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抱着白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黑猫呈“木”字形躺在床上，占据了床上最中心的位置，睡得正香。
顾墨轻轻地将白玲放在床边，抓起了小黑猫的尾巴，随手一丢，又轻轻地将白玲放在床中，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
他刚刚给白玲套上了他的衣服，现在的她太小了，十一二岁的样子，他之前准备的衣服用不上。
白玲这副样子，居然和从前的她有些相似，只是头发过短了些，若是好好保养保养，样子应该也不差。
小黑猫默默消失了，没有爬回来。它觉得自己现在没必要出现了，它刚刚累得要死，趁现在多睡一会儿也不错。
……
白玲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抱着自己似的，一睁眼，就看到顾墨搂着她睡着了。
她莫名觉得双眼有些难受，刚想揉一揉，哪曾想一抬手，白色的布料映入眼帘。
是袖子？但是袖子有这么长吗？看起来好像戏剧服。
白玲想把袖子卷起来，但毕竟双手都在袖中，终归不太方便。
就在衣袖一次次滑下，白玲都有些烦躁的时候，一双手将袖子拉起，卷好，然后又把白玲抱在怀里。
白玲见顾墨帮她挽起袖子，还没来得及说话，目光又被自己那一双手吸引住了。
这手的大小不对啊！
白玲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可怕的想法。她下意识拍向自己的胸……
小手拍到了鼓鼓的东西，白玲稍稍舒了口气，仔细摸了摸，心又提了起来。
这……手感不对吧？形状……也不对吧……
“怎么了？”顾墨松开了白玲，坐起身，看向她，温柔地笑着。
随着顾墨起身，小手摸着的东西也抬了起来。
白玲盯着顾墨的胳膊，心中对那个想法愈加肯定，她突然猛地坐起。
“顾……”刚刚发出一个音节，白玲怔住了。她记得她已经告别娃娃音很久了吧？
“顾墨！镜子！给我镜子！”白玲脸色一变，抓住顾墨的胳膊，使劲摇晃着。
顾墨无奈地笑了笑，凭空拿出来一面镜子，递给白玲。白玲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接过镜子。
白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说话。
顾墨只是看出营养不良，她看出的却更多。
白玲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向后靠在顾墨怀里，怏怏地开口。
“好难看啊……”
顾墨没有回应，只是将她抱在怀里。
白玲见顾墨不说话，小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有些试探的开口。
“顾墨……我……是死了吗？”
顾墨抱得紧了些，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我是怎么死的？”白玲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说。
顾墨这次不淡定了，他猛地松开白玲，脸色有些不好。
“玲儿，你不记得了？”
“好像是不记得了……”白玲见顾墨这副样子，心里也有些发虚。
“那……你还记得什么？”顾墨看着白玲，带着试探的语气问她。
“恩……”白玲稍稍回忆了一下，“阿姨去世了……后面就都不记得了。顾墨，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听到白玲的话，顾墨像松了口气似的，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露出惯有的温柔笑容，缓缓说到。
“你啊……生了一场大病，病的很严重……”
“我竟然是病死的！？”白玲皱了皱眉，在顾墨没说完时就打断了他。
顾墨笑了笑，“是我没用……”
白玲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还想说什么，但顾墨先一步开口了。
“你先躺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再找件衣服。”
白玲点点头，将各种疑问暂时放进肚子里，乖乖躺下，看着顾墨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出了房间，关好门。
白玲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其实她还是不想相信，她是病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