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山顶夜话那一夜之后,这清灵山上的小萌物们的日子,就不再像着从前那样的逍遥自在了。时不时的,就会被那俊美的叫做黎晏殊少年,请上山顶为他师妹的造梦大业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
这不,今天兔子小白,正抱着一个新鲜的胡萝卜,准备美美的享受下午餐。却又被那不长眼的黎晏殊,给带上山顶放在了圆石桌上。与它面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貌美的叫做谦卓依的姑娘。
“妈呀——”眼前的这位漂亮姑娘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它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就连那白白的兔毛,都要禁不住变成粉红色了。
可奇怪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漂亮姑娘的盯视下,它只觉得好困,好困,困到连上眼皮都不自觉的往下耷拉了下来。
“呼呼——”不一会儿,小白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在梦中,它啃着它最爱的香甜胡萝卜。而梦中的萝卜们,似乎也特别欢快,在它的面前不停地旋转跳跃着,散发出甜美的香味。
等小白再睁开那红红的大眼睛,它却发现自己还是在自家的暖窝里。前爪里捧着的,还是那根要被当做午餐的新鲜的大胡萝卜。仿似那个漂亮的姐姐,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它做的一个奇怪而甜美异常的美梦。
清晨的清灵山云雾缭绕,初上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泼泼洒洒地照射在林中,似乎正等待着新的一天中万物的复苏。
有那贪睡的小雏鸟,在父母“啾啾”的叫唤声中,依旧垂搭着毛耸耸的小脑袋,卷缩着满是绒毛的胖乎乎的身体,呼呼大睡着。直到树下有那恼人清梦的人语声,将它彻底惊醒。
“黎晏殊,你个骗子!说话不算话——站住——不许跑。”
谦卓依气鼓鼓地追着在林间急速飞闪的淡蓝色身影大叫控诉着。可恶!说了要做她玄一梦境的试炼对象,却溜得比鸟还快。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连那人影都不见了。
“谁说我说话不算话了!只不过,你等先追上我再说。哈哈哈哈哈——”却是远方的林间,黎晏殊痞赖的声音悠悠地飘来。
仿似存心逗弄她般,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一株古松树杈微动间,有淡蓝色的身影微微闪过。
见着动静的谦卓依,无疑又被撩拨上了火起。但当她好不容易气急败坏的追上去时,林间除了自己嗤嗤地喘气外,唯一剩下的也只有鸟语与花香,哪儿还有半个人影!?
“哎——”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谦卓依就着树杈靠了下来。有丝颓废,疲累,有些许的羡慕、嫉妒。但,谁让师兄他的身手就像师父他老人家那么的高来高去的呢?这不,这会儿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不甘地咬牙、跺着脚——
再后来,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谦卓依在山顶的圆石桌上捡拾到了一柄折扇。虽说是捡,可严格说起来黎晏殊遗落在那一隅,平时没事,就喜拿来消暑的折扇。
折扇紫竹为骨,柄坠温润羊脂白玉明黄流苏穗子的,略微有些泛黄的扇面,看起来已颇有些年头。
刚触及此扇,谦卓依只觉有着几许画面从她眼前、脑海中一晃而过,似是那渺渺仙境中矗立的一座雄伟的殿宇,一望无际的草甸上,星星缀缀着不知明的各色野花,仿似有那扑鼻的清香迎面吹来。远处是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中还兼有那高亢的凤鸣声——
听着感受着,谦卓依不觉嘴角上扬,挂起了甜甜的微笑。这一切就像是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般,将她深深吸引。
瞬间,合着高亢的鸟鸣声,仿佛有人声远远的传来,但就好像是隔着层层的纱幔,含糊不清——
待她想再细细感受些许,却不料手中一空,那柄紫竹折扇早已离了她的手,重又折回到了师兄黎晏殊的手里。
彼时的黎晏殊,脸上不仅不见了平时的痞像,含笑的眼底仿佛也在此刻爬上了些许的不悦,面无表情,似乎有那不知名的怒意正在不断的凝聚。
面对师兄此时的俊脸,谦卓依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微红着小脸,搅了搅手指,手足无措的讪笑了几声,尴尬的转身飞也似的溜走了。
原本谦卓依以为,师兄黎晏殊除了一脸的痞像外,有的还是一脸的痞像,永远不知道生气是什么样!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师兄痞像外的另一副表情。
彼时,谦卓依的心头乱糟糟地。蕴着各种念头:即恼着自己,又有着深深地忧虑。她不知道师兄,一脸痞像的外表下背负着什么——
忧心着,师兄有什么事是不能对外人道的?究竟是什么,让他会如此的讳莫如深?
三个月后,就在基本掌握了造梦的诀窍之后,谦卓依和师兄黎晏殊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为松音镇上的一个男子造梦。为了方便两人赶路,由凤鸟煦带着他们赶到镇上——
“不是吧,又来?”不知道她晕鸟晕得厉害嘛?!这是存心要了她的老命啊——
见着谦卓依一脸的菜色,黎晏殊不忘消遣道:“怎么?你这丫头以前不是遇到乘坐凤鸟的事最兴奋的吗?为什么现在却怕成这样?”眼中却是浓浓地探究之色。
彼时对于师兄的追问,风中凌乱的她也只能“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