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也不管恶少做何感想,只顾说道:“这次遇见到你,也算是缘分,我把这事交给你。古老相传,我们大巫命运转机就寄望在这《淫经》和先天大巫复活上,今天《yin经》已现世,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可是天大机密,恐招杀身之祸呀。我看那大巫也有可能复活,估记就应在你的身上。”说着打量着恶少,老脸皱的核桃般,一脸的坏笑,显然不怀好意。
恶少心中暗惊,心惊胆战,但也不敢有明显表现,推辞道:“老人家,你看我修为低下,出身低微,无依无靠,恐难当重任,有负重望,还是另选高人,别叫你空余遗憾。”
这老家伙也是人老成精,知恶少心思,心中暗自思量,打着鬼计,老脸更是皱的分不出鼻子和眼了,老嘴裂的如石榴绷了口般,从那貌似昏浊却时不时爆发出精光的老眼中磕出两滴混浊的泪珠,没爹没妈的孩子般,竟不顾身份在恶少面前狼嚎大哭道:“可怜的我巫氐一脉,老的像我,老胳膊老腿,老眼昏花,两耳发聋,老筋老骨,还有一颗苍老的心,有心献身,却有心无力,眼睁睁地看着巫脉断绝,上对不起我那死去的大巫同胞,下对不起巫子巫孙,生有何益,死无所值,永世为罪人,叫我再如何为人,死无脸见我那在天之灵的巫胞们,活无脸面对巫氏子孙,真是生不如死。”真是声泪俱下,半是真来半是假。
那恶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东西,你要是强来,他就是不敢反抗,也定是指敷应差,敷衍了事,可是你哭哭泣泣,一大把年纪,比他爷爷还显得,能不叫他心酸。再说他才十三岁,虽说不算是好鸟,可是再坏也坏不到那,天性也算个好人,怎能欺负个老人,见老人如此痛心,那再能硬下心肠,一时也生了恻隐之心,可是却心中顾忌重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首鼠两端,犯了心思。
老家伙早人老成精,更是精中之精,对人情事故可是了如指掌,比天机老道在这方面可是不知强了多少倍,紧紧抓着恶少心机,一边狼嚎痛哭,一边偷眯着眼,察颜观色,好对症演戏,见恶少小脸阴晴不定,知是鱼儿动了心,上钓有望,越发哭得起劲,如同幼年丧父母,中年丧老婆,老年丧儿女,人生痛事让他一个人遇完了,肝肠寸断,仿佛要把个心要哭碎了,真有点死去活来。这老家伙一边造作着,一边偷偷地把四周天色也弄得暗昏,好营造气氛,助自己叫小家伙上钓。
唉,恶少一向诡计多端,擅耍他人,今不幸中了他人诡计,也算天道循环报应,恶人自有恶人磨。小家伙也是双皱紧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老家伙又是装腔拿势,哭啼道:“像我老人家,老大一把年纪,形将就木,几将入土,也是两世为人,一脚入了鬼门关。无儿无女,无依无靠,在世孤苦伶仃,要是换作他人早该享清福了,我却被苍天逼得没天没地的活着。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想过上一把好日子,盼呀,盼呀,盼星星盼月亮,只想把大巫的子孙盼来,帮我分把忧。终于叫我纷来了,可想着松下心,后继有人了,没成想世道不古呀!大巫的子孙竟也变了,竟变得出了孬种,天变了,种也变了,只能说是天要灭我大巫,活着还有啥意思,叫我去死吧!”哭诉着,不知啥时头旁竟又多了一根柱子,用头在那柱子故做狠狠地撞将起来,一边撞着一边喃喃道:“活着不如死了好,死了好,老天你咋不收了我,你真狠心,叫我老头子在阳世间难为人。”也真个叫天难为天呀,如此修为超强的家伙,没人灭了他神魂,那个地府敢要他,不是想叫地府翻了地,断了鬼烟吗?
恶少也是心中乱如麻,真个自己这么孬,有负重望吗?一往的鬼精灵在这老家伙面前显得嫩多了,被老伙寻死觅活的痛苦早弄得见了鬼,竟被老家伙一场大戏迷了心窃,心生自责,看着老家伙那伤心悲绝的模样,也自心酸不忍,急上前拉着老家伙,口中叫道:“老爷爷,你且节哀,此事需从长就议。”
老家伙暗中心里乐开了花,只是又加了一把火,在恶少劝阻下,越发哭痛的起劲,在恶少的拉势下,竟顺势靠在恶少身上,胸前起伏不定,一副进气少出气多,不知那口气就上不来一命唔呼的样子,实在叫人担心。
恶少也一时慌了手脚,不由得同情起来,真叫人心中难忍,要是自己没了,只有自己爷爷一个人,真不知爷爷是怎个伤心样。将心比心,这老人不仅没家没后人,还身负重担,真难为他老人家了,如此重任就是年轻人也是难以担起呀!小家伙以常人之心度老家伙,熟不知这老家伙非人,常人又怎能和他相比,哪有年轻人比上他。也是被老者哭个心乱,思维难免跟不上,一时犯起糊涂来。
“鱼儿要上钓了”,老家伙心中暗道。要再接再历,一举拿下这小子,老家伙给自己鼓气。老家伙呻呤着,有气无力道:“也不为难你了,这世上孬种也不只你一个,怕死的人多了,我大巫一脉几世英烈神勇,没有孬种,也该换换门风,说不定就是过于英勇才招天谴,说不定出你这个孬种也是天意,天怜咱们,从你开始,我大巫脉雄风不再,成为和其它种族一样,不再遭天谴,保下血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也只能怨我英勇大巫一脉天命该绝,留下你这孬种你一脉,你小子也不赖,从今也是威耀六道的大巫的中兴之祖,我在这先祝贺恭喜你小子。就把我这老骨架拿去吧,生当为大巫为荣,死当以为大巫尽忠,足了。”一幅战死之心,以身殉巫之态,叫恶少多少有点羞愧。更觉没面子的是如此老人尚抱死殉巫,自己却贪生怕死,那老者所谓自已开孬种大巫一脉更是叫自己心中如插了一把刀。自己生死是小,可是自己不知要生多少儿子,难道都叫自己的子孙都是孬种,先祖就不说了,可是儿孙的罪孽呀!
