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轲站在她的床前,仔细看着她俊俏的容颜,思忖着关于她的点点滴滴。
不得不说,她是个聪明、可人的女子,虽然,她穿衣很古怪,竟然敢穿那般裸|露的奇装异服。
也许她真是从别处来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应该来自很远的地方,因为,她身上带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趁她晚上熟睡之际,我悄悄的将她的行李拿出来,除了她的衣物外,我见到了从没见到过的东西,其中一块白色的盒子,我不小心触动了它,它竟然唱起歌来,我没搞清楚那是什么乐器。
她身上还有几个镶有她画像的手掌大小的东西,想来应是什么出入令牌或身份令之类的,上面“安昕”两个的字我却是认识的,也许,这个女孩子本来也叫安昕。
我没有给她饭吃,其实就想看看她有没有武功,毕竟,在这种时候,身边留一个有武功的人,特别是女人太危险了。
她竟然愿意用我吃剩的饭菜,不过,看她眼里那愤愤的眼神,我的心情出奇的好。
这个蠢女人竟然说自己可以攀上那座山崖,太好了,正好,以出卖她行踪的消息可以使蓝罡更信我安插进去的人,何乐而不为呢,也许,她本身就是探子也不一定呢。
令我吃惊的是,雷御的表现竟在点失常,特别是在他得知我利用了那个女人之后,雷御竟然十分痛心。震惊之余,我笑他英雄终究难过美人关!
既如此,何不再卖一个人情,将她送给雷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当我派去救她的人返回消息,她被老三带走后,我开始十分着急,这个女人跟谁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跟老三,老三,难道,你非得逼我吗?
于是,我决定和雷御去救她,一路上,当我亲眼看到她和老三有说有笑的,心里竟十分的怅然。
她果然还是跟雷御近些,她竟然骂我是种马!口无遮拦的女人,不过,也许她真的叫安昕,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回避安昕这两个字,雷御做得很对,我还是没有看错人。
她在雷府住下了,有时夜里,我会去雷府看看,有几次竟瞧见了她,她竟然将雷府搞得这个样子,不过,她调教出来的厨师手艺却实比宫里的还好。
玄月倒真按我的思路为她赐婚,胡贵妃这次又打上了算盘,帮我很快完成了计划,皇祖母、胡贵妃、玄月都请求将她赐婚于我。
老三果真为了她去求父皇了,父皇意料中的很是震怒,他最得意的儿子,竟然又一次为了儿女私情惹怒了他。
既然这样,索性加快点步伐,让他再做出点什么,岂不更好,赐婚当晚,我正与雷御在府中商量下一步事宜,有人传来,雷府起火。
雷御知不知道安昕出府的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丫头那个晚上在东市遇见了老三,后来,不知去向。
我可以确定,雷御绝不可能放火,从这些天来他的举动,我可以十分肯定,他十分喜爱他这个莫须有的“表妹”,老三,应该也不会,我,还没来得及,那最有可能的便是父皇或是老三的生母了,总之,他们不会再让老三因为妃子的事重蹈覆辙,毕竟,皇祖母的意见他们还是很在意的。
还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安昕自己放的火,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总之,失火的事情,使我更加确定了老三的软肋,于是,我向父皇建议,平静月国的战乱,可以满足我们其中一个最大的心愿。
父皇也许是爱子心切,竟然在这种儿女私事上也向着老三,他竟真的对老三说了,更顺利的是,老三竟然愿意为了她,去出兵月国,我倒是小看了她的魅力。
只要老三出兵,所有的计划便能按计划进行,在老三出兵后,我便封锁一切消息,关心则乱,胡贵妃和丞相果真乱了阵角,先后被父皇禁足的禁足,关押的关押。
其实,要不是我那次去雷御府上,无意中听到老三与她的谈话,我会以为,老三只是我表面看到的那样。
当他把那能调动部分武力的象征物交到她手上时,我背上直冒冷汗,原来,老三在京都不是没有什么可用的力量。
于是,我威胁香草,给那丫头用药,在我大事即成之际,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她终于每日里浑浑噩噩,我知道,不能让她继续再呆在雷府,否则,雷御那家伙可以会心软的为她去药,尽管,我以自己的强权要求雷御不去看她,但总是不能令人放心。
于是,我想到了,完婚可以解决这一切!
