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打了个喷嚏，她感觉到情况不太好，花杰发现门开着，赶紧推门进去，浓烈的血腥味，叶子赶紧清空大脑中对血液的欲望，她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像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开膛标本一样的女士，干枯的身体，还有一条鱼尾。
叶子闭上眼睛，耳边是花杰愤怒的喘气声，以及他紧握的拳头发出的骨骼摩擦的声音。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叶子问花杰。
花杰不说话，叶子走到女士面前，她发现女士的每条经络都被咒语挑断，用这种凶狠的方式杀死人鱼祖先的血脉，和直接砍下一个巫师的头没有两样，叶子脑海中突然闪出亚裔女巫被杀时候的画面。
夜幕被扯下来，月亮缓慢地爬上天空，云霄仔细听威廉讲故事，时不时看看铁链，威廉总是边讲边把她的头扭正让她看着他的脸。
“为什么你们在满月不变身？”
“可以变，也可以不变。”威廉说，“第一次都要变身的。”
尼娜去叶子的酒吧，碰见了低头喝闷酒的花杰，尼娜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要了一瓶啤酒，花杰扭头看了看尼娜，继续低头喝酒。
“别跟我说话。”花杰说，继续喝酒。
这时候叶子停车走进来，走到花杰旁边先跟尼娜打了个招呼，对花杰说：“你跑的挺快。”
花杰点点头，他一点都不想说话，喝完酒站起来走了。
叶子在角落里雷打不动地敲键盘，动了动嘴唇：“你怎么来了？”
“云霄变身，回家没事干，过一会儿去树林里跑两圈。”尼娜也动了动嘴唇，像是自言自语。
“哦，我想起来了，詹姆不在。”
“不要造谣。”
“我什么都没说。”叶子无辜地撇撇嘴，“今天店里人这么少，还有一个喝酒不给钱的。”
“谁说我呢。”詹姆推门走进来，径直走向尼娜，“尼娜，吃晚饭了没有，我好久没吃东西了，走吧，跟我吃点东西，我跟你说点事。”
詹姆和尼娜出门的时候，叶子抬头看见詹姆十六岁脸上的坏笑，没当回事继续埋头敲键盘。尼娜看着鬼鬼祟祟的詹姆，小声问：“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尼娜，不要这么说好不好，我好不容易请你共进晚餐，看在我的薄面上。”
“好啊，我正好要给自己放个假。”尼娜说着，和詹姆离开了，叶子对着电脑屏，自言自语。
“这年头，让猎巫搅和地生意都不好做了，难得来几个人还是蹭酒的和约会的。”叶子嘟囔着，她觉得似乎今天酒吧没有营业，或者，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在她抬头的时候，卓越站在她对面。
“叶子，我今天开party，你要不要来？”
“现在？”叶子迟疑着。
“是的。”卓越说，叶子关了电脑，卓越高兴地说，“请你去我家做客。”
卓越开车带叶子来到一座田园风格的独栋前，请叶子下车，卓越就消失了，叶子愣了一下，对着卓越消失前站的地方喊：“你跑什么跑。”
叶子拉开门，卓越捧着玫瑰花朝她走来。
叶子不由瞪大了眼睛。
卓越动了动嘴唇说：“我敬爱的王，这是人类种的红色玫瑰花，不要像看见金子做的玫瑰花一样惊讶。”
“我说大巫师，你要是真捧来金子做的玫瑰花就不稀罕的。”叶子也动了动嘴唇。
卓越走到叶子面前。
“别跪，千万别跪。”叶子祈祷着。
卓越真的没跪，在叶子面前，真诚地小声说：“叶子，前两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就算你都明白我也应该告诉你一声，别说我们的关系仅仅是谈交易，我会继续等你，像你等着我一样，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在因为我这几年消失而生气，其实你并没有做好准备接受我，只是你对我的感情还停留在我的死讯中，那不是爱，那悔，你要的不是那样的感情，我会等到你能接受爱情的那一天，尽管我知道你并不相信爱情。”真情流露，他却没有感觉到噩耗即将来临。
叶子笑了，笑容很浅，却留下很深的痕迹。
卓越接着说：“这是我给你一个人准备的两个人party，以表歉意。”
叶子摇摇头，卓越见叶子摇头便愣住了，叶子欣赏着卓越的表情，缓缓地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找个开party的借口送束花给我然后吃顿我什么都吃不下去的饭就算道歉了。”
“哄普通女孩的小伎俩用来哄你，那不是肥猪跑进屠夫家，找死么。”卓越把花举高了一些，示意叶子收下。
“好吧，那我接受道歉收下鲜花，可是我不保证下次还跟你狼狈为奸，倒是我能替你保证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叶子，不要太刻薄嘛，说出来就不祥和了。”
叶子接过鲜花，撇撇嘴，说：“你回来以后办的最祥和的一件事就是在协会舞会上躲进女厕所。”
卓越一把抓起一个点心塞进叶子嘴里试图堵住她的嘴，叶子用嘴唇抿住点心腾出一只手取出来，说：“行行行，我不说了，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的房子，跟我住了多久的邻居了。”
“后面是海，那边就是你的海边别墅，这里前一阵跟男生宿舍一样。”
叶子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月亮升到了最高处，叶子说：“又是满月，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正在经历变身的云霄独自把自己锁在地牢里，威廉在外面守着她，听见另一个尽头的地牢里有声音，威廉走过去，按下密码打开门，男孩装起石块蹲在地上敲地面，威廉判断出他不是吸血巫师，而是有一点特殊力量的吸血鬼，他突然想起来男孩的脸出现在云霄生日那天的小区里。
“你到底是谁？”威廉问，男孩不说话，威廉把男孩和男孩叫来的吸血鬼联系到一起，就是他，花杰跟叶子签了条约，这个男孩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威廉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很无厘头，如果他真的是花杰和猎巫之间的双面间谍，也许事情就很简单，可是他拥有的力量不像是吸血鬼的特殊才能，这就让威廉觉得难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