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威廉强多了,威廉刚开始的时候跟人打了一架。”尼娜说。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叶子说,“练武之人都在争天下第一,你听过哪个写文章的说自己的文章天下第一的?”
“尼娜,我怎么听不出来叶子是在夸我。”没听懂的威廉询问尼娜。
“她是在说你还停留在用无力解决问题。”尼娜说,她并不看好他们在一起。
“不要挑起内部矛盾。”威廉说,“叶子教的。”
叶子无奈地看着威廉,沉默了。
舞会前,叶子从她的衣柜里把礼服取出来,看了看四处无人的家里,叹了口气,换上礼服,威廉在门口敲门。
叶子打开门的瞬间,她的表情停留在惊讶上很长时间,嘴角不自然地动了动:“你这幅皮囊会让所有女宾客毫不犹豫的扑上来的。”
“我只是个绿叶,衬托你这朵红花。”威廉的表情和叶子一样惊讶。
“你绝对是棵大树,当绿叶都委屈你了。”叶子说,“进来坐,我马上就好。”
“你的礼服裙——”威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看在我花光了所有的稿费的份上,能不能嘴下留情?”叶子整了整裙摆,走到威廉面前。
“我是想用我这点可怜的汉语表达一下你的美丽。”
“那走吧。”叶子说。
威廉和叶子到协会迎接宾客,叶子脑子里拟好了三套她爸爸妈妈看见她以后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是,当她爸爸妈妈走到她面前时,发生的却是第四种情况。
“大猎人,你好。”她爸爸妈妈像不认识她一样跟她问好。
之后尼娜让威廉带失魂落魄的叶子进去休息,叶子在人群中寻找她的父母,但是她找不到他们,就躲进洗手间锁上门,她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蹲在角落里开始哭泣。
“叶子,叶子。”
叶子听见门外威廉的声音,她擦干眼泪,一开门,卓越一把推开门走进来关上门。
“你想干什么。”叶子提防着。
“阿姨和叔叔让我给你带句话,他们会在某个地方看着你的。”卓越说完,看着叶子的反应,叶子僵硬地点点头,卓越伸出手帮叶子擦去泪痕,叶子躲闪着。
“洗手间门口挂的是穿裙子的小人儿,你进来干什么。”叶子突然反应过来。
“我说过,我总是能找到你在哪里。”卓越带着邪气的笑容在叶子额头上吻了一下,在叶子推开他以前就自己大步走到隔间掏出手机发短信,叶子看见她手上戴着一个一颗钻很大的戒指,又看了看隔间里的卓越,叶子跳起来把戒指藏进头顶包管道的盒子里,她脑子里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卓越是对的。
叶子站在地上等着卓越从隔间里出来,卓越走出来整了整衣服,在镜子前抓了抓头发,叶子翻了个白眼,说:“别整的跟你在里面干了什么一样。”
“要是干什么,别人也不会单纯的以为只是我在干什么。”卓越坏笑着看着叶子,然后一本正经地伸出手,叶子翻了个白眼,卓越主动牵着叶子的手,打开洗手间的门,卓越低声对叶子说,“我还说过,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威廉出现在他们面前,卓越对威廉说:“别一副见了仇人的表情,照顾好你的舞伴。”卓越把叶子的手交到威廉手里,叶子注意到卓越脸上怪异的表情,而威廉在专注地看着叶子。
卓越大步去取酒水,威廉问叶子:“你去哪了。”
叶子沉默,她刚才把大巫师的戒指藏在洗手间里,戒指在卓越手里,卓越难道就是大巫师,可是卓越明明还是个人类。
“你怎么了?”威廉把双手握住叶子的肩膀,叶子回过神儿来,无力地对威廉笑笑,到了开场舞的时间,叶子和威廉来到舞池中央,之后叶子的记忆就有些混沌,她只记得在致辞的时候来回环视会场想找见她的父母,但是她后来失落地开始把一杯一杯的酒水灌进自己的胃里以麻痹她彻底失去亲人的痛楚,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个开始。
“叶子的父母呢?”尼娜在休息间问威廉。
“没找到,她的父母还活着。”
“问题就在这里,叶子的父母还活着,可是叶子已经顺利转化了,诅咒说大猎人的永生是用父母的鲜血换来的,天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尼娜叹了口气,“叶子呢?”
“啼月和渔江陪着她。”威廉说。
“你们说什么。”叶子推开门走进来,身后是没拦住她的啼月。
绚烂的灯光,多变的音乐,交错的酒杯,已经被叶子忽视在她的世界之外,她像一颗钉子一样扎在门口,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尼娜和威廉。
“叶子。”尼娜上前拉住叶子的手。
“我想去喝酒。”叶子说,掉头离开了。
威廉送叶子回家的路上,叶子很清醒地盯着车窗外,威廉见叶子不说话,他也沉默着,叶子突然说:“只要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就会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嗯。”威廉轻声说,“叶子,你知道,你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我知道,我刚得到了耀眼的光芒就失去了家人。”
叶子坐在家里的客厅地板上,她在等她父母回来,向他们好好解释一下这段时间对他们的隐瞒,可是她等了很久,才看见放在鞋架上的两串钥匙,顿时,两行泪滑过叶子的脸庞。
“再见,爸爸,再见,妈妈。”叶子带着哭腔小声说,她听见敲门声。
“叶子,叶子,你睡了吗。”啼月的声音。
“没人。”叶子动了动嘴唇,她知道啼月的顺风耳听得见。
啼月打开门,说:“活得久了,奇门遁甲也就略知一二。”他关上门打开灯在叶子身边坐下来。
“你怎么来了?”
“我来告诉你另一件事情,可能可以安慰你。”
“那你说吧。”叶子抬起头,擦了擦眼泪。
“也许是个打击。”
“没关系,我已经不是小女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