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林,你也看到我在舞会上被蝙蝠袭击了吧?万一是有人憎恨我而施下的魔法呢?所以我希望尽快结束这件事。”
凌岚说的振振有词,把偶然的意外归结于休林完全不懂也不喜欢的魔法上。一时也让他哑口无言找不出辩解的话。
拉斐尔略略低头思考了一阵。
“虽然我也觉得早些处理了也好……”
见状凌岚乘胜追击道。
“我们中必须有一人在家不是吗?休林已经帮了很多忙相信军队需要你,很难脱开身吧?西格莉德还小,让她在家恐怕也把持不住场面。拉斐尔哥哥,就只能拜托你了。”
可以的话,凌岚不希望自己在和魔族交谈时有亲人窜出。她还不知道魔族的个性,生怕到时候自己保护不了他们唯恐自责。
“说的也是。我懂了,那么我会从本地替你征集一些保护者。休林,你也调度一些卫兵给露易丝吧。我们不在身边,你自己要小心。”
“知道了。”休林不愉快的吃完莴笋叶,欣欣然的回他的队伍去了。
听说姐姐要离开一段时间,西格莉德很不开心。因为没有人会在她的床头给她将故事哄她睡觉了。休林和拉斐尔都是大男人,说不出她喜欢的故事。
“听着,西格莉德,姐姐这次出去是要办正事。很快就回来了。这样,我给你一份花样,你用上次我教你的刺绣把它绣出来。绣的好可是有奖励的哦。”
西格莉德嘟着小嘴,不出气憋了好半天才答应下来。
“恩。”
拉斐尔的行动力也极强,不消片刻就给她找来数十个农夫。
凌岚本来也不指望他们保护,因此也没都看。相反她做好了要带这群人好去好回的心理。
然而就在这群农夫中,有一人引起了凌岚的兴趣。他面庞白净,甚至白的有些吓人。一头浅金色头发衬托着面庞,他的年纪并不大,看样子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他秀气的脸上透着逼人的刚毅,暗夜星辰般的亮眸里隐隐流露出一丝桀骜。由始至终他的薄唇都勾出一抹慵懒而危险的邪笑。湛蓝色的眼睛耀耀生辉,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无论怎么看,凌岚都不觉得他是哪里来的农夫。
“那边那个……”凌岚指着他,让他站出来。
少年毫不介怀的走出人群,优雅从容的单膝跪下。
“我的主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举手投足散发出的气质都很难让凌岚觉得他是个农夫。反倒像是从哪里来的贵族。如果不是早晨就遣散了舞会上的人,恐怕她会以为眼前之人是谁的家眷。
“你叫什么名字?”
“该隐。”说罢,他习惯性的抚摸了一下右手指关节处的锈迹戒指。上面雕琢着一只猛兽,它的口中衔着一块幽暗的深红色的石头。
“该隐,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你啊。而且你手上的戒指似乎价格不菲呢……能给我看看么?”
听到她再度呼唤自己的名字,该隐的心扉一阵逾越。也无愧与自己拿出能在阳光下行走的宝珠前来与她相见。但他克制住自己与她相认的冲动,尽善尽美的圆起谎来。
“这,似乎不能。因为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据说有保护我们的作用,一旦带上认了主人就再也取不下来了。如果不嫌弃您就拿着我的手欣赏一番。说来也可耻,我的家族被一些尽是骄奢淫逸的废物们霸占了,我敌不过他们便携带传家宝逃了出来。才在这边落脚几日,您没怎么见过我是正常的。”
他边说,边将手放在凌岚面前。一系列动作没有任何不正常。
凌岚端起他冰冷的手,仔细看了一看,并未感到上面有任何的魔法波动。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但最近也确实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凌岚希望小心谨慎一些。
凌岚没察觉到什么,但该隐却察觉了。
难怪他觉得这次的她有些不同。就算再怎么转世,她浑然天成的美貌和气质都不会改变,就算在人群里也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个。
可是这次,哈瓦德府上的这位却截然相反。不仅毛孔粗大,肤色焦黄,整个一缩小版的野巨人!哪里有个美人的样子!
要不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波动与自己体内残留的血产生共鸣,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她……
直至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虽然她的容貌与记忆中完全对不上号,但是掌中柔滑细腻的皮肤却没有改变。一碰便知她是用了隐藏容貌的什么东西。再看她的脖子上,耳朵上,都带着变形魔法的原料,他立刻明了了几分。
看着这次她终于懂得隐藏自己的容貌,这也让该隐感到一些安心。至少他不用担心谁觊觎她的美貌擅自行动了。
“抱歉,我失礼了,提及你的伤心事。”
“不,没事的。”
该隐不太情愿的收回了手,然而那柔软的触感仍残留在他手中……
“走吧。我们去边境。”
凌岚不想再耽搁下去。她不相信这个假装农夫的贵族能对自己做什么,况且她隐隐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或许真是如他所说,才来这里没多久的关系吧。
“是的。”
凌岚坐上了半新不旧的马车,车身上刻印有家族的族徽。虽然她很想用没有族徽的马车,但拉斐尔却强烈要求。毕竟此行要带上许多钱财,边境****,难免会让人觊觎。展示出家徽等于向外界宣告,如果伤了马车里的主人就是在向哈瓦德家宣战。
沿途的景貌一尘不变,郁郁葱葱的森林到哪都是绿油油的树。
由于起的过早,凌岚打算在车上再窝一会。反正到边境地区还有很长时间。
她放下纱帘,依靠在车厢里睡着了。
步行在队伍末尾的该隐察觉到她正在熟睡,他越走越慢,最后被摔在了很远的地方。该隐嘴边默念着什么,随机身体化作雾气飘散在森林中。
早晨的森林气雾并不奇怪,因此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