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司机对我押着他一来回跑了三四百公里路,就为了拿着望远镜向农庄里眺望一下的行为感到大惑不解。
他说:“大哥,你也太奢侈了吧,游山玩水也没见过这么个玩法呀。”
本来我就对跑这一趟冤枉路啼液难下,现在被他一挑拨自然是哭笑不得。不能如实说,但又不能不回答。
于是我就顺着他的意思说:“兄弟,玩其实也有好多种境界,很多高级玩法你是不玩不知道,一玩吓一跳呀!”
他说:“是啊,尤其像沃尔沃特这种地方,那可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我平时开车一般都很少到这边,近来实在是因为生意惨淡难以为继,所以才硬着头皮跟你过来的赚个长途。就这今天也没敢走市中心,还是绕着城市的外皮跑了很多份外的路才转到那儿的。”
我说:“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光天化日之下那里有狼还是有鬼呀?”
他说:“大哥,看来你是对这里不了解,这里本来就是一个五国交界的特殊缓冲地带,城市街道包括各种公共设施建设,都是几个国家的商贾大佬为做生意方便,各取所需自己投资建设的,政府从不参与。此处势力复杂,人种多样,毒品军火黄金古董各种黑市违禁交易在这里大行其是,各自都有各自的管辖地和统治区,打架斗殴火并刺杀诚如家常便饭,没有三分奈何,一般人绝不敢轻易涉足其中。”
“那各国政府为什么不联署治理一下呢?”
“各国法律适应性不同,用一国法律管理其他几个国家的边民,很容易引起政府之间不必要的纠纷。况且这些大佬在各自国内都有着合法的经营身份,缴税纳贡从不含糊。再说沃尔沃特本身就在五国交错的界碑之外,并不在任何一国的领土以内,所以各国政府也不愿搅动那池浑水,只能听之任之,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自流。”
“哦,这样啊,”我下意识地应答着,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毛骨悚然。
这死妖婆肯定不知那股筋错乱,寂寞难填,想变花样玩耍,让老子陪坑。幸亏老子多留了个心眼,不然跌到她手里还知要弄出什么动静呢。我一边想着狠得自己牙都痒痒。
为了不让朱桢担心,我将一肚愤懑全都埋进肌肤与表皮之下,装作很有成就的样子回到家里。
朱桢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说那里果然有个大庄园,挺阔气,但是我没有进去。
朱桢抱着狐疑的态度问:“这么说她没有骗你?”
我说:“等明天我再与她确定一下,因为我并没有在那里看到她所说的有二十多条恶犬。”
朱桢说:“这说明她的话里还是有水分,你最好离她远点。”
我说这个我知道。
第二天中午,我背着电脑重新返回先前的出租屋。不是为了再要那五万块钱,就是想清楚一下她为什么要耍这种不值钱的把戏。
我打开电脑插上网线,等了几分钟,对方就上线了。
见我在,她便主动打了一个招呼问:“你还没动身吗?”
我说:“动你的头啊,你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大骗子。”
“难道你来过了?”她问。
我说:“你那里根本就没狗,倒是保安不少,你到底想骗我去那里干什么呀说清楚!”
她等了一下说:“你这人的悟性怎么这么差呀,我说的狗就指那些保安。”
“保安?你让我去清理那些保安?”
“正是。”
“他们不是你雇佣的吗?”
“我雇的让你清理什么?他们都是别人雇来看管我的。”
“啊?为什么?”
“说来话长,你不说你是军人,四十个人都不够你打吗?”
“我没说过这话。”
“行了,前面我就是吓唬你的,这里的保安总计只有八个人,你能对付得了吗?”
“能对付了我也不去?凭啥呀?你是我什么人呀?”
“你管我什么人呀,你帮我清理门户,我付你二百万酬金,各有所得互不相欠,这跟我是你什么人有啥关系?”
“你这就是买凶杀人,知道吗?我会犯罪坐牢子的。”
“这里每天都有人命案件,请问谁见警察来过?”
“那我也不去。我知道沃尔沃特是有名的三不管,地痞成灾,恶魔当道,强盗出入,土匪横行,连警察都不愿涉足其中,可谁知道你对我下的是那个套子呀?”
“死猪,我实话给你说吧,我被困住了。”
“困住了?我怎么没感觉到呀?”
“你就是一个典型的大猪头。我被别人软禁了,知道吗?只要你能把门外那些恶犬处理掉,或者能空运着将我从这里解救出去,我的万贯家财就与你对半平分,绝不食言。”
“万贯家财是多少啊?”
“数不清,都是以亿为单位。”
“别吓我,一个身家过亿的大富婆怎么也与宠物犬训养基地扯不上关系呀?”
“是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再婆婆妈妈地穷唠叨了,我要是没有难处也犯不着来求你。兵贵神速,你最好能够利索点。”
“不不不,你越这样说,我感觉越不可思议,你的描述让我感觉那里绝对是个深水区,我怕去了不但解救不了你,还得把我的小命都搭在那儿。”
“你去死,四十个人最少能撂倒二十个不是你吹的牛皮吗?怎么一动真格就怂成软皮条了?”
“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关键是你缺少打动我的理由。”
“给你分几个亿还打不动你吗?”
“几个亿是不少,可我就怕钱给我而我却没有机会花。”
“开语音。我有重要事情与你谈。”
“这样边打字边聊着说也不错呀?”
“你快点开语音。”
我说:“我这儿没语音,就一台干电脑。”
“气死我了,你开条件吧,我现在就你这一根救命稻草,你就说你还想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这样骂着吧,一小时五万,公平交易,安全合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无风险,无……”
“够了,我现在下血本了,如果你能把我救出来,我愿带着我的所有财富连人一起交给你。”
“啥啥啥啥啥……”我吓得忘了回话,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