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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因为爱情,所以纠结(2)

“咳咳咳,救命……救……”大量的湖水涌入肺部,欧阳米呼吸困难,连喊“救命”两个字都艰难无比!她真的没想过玩个水,还能掉下来?

船上的几个孩子愣了片刻,看着欧阳米一会儿沉下去,一会儿又浮上来,双手胡乱拍打,就像是临死前的挣扎痛苦。他们收回板鞋,踩着小船儿落荒而逃。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许泽扑通一下跳入水里,拖住欧阳米。

上了小船,欧阳米仍旧死死抓着许泽,生怕一松手又掉水里。后者轻轻拍着她的背,一旁的杨乐瑶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竟然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我要回家”。

许泽没有搭理,而是继续安慰欧阳米。

杨乐瑶生气,男朋友居然在第一次约会就这样对待自己,优等生的孤傲心理作祟,一时面子上过不去,起身对着许泽就是用力一推!却不想,这一下就真把许泽给推下去了!

好在许泽喝了几口水又上来了。杨乐瑶一脸惊慌失措,她不是故意的。想要说点儿安慰的话,却被欧阳米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声清脆来得意外!就连欧阳米都没有想到。

若要说真有什么让她这般愤怒的,欧阳米只想说,这一刻的杨乐瑶让她想起了当年父亲离开的决绝,让她想起了那个小三,想起了杨乐瑶是小三的女儿!她们之间,本就没有任何的平衡之说,或许从一开始,欧阳米就想这样做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珍珠般地掉落,杨乐瑶第一次捂着脸颊放声大哭!仿佛这是集六月飞雪,天地邪气的巨大委屈喷薄而出。

就是这种小三的手段,让欧阳米憎恨!她抬起手,还想再打一巴掌!

“大米,够了。”许泽拉着欧阳米的手,脸色很平淡,却是有着一丝的怒意。他说,“你闹够了吧,每天打电话我也就不说了,今天我和杨乐瑶约会,你也过来,大米你知道不知道你妨碍我们约会了。”

一字一句刀尖儿般扎在欧阳米的心头。她表情呆滞地望着许泽,半天不能动弹。她欧阳米被许泽嫌弃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疼委屈?

自己是这般全心全意喜欢一个男生,为了他,宁愿去接近自己最痛恨的人,甚至掩藏起这份爱情。可是他又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一句“你妨碍我们约会了。”就将他们曾经的爱情,如今的友谊给打垮了。

许泽,我好心痛。

欧阳米一直隐忍着没有哭泣,而是等小船靠了岸,便连高跟鞋也顾不上穿,朝着家的方向奔跑而去。

其实欧阳米是为了躲避恐吓信才去当电灯泡的。

这段时间,大学不知道抽什么风,总是让她老妈加班,家里就欧阳米一个人,即便是大白天的,欧阳米也会害怕忽然门铃响起,然后一个穿着雨衣的变态进来,一刀子就把自己给了结了。所以,欧阳米才会选择外出。

可是,出去又是这样一个结果。

欧阳米不甘,不甘自己做了一个大大的傻瓜!

狠狠推开家中大门,欧阳米就直直冲向她老妈的怀中,此时的她脆弱极了。就像个第一次失恋的少女,极其需要母亲温暖的怀抱和安慰。

只是,当欧阳亦云被女儿这么狠狠撞进怀中差点摔倒的时候,她却是一只手将女儿拉出了怀抱,转身对着电话说:“你能说大点儿声吗?”