恶少那能和这老鬼比心计,一会儿功夫就叫老家伙把那种骨逢里的强烈自尊煸动了起来,但见那恶少竟身躯微微颤抖,沉声道:“我决不当孬种,妈的,老子拼了,大不了一死,呸!。
老家伙真是乐开了怀,但不仍不动声色,又加了一把猛药道:“哼,我虽老而无用,可一腔热肠,天地可鉴,要生的轰轰烈烈,绝不能无耻地活下去,拿开你的脏手,污了老人家我一世清名,咱俩划清界限,今后不要说见过我,也不要说认识我。我也无权说你不是大巫一脉,让你无耻于世吧,我们都死光了,叫你开无耻大巫一脉,为祖一方,苟且偷生于世吧!”说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誓死要和恶少划清界限,一刻也不想呆在恶少怀里,颤巍巍地挣扎着要离开恶少的怀抱。
恶少少年心性,骨子里的那股血性一时涌了起来,本就要试问天为何对大巫如此不公,只是不想被老家伙所用,没成想叫老家伙如此看轻,真是在世难为人,面红耳赤,如血要涌出般,两臂激动的直发抖,几要暴走,此时不管有再利害的人如要说灭大巫,他准会第一个上来拼命。已以失去了理智,试想如此年少,正是自尊自强,心智又不是太健全,怎能经得起老家伙这样激将忽悠,没一时血涌上头晕过去就是好了。
非要把个面子挣回来,两眼发红,紧紧把个老家伙抱在怀里,那能容他离去,咬牙切齿道:“爷爷且请放心,即是巫氏血脉,那有怕死之辈,今生只要有小命在,就要试问天道为何不公,如此对待我巫氏一脉,不死不休。”一边说着,一边两眼冒火,牙齿直咬得吱吱作响。
老道只是做势挣扎了一番,早没了动静,催问道:“你这话可当真,有此心为我们巫氏一战吗?”
恶少此时如斗急了眼的斗鸡,那还有理智,不假思索道:“当真,生当以巫人斗天而幸,死当捐躯巫氏而荣,决不打谎,有天为证,若有负此言,要天亡我。”真是信誓旦旦,要战天斗地,为大巫一脉讨个说法。
老家伙心里多少松了口气,一场戏来废了自已一番心思,效果到不错,看来这小家伙心地还不错,让他成了巫氏继承人多少也有点放心,心里美得没啥说的,口中叫道:“真是我们大巫的好子孙,我就说我们大巫一脉无孬种,只有战死的大巫子孙,没有向天负输的。好样的,今生不管如何,有爷爷为你撑腰,就是将来开战,爷爷为你马前卒,死也先从爷爷身上踏过去才能轮到你。”这老家伙这下可是动了真情,说了个真心话,早就有了拼死之心,还真没把恶少当个外人,大巫血脉已没多少人了,决不能轻易现死了,死也只能死自己这些老怪物,他们可是希望呀!
恶少也是一时心中感动万分,有此爷爷,就是战死何防,把个老家伙抱个紧,豪情道:“爷爷万不要说此丧气之话,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虽然我修为低,可我们可以努力,三人同心,其利断金,我们巫人虽少,可是胜在团结无二心,只要我们努力,现在还有时间准备,说不定还有什么机缘转机,你不是说有这《yin经》和那先天大巫吗?我们还有指望,万不可灰心。今后我要一心把这《yin经》练好,为我大巫出一臂之力。”
老道不由苦笑地心中暗说:“你那《yin经》不是想练好就练好,要看机缘了,我估摸着你想练还练不成,只能靠它自己运转了。那先天大巫也只是传说,能否复活更是难说,就是这两样都全了,大巫命运也是难说。”但又不敢说,怕影响了恶少心怀,仿佛一时来了神,豪情道:“说的是,不拼一拼,那知如何,我们一心,胜负何必在怀,人生在世,但求问心无愧吧了!”
恶少此时多少心神有点稳定,问道:“爷爷,你说那先天大巫复活需要契机,那到底咋办呀?”
恶少怀中的老家伙沉思了一会儿,把手一挥,只见凭空了多了几件东西,悬在空中。
恶少看了一眼,不由得倒抽了几口冷气,直打冷战,如做恶梦,猛鬼附体般,口中呆呆道:“这,这,这……”
口牙灵利的他一时竟结巴起来,说不出话来,不知他看见何物,为何心中如此后怕,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