏,一箭毙命。
马背上的武士防不胜防,十几个凶悍的武士哀嚎阵阵,不出一刻便栽倒在地,被对方乱箭穿心,当场成了马蜂窝。
领头的将士杀红了眼,举起长枪策马一跃而起,穿过厚厚的人墙,直取躲藏在老者身后的黑衣少年。
少年神色惊慌,揪住白须老者的衣襟,瑟瑟发抖躲在后面,惧怕的小脸写满恐慌。
“保护少主!”
老者长声一喝,飞出重围,手刃火龙弯刀接住壮汉刺过来的红缨长枪。
长枪短刀摩擦出阵阵刺眼的花火,杀气腾腾的壮汉翻身从马背上站立起来,脚尖点在马头上,手握长枪,抵住火龙弯刀劈过来的刀锋。
咆哮间右腿重重踩在马头,借力向前一倾,地上的老者就被死死抵在身后的大树上,动弹不得。
“去死吧!”
红衣武士啪啪打落紧握在老者手上的弯刀,反手紧捏长枪,奋力往老者的命门刺去。
“亚父---”
少年被部落纵队死士紧紧护卫住,稚嫩的嗓子撕心裂肺地叫着老者的尊号。
尉迟荩迈过布满皱纹的脖颈,凄厉之色从苍老的枯眼飘至少年绝望的泪眼里,令树梢上的沐青川也不忍看下去了。
“快走啊,灵儿”
尉迟荩徒手抓住扑面而来的长枪,脚跟死死抵在树根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对方稳在马背上,为爱徒留住逃命的足够时间。
“手下败将,还不束手就擒!”
活捉幽冥涧的尉迟家族余脉,是这次行动的终极目标。
不过,眼前的老东西,最好是当场死在他面前,他可不想回去对大将军难以交差。
“一起把这个蠢货毙杀,不得有误!”
胡彪楚一声令下,周围的红衣武士齐齐将手里的长枪刺了过去。
红色的落樱枪杆如密密麻麻的箭雨从五尺之外的马背上飞向尉迟荩。
老者奋力一搏,将面前的头领从马背上扯下来,咆哮间摔向了几丈之外的荆棘丛里。
只听哎呀一声惨叫,胡彪楚满脸像被毒蜂蛰过了一般,肿胀成乌紫的包块。
“杀了他,杀了他”
“啊---”
震天狂吼从老者口中激发,满身被长枪捅成了大大小小的血洞。
殷殷鲜血横流而下,滴在脚下的矮草上面,噼里啪啦,如雨下注。
沐青川就算已经使出了凝指奇功,可隔着数百米之远,未免鞭长莫及,抵挡不住百十来杆红缨长枪的突然袭击。
“亚父啊--”
少年冲出部落死士的阻拦,站在不远处的矮坡上,扑通跪在地上。
悲戚的脸上,眼泪涟涟,亚夫死的太惨,陪伴他十五年的师傅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啊!
“少主,灵轩少主,再迟疑一会我们就走不了了啊!”
十几个护卫尉迟灵轩离开的死士满脸惊慌,他们不想让自己拼死保护的主子因为亚父的惨死而耽搁片刻。
即使他们也恨极了夜宣鄂部下的红衣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