这个无意的小举动本是欧阳亦云和女儿之间随意的一个玩笑,她们母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相互之间的挖苦早已是家常便饭,但此时此刻,欧阳米只认为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窟,仿佛再也没有人会将她拉上去了。

第二天是周五,欧阳米请了一天的假,顺带周六周日休息三天,只因为哭了一晚上那双通红的兔子眼没法见人,在家都戴着一副墨镜,对她老妈说是得了红眼病。

当然,这种谎言欧阳亦云是不太相信的,但看见女儿那脚步虚浮,躲在卧室不出来的样子,也就没有当场拆穿了。

“妈,你还有相亲对象不?我想相亲了,立刻,马上。”一双筷子在碗中戳洞,欧阳米光说这一句话就鼻子泛酸。

欧阳亦云两眼放光,随即应道:“有!妈现在就给你安排!”丢下饭碗,欧阳亦云冲到房间就是一阵电话,两个小时后,拖着女儿就往出租车上推!

欧阳米几乎是带着上战场的亡命决心去的,出租车司机几次回头都劝说“姑娘,想开点儿”。可是,欧阳米怎么能想得开呢?被许泽那样伤害,比当年说分手还要残忍。

所以,为了忘记你,我要嫁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许泽的这一句话让欧阳米彻底死心了,就连运气都好了起来,下了出租车,好心的司机没收她的钱,就连这次的相亲对象都长得特别帅!

削瘦的下巴干干净净,略微弯月的眼睛和蔼可亲,米黄色的休闲西装文质彬彬,让人一见就喜欢。

这大概是欧阳米相亲以来遇见的最好的对象了。对方礼貌地起身为欧阳米搬椅子,为她端咖啡,仔细询问欧阳米喜欢吃什么,殷勤的样子不但不会有任何的不妥,反而十分绅士。

欧阳米对这位相亲对象印象还算不错,也能安心坐下坦然聊天。相亲对象之间的谈话无非就是工作,家庭,喜好,规划,闲聊。

这个叫做安和宇的男人非常体贴,但凡欧阳米在说话,他的视线就一定集中在她脸上的正三角区域,不会有任何不礼貌的逾越,而且他的话题总也是顺着欧阳米的思维走。

“你妈妈一人将你拉扯大,实在不容易,不过你这么孝顺,她也安心。其实,钱不钱的,你妈妈倒是不在乎,有时间多和她聊聊天才是最重要的。”安和宇如同长者一般说话,脸上的温和如同一位温柔的父亲。

欧阳米耸耸肩,玩笑道:“该不会是你到了这个年纪,也开始怀旧了吧?想要孩子们在身边吧,呵呵。”

安和宇轻声咳嗽一下,略微尴尬,他道:“确实到了三十八岁这个年纪还是单身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我真的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为欧阳米递过纸巾,“但我能理解你妈妈的心情。”

欧阳米笑笑,也掩饰了脸上的尴尬。这次她老妈是不是对她绝望了,还是说觉得成熟的男人懂得疼女人,居然安排一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男人相亲。说实话,想想都有些可怕,可她老妈却愿意赶这个时髦让女儿来个潮流的爱情。

偷偷又打量一次这个男人,西装从领口到袖口都是一丝不苟,看得出是个生活习惯非常好的人,嫁给他,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右手不经意摸到包里的手机,又不小心按到许泽的电话。欧阳米愣了,以往的相亲,她会拨通电话向许泽求救,然后小流氓迅速赶到,拉着欧阳米的手光明正大地走出餐厅。

可是如今,欧阳米按不下去。

因为,许泽对她说,她妨碍了他和另一个女生的约会。

欧阳米大概是觉得这场相亲又黄了。虽然她很努力地想成功,但最终还是当着安和宇的面,自言自语般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许泽你个王八蛋,我是这么喜欢你,你却还能伤害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和宇的脸上露出了诧异。虽然欧阳米很想解释,但却终究不愿开口。安和宇仍旧很绅士地替她拦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家中的欧阳米没看见老妈,唯有桌上一张“我去加班”的字条。于是,晕晕沉沉回到房间,一睡就是大天亮!

