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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几天杲尻教堂正在举行大型考试,苍穹和霜语因为刚到,所以不用参加。两人便在教堂里闲逛,顺便熟悉熟悉环境,踩踩点,以便日后出现突发状况,需要逃跑却找不到路。

走在各个教学楼的中间观望,楼里全是人,但整个教堂却安静得出奇,奇得发怪,怪得像坟墓。

天突然黑了。

首先我们三个一起抬头看。然后我们三个一起脱口而出说:“不是吧!”——对不起,是苍穹和霜语脱口而出,我只是这么想而已。

一只黑色的巨龙出现在了我们头顶。巨龙在我们上空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远到就算现在它掉下来我们都有足够的时间从容离开,但是我们依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那完全对得起名字里那个“巨”字的双翼煽动时产生风和声音。苍穹和霜语都看得呆掉了,我比他俩好一点,没忘记自己还飞在空中需要扇翅膀才能不摔在地上。

巨龙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很难解释清楚,就长相而言,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一种长有翅膀没有羽毛但还是会飞的巨型怪物;就能力而言,其他所有种族甚至包括水里的鱼之类的能做到的就没有他们巨龙族做不到的,而他们巨龙族能做到的其他种族甚至包括人类精灵族兽族之类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根据文献记载,巨龙族在第二次界门之役后便销声匿迹了,泶山之役后,才有一只黑巨龙在北国出现过一次,但接着又是十多年的消失了。再然后就是现在的再次出现。

这算得上一件大事了,而且一千年两次,理论上就是五百多年一次的大事,一般人一辈子也碰不上,我看这件事一定会引起教堂的骚动的。

但是我环顾四周,发现我错了。这个坟墓里除了我们三个好像真的全是死人。

巨龙在我们头顶盘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目的未知。

这个时候终于有另外的活人出现了。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跑来了,见到苍穹便指巨龙离开地方向问:“巨龙是往那个方向飞了吗?”

苍穹点了点头,那人道了谢便向巨龙离开的方向跑去。

苍穹在他身后叫道:“我觉得你是追不到的。”

那人听了,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沮丧。苍穹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你看巨龙干什么啊?”

那人走着眉头,走到苍穹身边,说:“你说教堂那些编教材的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尽把发霉的文献和典籍当教材,根据那个谁谁谁的什么什么生物进化论,万一巨龙进化了什么办啊?”

苍穹笑,说:“怎么要学的包括巨龙?”

那人说:“对啊,要学怎么杀巨龙。”

苍穹说:“哦。”

那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地开始往回跑,回头对苍穹说道:“我先走了,还得回去继续考试!”

苍穹又只是回应了一声“哦”。

霜语指着刚才的人问苍穹:“他是谁,你认识吗?”

苍穹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苍穹和霜语两人继续在花园里转悠了一会儿才往教堂走。

他两人回到教堂的时候考试已经结束了。在教堂的大公告栏处有一大群人围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苍穹和霜语也挤了过去看看,那公告栏上只写了一个处分公告,上书:见习战士子浮无视考场纪律,在考试途中在没有获得允许而强行离开考场,严重违反学生守则,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为严肃考风考纪,教育本人警示他人,现根据白城杲尻教堂堂规第一卷第二章第三节第四条规定,给予子浮记大过处分。

霜语问道:“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人吗?”

苍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这次的考试是年末总考,对毕业年级来说就是传说中最重要的,能决定每个人一生命运的高考。大圣堂总坛会派专人前来监督阅卷,成绩好的选走,进入大圣堂啊军队啊政府啊什么的,总之前途大大的。

这一次,大圣堂派到杲尻教堂来的是在大圣堂的有这特殊地位的圣女。她可是传说中的北国第一美女。她中午就餐时间到的教堂,九成男生饭没吃完就跑去看美女了,剩下的一成不知道哪得到了消息知道夕月这个时候来,根本就没去吃饭。

苍穹和霜语也去了。因为他们要找的人,就是这个大圣堂的圣女——夕月。他们的任务,就是杀了她。

夕月,我的另外一个朋友,非常天真纯洁的一个女孩。但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她就是两个可怜的奥精灵中的另外一个。在那场对她族人的大屠杀中,她被一个人类女祭司带走。

她体内有奥精灵法力之源“神圣之心”,这个东西的寄宿体可以获得历代寄宿体的记忆以及法力。她应该有她母亲的记忆,她应该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该干什么。

在女祭司以“不容怀疑的口吻”加上“不容置疑的事实”为证据来告诉夕月,奥精灵全族除她外已经死得一个不剩后,夕月却仍旧坚信自己的哥哥活着。为此夕月自小便拼命地让自己成长,以让自己的双肩足以扛下复兴奥精灵的重任的同时,能够找到他的哥哥。

而苍穹就是她的亲哥哥。

夕月不知道,她寻找了十几年,期盼了十几年,憧憬了十几年的一个梦,正在以只有在梦碎的时候她才能够知道的方式,走到她的身边。

我知道一切。可是我无法告诉她。

在教堂门口,挤在人群中的苍穹和霜语终于看到了他们所要找的夕月。她年龄和苍穹、霜语一样,只有十八岁。黑发齐腰,弯月双眉,明眸双目,朱唇皓齿;左耳一条银色细链直垂到胸前,链尾缀着一颗闪闪发亮的六芒星,右耳一弯银色残月微微晃动;纯白色的长袍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来看夕月的学生中,除了霜语都是男的。个个都是揣着青春期的悸动来的,看着夕月和牧师们谈笑,不住地在路边上惊叹美女啊美女、美女啊美女。

苍穹和霜语两人该做什么以及想要对方做什么都是心照不宣。霜语随着人流离开。苍穹则混在人群中监视着夕月的一举一动。不久后苍穹和霜语在教堂的人流中交换了一下,由霜语监视。到日落时分夕月离开教堂时,再次换到苍穹来监视。这一次,苍穹直接跟出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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