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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君意笑凉薄3

蓉萱再一次为她治伤时一句话也不说,她只是不断的用长长的银针扎在覃青的身体各处,以前的覃青还会尖叫害怕,现在却形同死尸一般睁着双眼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次的事情她不是听蓉寻讲述的,蓉寻只是默默无言的将她带来,然后也是一句话也不说的离开了。虽然他不说话,但是蓉萱还是察觉到他的难道,他第一次凶了他最宝贝的妹妹,以前蓉凤想要对她下手的时候,他也只是笑嘻嘻的拍着她的肩,说,“凤儿,蓉萱师妹可是你皇兄我的朋友哦,不能乱动的哦。”

朋友,或许她真的只不过是他的朋友吧?可是她呢?蓉萱看向那满脸青紫,又干又瘦的覃青,她还那么小,而且长得还那么.......不好看,那他又把她当什么呢?

夜色正浓,寒风萧萧,覃青蜷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黑暗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人,蓉寻从出去就没有回来过。她从倒在床上就是一动不动的姿势,就算蓉萱为她施针的时候也是这幅模样,要不是她的呼吸和心跳还在,那冰凉的体温和僵硬的身子,恐怕早就被人当作死尸了。可不就是,她现在就是一具典型的活死人。

黑暗中,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紧接着,就是他如珠帘溅落一般的悦耳声音,带着她熟悉的温柔,“青儿,为什么不肯低头?为什么要那么的倔强?”

覃青那一眨不眨的瞳孔忽的一缩,却还是一动不动。

熟悉的清雅淡香靠近她的身边,下一刻,床身微微一沉,一双温暖的手臂已经轻柔的将她拉起,揽进了他温暖馨香的怀里。让如玉一般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一如从前一般的温柔和爱怜,他轻声的道,“青儿,你这个样子........可是在怨我?”

覃青一直没有哭,可是此刻,那温柔的动作,那轻柔的安抚,却是让她忽的觉得无所适从。仿佛是那睁得太久的双眼太过酸涩,一颗颗斗大的泪水从眼睑划过,沿着脸庞浸湿了他白雪般的袖子。

他没有一丝的躲闪,就如他那次在暴雨里对着那些脏兮兮的村民一般,他是那么的亲和温柔,对她如此,对每一个人亦是如此。她哭着哭着便苦涩的笑了,是啊,她怎么可以沉迷在他的温暖里,她怎么可以一错再错的妄想与他沾上一丝半毫的干系?他是那么的圣洁,是她心里永远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她僵着身子就想要起身,可是一动全身就散架一般的疼痛,让她瞬间就冷汗涔涔。本是松松搂着她的手臂猛然收紧,他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轻道,“都这个样子了,还想要乱动?”

覃青僵着身子冷着脸不说话,而莲雾却是忽的低下头来靠近她耳边轻轻的笑,“难道当真以为有我这个神仙罩着你,你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莲雾那温热中带着冰雪一般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之上,覃青僵硬着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起来。若是以前她恐怕会幸福得晕死过去,可是现在,她除了面红心热,更是多了一份惊悚。下午那站在荷塘便悠闲看戏的他就是她的一个噩梦,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他轻叹了口气继续抱着她柔声安抚,“青儿是个坚强的孩子,是我莲雾心中覆云门最顶尖的弟子。所以青儿,你要继续勇敢下去,我相信我的青儿是可以做到的。”

坚强么?勇敢么?覃青在乎的不是他的赞扬,而是那一句我的青儿..........终于,她那双细小的手指紧紧拽住他腰间的衣衫嘤嘤的哭出了声。眼泪鼻涕一个劲的流着,仿佛是在发泄一般。他的手指在她瘦的硌手的后背轻柔的安抚着,这一刻,她不想去想他把她当作什么,也不想去想她把他当作什么。她只想抓紧眼前的温暖,哪怕只是昙花一现,她也想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珍惜。

良久的,直到她哭声渐渐止住,他才缓缓的开口,仿佛带着淡淡的犹豫,“青儿,明天.........”

“明天我会继续去接受掌门人的考验,师祖放心。”覃青猛然打断了他的话,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哭得如同兔子眼睛一般红彤彤的。这一刻,她竟不想听到这句话从他的嘴里亲自说出来,所以,她不想在伪装她那七岁的智商了。

莲雾没有半分的意外,也对,他本就风轻云淡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惊起波澜呢?他轻笑着想要抚上她的脑袋,她却猛的偏开了头,淡淡的说,“师祖回去安歇吧,青儿已经没事了。”

“青儿。”莲雾举着的手臂依旧僵在半空,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还在生师祖的气?”