说实话,欧阳米有时候真希望自己能够像吸血鬼那样一睡就是一百年,醒过来物是人非都没关系,至少她能有足够的勇气重新生活。可偏偏,这个世界总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如愿。

欧阳米是被客厅的声音吵醒的,好像有人在吵架,又好像有什么摔碎的声音。艰难起床,打开卧室大门,欧阳米就立即清醒了,且下巴脱臼中。

安和宇,那个昨天和她相亲的男人,此时此刻正站在她欧阳米家的客厅里,手中还拎着几个大袋子,但样子却有些狼狈,而她欧阳米的老妈手中正举着一把椅子,就准备着砸出去!

“妈,这是……我昨天的相亲对象,不是贼。”欧阳米慌忙理了理头发说道。

“我是安和宇。”趁着欧阳亦云愣神的片刻,男人自报了姓名,顺便也放下了礼物。

顺势将老妈手中的椅子放下,欧阳米还给安和宇倒了一杯水。虽然这相亲对象主动上门示好,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礼物,看样子是挺有希望的,但欧阳米的老妈欧阳亦云似乎一直没啥好脸色。

“你这样突兀上门,不是给人家造成困扰吗?你可以先给小米打打电话发发短信的。”欧阳亦云一脸严肃,对这个男人有着居高临下的长辈感觉。

“我觉得亲自上门才比较正式,如果给你们造成困扰,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是很认真的。”男人对着这对母女鞠躬道歉,一字一句诚恳极了。听得欧阳米都害羞地脸红,这个人要不要太速度啊!

“你这也太草率了吧,对我们家小米还没多少了解就上门了,而且对我这个长辈也十分不尊重。”欧阳亦云冷声说道,“不然,你和小米还是出去走走吧,两个年轻人交流下吧。”

这看似对安和宇不怎么满意的欧阳亦云说到底还是想解决了女儿的单身问题,这边话音一落就起身走向卧室,示意两个人出去散步。却偏偏安和宇不识时务,笑答说:“我今天来,主要是拜访你的,这些是一点心意,还希望不要拒绝。”

“你!”欧阳亦云迅速转身,想要发火却克制下来,看看一头雾水且略微尴尬的女儿,最终还是关门进了卧室。

欧阳米有些尴尬地解释她老妈不习惯别人太主动,并且快速洗漱换衣拉着安和宇出去了。

只是这一出门,正好遇见了许泽。

少年也是一脸刚睡醒的模样,头发有些蓬松却透着青春的懒洋洋,带着别样的帅气。许泽略微惊讶,看着欧阳米好像想打个招呼,却又因为看见安和宇这个陌生的男人而没有开口。

而欧阳米看着许泽,眼中迅速心绞痛委屈爱恋交替,愣在那里却不知道走开。倒是安和宇这个细心的男人问道:“你朋友?”

轻轻一点头,欧阳米就从许泽的身边绕过,身后的安和宇对着许泽微笑道:“一起去吃个早点吧。”

于是,才有了三人一起坐在一家茶餐厅的尴尬氛围。

一桌子的早点,就看见许泽一个人埋头猛吃,跟饿了几天的狼一样。欧阳米小口小口咬着三明治,视线就盯着许泽身边的那件红色外套。这分明是女孩子的,确切地说,应该是杨乐瑶的红外套,欧阳米见她穿过几次,这让她想起“小三”这个词很多次。

“把人家的外套带回家过夜,你不是这么无聊吧?”挖苦一声,欧阳米其实就想知道这件外套怎么会在许泽这里!他和杨乐瑶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难道两个人一起过夜了?

“她外套被我不小心弄脏了,我帮她洗的。”许泽抬头解释,那一脸不经意更是让欧阳米火气大!

不小心弄脏了?是怎么弄脏的?为什么会弄脏!你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做了神马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把这件外套弄脏!

欧阳米就像一头发疯的小鹿乱撞,抬手就扯去许泽咬在嘴里的三明治,大声道:“许泽你他妈的还有没有点儿人性啊!才恋爱几天啊,就和女生上床!杨乐瑶也是神经病吗?她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出事情吗?万一怀上了你们该怎么办?你们还是高中生啊!谁去养孩子啊!你们以为赚钱容易吗?谁他妈的一生下来就会赚钱了,啊!”

