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凉瓜瓜都坐在大理寺的后堂内,品着香茗,用着糕点,时不时的,还伸伸懒腰,松松筋骨,活动活动全身。
“逸王妃,终究不过一介女流,又何曾办过案子,这次,只怕……”户部尚书不禁摇头叹息。
“一个女子,竟然还不放心有多年经验的刑官,硬要皇上下旨横插一杠”,刑部尚书付大人也很是不满,忿忿然道:“这不没事找事吗?你们看看,她除了上午问一些无关紧要之事外,就躲在后堂再也不出来了,你们说,这不是耽误事吗?”
“就是,本官看……不如……”一旁都察院的官员提醒道:“皇上旨意不是也说了,若王妃审理不清,可以罢免吗?”
“对”“对”“对”,旁边,所有之人点头附和,纷纷赞同。
果然,都来了。看着面前站着一排的朝中重臣,凉瓜瓜柳眉一扬,笑了,手中,茶杯一放,轻浅笑道:“各位大人,想不到你们还真的来了,不过,比本王妃预想的,还晚了一点”。
各位大人不知何意,不禁面面相觑,终于,刑部付大人有礼说道:“逸王妃,不是我等不放心,实在是此案关系重大,且逸王妃毕竟一介女流,又从未办过一件案子,更何况,办案也是极其的辛苦,不如,逸王妃好好休息,一切,由我等代劳”。
刑部付大人先尖锐后缓和,一张一弛,最后,再给凉瓜瓜台阶,让她知难而退。
“各位大人,本王妃才主审第一天,这么快就知道本王妃断不了案吗?”
“逸王妃,不是我等难为你,实在是从未见如此断案的,一不提审嫌犯,二不问口供,三不听旁证,这……叫我等如何不怀疑?”一旁的御史也不耐烦了。
外面,匆匆走进一人,只见,此人在凉瓜瓜耳边轻声细语,尔后,迅速退下。
凉瓜瓜淡然一笑,胸有成竹,清冷道:“本王妃既然敢主审,就自有办法。各位大人不信,可来大堂听审”。
说完,再懒得理一众人等,上堂,办案。
堂下,一个年青男子全身瑟瑟发抖的跪着,旁边,站满了侍卫和衙役。
“你,姓甚名谁?”凉瓜瓜惊堂木一拍,威严喝道。
“奴……奴才叫青夕,曾是……工部尚书大人府中的杂役”,那个年青男子头都不敢抬,显然吓得不轻。
“那你和工部尚书有何冤仇,为何杀他?”凉瓜瓜此言一出,全场震惊,莫名的看着凉瓜瓜,不知凉瓜瓜为何口出此言。
“奴……奴才没有杀他”,青夕虽然吓得不轻,但,还知道此是死罪,故,死不承认。
“嘿嘿,没有?”凉瓜瓜冷笑一声,喝道:“来人,带刘大人小妾林妙娘”。
很快,两个侍卫把一个全身颤抖不止的美貌女子强押了上来。
“林妙娘,若,你从实招,本王妃可以网开一面,减轻你的责罚。若,你敢欺骗本王妃,休怪本王妃拿出证据后,对你重惩”,凉瓜瓜柳眉倒竖,威严喝道。
“王……王妃大人,不关青夕的事,人,是妙娘杀的,要杀要剐妙娘认了,还请王妃放了青夕”,林妙娘虽然吓得全身直抖,但,还是咬着牙,把一切罪责都担了下来。
好一对痴男痴女,凉瓜瓜心里不禁暗叹。
“看来,本王妃不下重刑,你是不招了。来人……”话音还未落,果然,堂下跪着的青夕再也忍受不了了。
“我招,人,是我杀的,不关妙娘之事”,青夕心一横,全身,不再抖了,头,高高仰起,道:“我和林妙娘从小一起长大,早早就心心相印,双方父母也极其赞同这门婚事,只待妙娘及笄之时,就让我俩成亲。未想,就在妙娘十五岁前夕,一次在街上,竟然被年过花甲的工部尚书看到,竟然把未满十五岁的妙娘抢强入府,霸占为妾。为此事,我不知跑了多少次府衙,可是,官官相护,知府大人根本就不管,每次都把我打的鼻青脸肿给轰了出来。最后一次,还扬言要把我暗中处死”。
“我心灰意冷之下,想一死了之。可是,想到还在火坑中的妙娘,就忍住了。于是,我乔装打扮,卖身为奴,混入刘府,并讨好刘大人,得到刘大人的信任。终于,有一天我见到了妙娘。可是,我却发现妙娘伤痕累累,全身疼痛。再我再三追问下,我才得知,这个禽兽竟然变态至极,用非人的手段在床榻之上折磨妙娘。听着种种,我不禁心生恨意,很想帮助妙娘彻底脱离这种非人折磨”。
青夕缓缓的说着,一字一句都满含血泪,而林妙娘,则泪水涟涟,哭泣不止。
“那你是如何杀了刘大人的,又是如何仿造现场的?甚至,那柄刻有逸王字样的刀刃,又是从何而来的?”
“本来,我是想带着妙娘逃走。可是,没有银两是小,重要的是,刘大人位高权重,权势极大,只怕,还未等我俩逃出城外,就已经被抓回了”,青夕抹了一把泪水,接着语带哽咽道:“我异常苦闷,一次在外面借酒浇愁,酒醉后,和一不认识之人大吐苦水,未想,醒来,那人说愿意帮我,并说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刘大人,斩草除根。我本就恨及此人,一听,顿生杀意。尔后,此人交由我一把刀刃,并说把刘大人杀死后,刀刃就留在现场,这样,就可嫁祸他人,而我和妙娘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我看着逸王两字,深知定是和逸王爷有仇之人怂恿我干的,但,我已别无它法,只有按照那人说的去办。何况,逸王毕竟是王爷,就算杀了人,他也罪不至死,所以,我就干了。后来,那人安排好一切,让我入御史府中,趁无人之时,把他杀了。可是,就在我逃离之时,猛然发现刘大人既然在地上写着什么,我立即回身,发现写着青ク,我大惊,一脚踢开刘大人的手”。
“当时,我本想擦掉这些字迹,但,想到这样的擦痕,恐怕反而会惹人怀疑,我略略一想,想到了逸王的名字,再看看地上的字,便立即在上面添了一些笔画,组成了“清逸”两字,载赃逸王”。
“怂恿你杀人之人,姓甚名谁,住在何处?”凉瓜瓜追问道,虽然,明知问了也白问。
果然,青夕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从来不说,也不让我问”。
一切真相,水落石出,凉瓜瓜把刀刃给青夕过目,确定此为凶器后,当堂划押,承认一切罪状。
在把两人押下候审之时,满座震惊的各位重臣才猛然回神,看着如神算似的凉瓜瓜啧啧稀奇。
“逸王妃,你这是如何断定此案为他人所为的?能否告知我等一二”,终于,刑部尚书憋不住了,先就问道。
对,快说说,你把案子都断出来了,可是,我等还是云里雾里,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蛛丝马迹的”,御史非常佩服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