“青儿不敢。”覃青依旧在他怀里,只是她却再也没有靠拢他温暖的胸膛。她垂下眸子恭敬的说着,“师祖是青儿的救命恩人,更是青儿想要做牛做马来好好报答的恩人,青儿只想做师祖眼中坚强勇敢的覆云门弟子。”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没有抬眼去看他的表情,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他浅浅平稳的呼吸声。覃青深深的闭了闭眼,又道,“师祖,放开青儿吧。”

莲雾依旧没有说话,但却是依言将她放到床上,还体贴的为她拉上棉被。他静静的坐在边上,过了好一会,就在覃青都快要累得睡着的时候,他的声音才在黑暗里轻轻的响起,“青儿,明日我要离开覆云门,恐怕要离开好长一段时间。蓉寻是个好孩子,看得出他对你还是挺好的,有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一些了。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随着他话语的落音,身边重量骤然消失,连同那残留的最后一抹温暖和最后一丝幽香,全都消失了,仿佛刚才只不过是她覃青做的一个梦。覃青又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黑暗原先他坐过的地方,手指轻轻的拂过,已是一片冰凉。

方才破晓,覃青就在清晨的幽寒里走进了荷心殿的膳房,每日蓉寻都会为荷弦熬药,昨晚他不知道去想没有回来,倒是给了她一个上好的机会。她从袖中摸出在蓉寻房里拿的钥匙来打开门锁,这些修仙门派的弟子绝多数都已经辟谷,自然不用吃饭的,所以这膳房,便只是为伤病患熬药所用。

荷心殿就只有荷弦每日服药,而他的药材都是前日准备好放在炉子旁边的。覃青挽高那还带着污血的袖子就开始忙碌起来,一张依旧鼻青脸肿的小脸上满是因为动作而牵扯出疼痛的冷汗。

“你在干什么?”

门边传来一道慵懒中带着调笑的声音,覃青不慌不忙的盖上药壶的盖子,再用力对着炉火扇起蒲扇,根本不打算搭理那个倚靠在门边眯着一双狭长丹凤眼的桃花少年。

荷绣抱着双臂看着那蹲在地上瘦小的身影,也没有打算踏进门去,只是带着轻嘲戏谑的道,“掌门师兄没有收你么?叫你好好的做我的入门弟子你不肯,非要到这里来受苦,难道你比较喜欢受虐?”

覃青在背对着他猛烈的翻着白眼,她喜欢受虐?世上还真有人喜欢受虐?那个桃花妖也真是想得出来。

荷绣见覃青不搭理他他也不恼,在那里自娱自乐的继续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向掌门师兄把你要过去?你要是喜欢受虐,我便叫蓉槿天天变着花样的陪你玩,如何?”

覃青暗暗的磨牙,看来这这荷绣还真是荷字辈里对自己弟子最好的一位师父啊?她心里火大,手上也用了劲,忽的炉火一下子猛烈起来,“噗”的一声往外冲了出来。正低头猛烈扇着扇子的覃青毫无防备,被那冒出来的火蛇给活生生的一下将额前的刘海烧了个精光。

她惊叫一声丢开蒲扇退后几步,木讷的身后摸向自己的脑门,最后,她石化了。本就长得不好看,现在额前的头发都扫光了,她,成了一个秃子?!

“哈哈......”荷绣在一边指着她笑得花枝乱颤,“哎呀呀,小家伙你想剃度为尼也犯不着用火烧吧?过来,小师叔帮你。”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覃青狠狠的咬唇,回过头去用她那双大大的眼眸瞪向他,“荷绣小师叔很闲是吗?天还没亮就到这里来,该不会是来为掌门人熬药的吧?”

荷绣挑眉看着她那焦发之下的满脸青肿,才收住的嘲笑又冒了出来,那张本算秀美的脸顿时笑得如同一朵烂桃花。

覃青实在受不了他那越发放肆的笑,便双手堵着耳朵蹲在火边继续扇着,不过这次她不敢再用力了。

“逗你玩呢小家伙,看你气得跟炸毛的公鸡似的。”荷绣终于止住了笑声,慢悠悠的走到炉子旁边,伸手不怕烫的就揭开了盖子。

“你要干什么?那是掌门人的药!”覃青警惕的看着那桃花妖,这人太过邪门,说是覆云门三位管事之一,却怎么看都长了一副内奸的样子。

荷绣嗤笑一声,手指在那沸腾的汤药之上轻轻的绕了一圈,一朵朵粉嫩的桃花花瓣从那升腾的热雾之中化成水蒸气落入汤药。

覃青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怒道,“你在干什么?”这种情景她在电视和小说里见多了,这不就是在汤药里动手脚吗?他在下毒?就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所以他就有恃无恐的当着她的面下毒了,那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杀人灭口?她越想越惊悚,不由握紧蒲扇往后退了几步。

荷绣散漫的睨了她一眼,慢悠悠的盖上盖子,然后一步步的往覃青走过去。覃青头皮发麻的继续后退,他那身影轻轻一晃就不见了踪影。覃青正在诧异,身后一只手拽住她的发辫,“小家伙,药好了,凉了就给掌门师兄送过去吧。”

覃青身子一阵颤抖,眼光缓缓的从他腰间的粉色长袍往上,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桃花容颜,咬着牙瞪向他,“你下毒!”

荷绣垂着头诧异的看她,那饱满殷红的唇瓣缓缓的勾起,缓缓的皱着细长的眉毛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道,“哎呀,被你这个小家伙看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好呢?”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细碎刘海之下的额头,看着覃青那明明轻轻颤抖着却瞪大双眸一副无畏的样子做出深思熟虑的模样。长长的“嗯”了一声之后,扯住她的小辫子用了把力,“干脆.......把你当作药引,一起给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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