噼里啪啦地一阵轰炸,欧阳米只觉得心里更加难过!骂什么都无法宣泄心中的那抹痛楚!她欧阳米的初恋给了许泽,初吻给了许泽,爱情给了许泽,却偏偏最后和母亲一样,被一个小三战胜了!而且这两个小三,还是母女来着!

整个茶餐厅的人都望了过来,许泽艰难地咽下口里的三明治,仰着头,对着怒发冲冠的欧阳米说:“杨乐瑶的外套只是不小心被我泼到了墨水,我拿回家帮她洗干净而已。”

这下,换做是欧阳米石化了。

好在安和宇这个温柔的男人即使化解尴尬,他拉欧阳米坐下,笑道:“你们两个人的话剧台词都背得很熟练,不错,演出没问题了。”

见其他客人渐渐转了头回去,欧阳米才算是有了些缓解,但仍旧不敢去看许泽,自己的话是不是太二百五了?借故去厕所,欧阳米一去就是一小时。

回来的时候,许泽和安和宇还在等她,倒是茶餐厅的老板过来说:“小姐,您到底是便秘呢还是拉稀啊!我的厕所不只是为你一人服务的。”

最后欧阳米还是红着脸,在一个男生和一个男人的掩护下离开了茶餐厅。

安和宇提议在这小区散散步,却不想许泽也厚脸皮跟了过来。本来欧阳米还是有些开心的,毕竟这喜欢的人还是在身边的。可当许泽趁着安和宇接电话离开的一会儿工夫和欧阳米说话的时候,却再也高兴不起来。

“大米,你对这个男人了解多少?”踢着脚下了一粒小石子,许泽略微有些担心。

“安和宇人很好。”瞥一眼这个小混蛋,竟然不看自己!

“你还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好,他对你不是专心的。”难得认真的许泽双手扣住欧阳米的肩膀,颇有种大丈夫的感觉,他道,“你去洗手间的时候,这个男人一直在发短信,而且面含春色,一看就知道和其他女人暧昧。”

这倒是个意外的信息。昨天相亲以来,安和宇一直表现极为绅士,别说短信了,中途连个手机都没掏出来!今天又是怎么了?

看了看许泽那认真的表情,欧阳米还没来得及开口,安和宇就回来了,他说临时有点儿急事需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看见了吧,他一定是去处理和女人有关的事情,大米,别信他,赶紧和他断了吧。”许泽斩钉截铁道。

可是欧阳米哪里会听进去呢?妈的,你就可以让我帮你追女生,我就不能谈恋爱了?冷笑一声,欧阳米掉头就走!

许泽在身后追着:“大米,你要相信我!我是为你好,安和宇真不是个什么好男人,他在和你相亲的同时一定还有其他女人!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抓住欧阳米的一只手让她面对自己。

欧阳米怒道:“就算被骗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许泽,我告诉你,你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我不需要你再来管我的任何事情!”

少年抓着欧阳米的手略微紧了几分,抿了抿唇,那帅气的脸上瞬时惨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时要变得如此清晰界限?

“大米,我是为你好!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许泽难得地好声好气说话。

欧阳米就是不搭理,拼命挣脱,道:“就是你害我!你害得我每天都伤心!你说我妨碍你和杨乐瑶的约会,你害得我好心痛!好难过!许泽你个王八蛋,我到底是喜欢上你什么了。每天这样折磨我自己……呜呜呜呜……”

少年的脸色更加难看,欧阳米的心里一直藏着这件事情吗……

蹲下来,拍了拍欧阳米的后背,许泽温柔地叹了叹气:“对不起大米,我不知道你……我……”

“啪”一声响亮的清脆。

许泽脸上挨了一巴掌,来不及回头,欧阳米就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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