新婚当晚,当我看到她那虚弱的容颜时,真的有心痛,我一时之快的吩咐香草停了给她用药的计划,我真怕再用药下去,她可能就永远也醒不来了。
但父皇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我必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我背着香草,再次在她的药里动了手脚,只是剂量轻了些。
父皇遗照,我做了几重的准备,但我没想到,父皇竟是要将大位位传给我,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见过父皇的笑脸,他从来对我的要求就比别人高,他总是对我以敌对的神情,也许,他不喜欢我的母妃,继而讨厌我。
从小,我就羡慕和嫉妒他对老三那慈爱的眼神,我多么希望那是对我的呀。
也许,做为皇帝,他认为我更适合为他管理他留下来的江山,也许,他觉得,不传我又能传谁呢,老三不在身边,即使他遗诏里传位于他人,以我的力量,还是会暗厢操做的,所以,传不传我结果都一个样。
不管怎样,我登上了这至高的权利巅峰,我要按自己的意愿去操纵这玄武朝的起起伏伏。
“小卓子!”椒房殿外,当小卓子和香草以为皇上要安歇在椒房殿的时候,里面传来皇上传唤的声音。
“皇上!”小卓子飞一般的冲进来,生怕怠慢的皇上。
小卓子是在主事总管何故之后,新皇提起的新的主事总管,人虽比何故要年轻,处事行动却丝毫不逊色于何故,说起何故的死,宫里也是众说纷纭,何故是在操办完新皇登基仪式后,猝死的,死前没有任何征兆。
“传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听命于椒房殿外。”皇上脸上黑漆漆的,十分吓人。
“是!”小卓子又如射出的箭一般离开了。
此时,香草等宫女便有些惶惶然,毕竟,伺候人的事干了这么多年,主人的脸色还是看得出来的,皇上很是震怒。
“香草,皇后这么长时间,依旧起色不大,你们都没有请太医吗?”
“皇上——”香草在苦难言,她总不能与皇上顶嘴说,是你不让请的,是你让成医生给专门医治的“成大夫一直在给娘娘医治!”
“混帐!”哪知此言一出,皇上勃然大怒,“你们这群奴才怎么当的?这么长时间不见起色,也不来通报与朕?来人,拉出去,给朕重打三十,这宫里所有的人,都一起受罚。”
香草也不敢哭喊,看皇上此时的神情,重打三十大板可能算是轻的了。
迈轲此时,格外的懊恼,进宫前,他确实让成大夫按那个秘密的配方给皇后配药,可进宫之后,一来二去,将这件事给忘了,但这群奴才们,竟没人提醒他,还给她继续用着药,迈轲此时的心里的邪火找不到出气点,只能拿椒房殿的奴才们试问。
当小卓子请回太医回来时,也听说了椒房殿的奴才们“领板子”的事情,宫外等候的众位太医,也是人心惶惶,生怕板子落在自己身上。
“王太医,皇后病情如何?”在主事太医诊断过后,皇上不动声色的问了句。
“回万岁爷,皇后娘娘只是身子虚弱,并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可安然无恙,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哦?”皇上挑了挑眉头,轻舒了一口气,不知道内情的,看了以后还以为皇上是为皇后的病情担忧,其实哪里知道,他是为眼前的主事太医的聪明而深舒了一口气。
“好,重赏!不过,三日之内,朕要见皇后病情的起色,否则,朕决不轻饶。”
王太医不敢擦拭脸上的汗渍,道了万岁后退了出去,小卓子站在一边,眼瞧着这椒房殿的人都在外面受罚,里面也无人伺候,主动请示道,“皇上,要不要给椒房殿再充足些人手?”
“嗯,除去香草,其余人都换了吧!皇后病成如此,你这总管太监是怎么做的?”
小卓子立马跪下来磕头讨饶,在这件事上,别说皇上让谁领板子,杀头也不是没可能的,谁让自己自作主张的以为,皇后就是个纸老虎呢,说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把她毁了。
“算了!朕估且饶了你!三日之后,皇后不醒,你们所有人就陪葬吧!”皇上径直起身,临走时却扔下如此的一句话。
夜深人静的椒房殿,依旧灯火冉冉,特别是偏殿中,几个新来的宫女替香草上药,许是偶尔扯动了伤口,香草只是唏嘘着流着泪。
而此时,精雕细琢的凤榻上里,安昕却手中紧紧的纠结着锦被,她不但清楚的听到偏殿里香草的唏嘘声,而且也清楚的听到了迈轲刚才发怒的全部过程,更甚于她进宫后这宫里的所有事情。
“三天?三天之内她要不要醒?如果不醒,是不是意味着又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枉死?她已经够无辜了,难道还让其他人再被枉死?”
其实,当迈轲下令要打椒房殿的所有宫女太监时,安昕就后悔了,她当时就想醒来,可是,她没有勇气,没有勇气清醒的面对这一切。
其实,在轲王府时,当安昕无意中发现香草把她的药进行调换时,她便不可能再笨笨的以为,她精神越来越不集中,是害想思病害的,但当时为时已晚。
她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办法不再喝香草端来的药。
她每日假装清醒那么一小会儿,其余的时间,她都闭着眼睛,用耳朵倾听着周围的一切,有几次,香草哭着说对不起她,说为了父母兄弟的性命,只能对不起小姐了。说是要下靠子做牛做马来报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