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看到她说:“可昕,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可以吃了”
安可昕看着齐母,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每当她进厨房的时候,母亲也总是这样说。她心里难过得紧,说道:“妈,我不饿,我想来帮你。”
“不用!有玉梅帮我就够了,你就出去等着尝我的手艺吧。”齐母说着就把她往外赶。安可昕只得走了出去。
客厅里,齐晟睿正陪着齐父下棋,齐晟睿看到她,说:“可昕,难得妈妈亲自下厨,你就别管了,来看我和爸爸下棋。”
齐晟睿是微笑着的,那样子,就仿佛他与她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也不存在任何问题。她觉得他真是能演!但她实在是无事可做,只得就坐到他身边看他与齐父下棋。
安可昕在高中时曾参加过象棋比赛,还拿了奖,懂的不少。她看到齐晟睿本是胜券在握的,却偏偏不动声色的输给了齐父。
齐父乐得哈哈笑:“怎样?虽然上几次都输给你,但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你服不服?”
齐晟睿道:“当然不服,再来。”
这时,齐母从厨房里端着菜走出来说:“别来了,准备吃饭了。”
一会儿的功夫,桌上就摆满了各种菜肴,光是看着菜样的色泽和闻着香味,就让人馋涎欲滴。
齐母给安可昕盛了满满一碗鸡汤,说:“可昕,你要多吃点,看你瘦的。”坐下后又说:“你可得把身体养好了,我和你爸可是每天都在盼着抱孙子呢。”
安可昕正拿着汤勺喝汤,听到这话手有些不稳,鸡汤差点漾了出来。
这一顿饭,安可昕吃得是极其艰难,食不知味。
在回家的路上,齐晟睿说:“可昕,我们去看电影吧,我们还没有一起看过电影呢。”他笑了笑,但那笑中带了些苦涩:“我曾想过,要和你一起做这世上普通恋人都会做的所有事情。”
安可昕本是想拒绝的,但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让她开不了口。
在电影院门口,齐晟睿让安可昕选一部电影,她选了一部喜剧片,现在的她,不想看到爱情电影里那些缠绵悱恻的镜头。
昏暗的电影大厅里,电影已经到了高潮部分,可安可昕还是不知道这电影究竟讲的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很多人在笑,可她却再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来。
从电影院回到家时,已经快12点。
齐晟睿没有上楼,径直走进了书房。安可昕也自顾自的进了卧室。
许管家端了牛奶来,齐晟睿问:“给夫人送去了吗?”
“送了!”
“她睡了吗?”
“没有!”许管家顿了一下又说:“我进去时夫人坐在梳妆台前,说还不困。”
齐晟睿点了点头,示意许管家出去,许管家走到门口,轻轻阖上门,离开了。
已是凌晨两点,齐晟睿还坐在书房里,窗外树影憧憧。书桌上的台灯亮着,衬得他身影如剪。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但此刻却也并不觉得困。
他想起在麦佳屋里遇到她时,她微笑着对他说:“齐总,您好!”那时的她是快乐的,他本以为可以给她幸福,不想带给她的却是不幸。
他抚上自己的手臂,那被她咬过的地方,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安可昕站在衣橱前,衣橱里挂满了她的衣服,很大一部分,吊牌都还挂在上面,大都是齐晟睿让许管家准备的,另外有几件,是她自己原来的衣服。
衣服下面的小方格里,放着一些鞋盒,她打开其中一个蓝色鞋盒,里面是一双黑色的带扣低跟牛皮短靴,那是齐晟睿和她一起选的。
那天是TA们从夏里回到滨阳的第一个周日,他带她去逛滨阳最大的商场,在一家鞋店里,她看到了中间柜台上摆放着的这双短靴,简约大方的设计吸引了她,她刚想要伸手拿来看看,一旁的齐晟睿却早一步把短靴拿了下来,说:“这个感觉不错,你觉得呢?”
“嗯!”安可昕点了点头。
“先试试看。”
安可昕坐在坐垫上,他一边替她换着靴子一边说:“据说一双好鞋,会带你去一个好的地方。”
安可昕把靴子放回鞋盒,再把鞋盒放回原处,想了想,又把鞋盒拿了出来,放进了旅行包里。
齐晟睿走上楼,进了卧室。光线暗淡的壁灯下,她已经睡着了,却似乎睡得不甚安稳。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多想就这样一辈子抓住她不放,可是,她却想要离开。
许久之后,齐晟睿低下头吻了吻安可昕的额头,起身时,一滴泪掉落在她的脸颊。
睡梦中,安可昕感觉有什么巨大沉重的东西压在了自己胸口处,黑暗里,无边无际的恐惧包围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挣扎,却仿佛是被困住了,一动也不能动,想喊叫,却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她拼命挣扎着,用尽了全力,终于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她坐起身,额上是细密的冷汗。
窗外晨光熹微,安可昕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页纸张,她伸手拿了起来,纸张的上头,写有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右下角是齐晟睿的签名,除此之外,整张纸是一片空白。她看着那一大片的空白,终是湿了眼眶。
两人从民政局出来,齐晟睿看着拎着一个小旅行包的安可昕很快并消失在路的尽头。
他终于还是失去了她,TA们的婚姻仅仅维持了一个多月。
齐晟睿回了家,走进卧室,卧室里的一切都是整齐有序的,只是梳妆台上她的护肤品不见了。衣橱里,除了几件她平时常穿的衣服,其它的都还好好的挂在那里。他曾送给她的那些昂贵的饰品,也还安安静静的躺在梳妆台的柜子里。床头柜上,还有他向她求婚时的那枚钻戒。
他给了她一张空白的离婚协议书,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什么都愿意给她,可她却什么都不要。
他坐在床沿,手抚过被单枕头,那上面,似乎还遗留着她的体温。
床头墙壁上的大幅婚纱照里,他正偏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而她依在他怀里,笑容像春天清晨盛开的一朵白月季。
他想起拍婚纱照那天,他站在她的身边,手搭在她的腰际,但摄影师总说安可昕笑得不够甜。
他突然生出小孩子心性,在她的腰际轻轻挠了一下。她一下就痒得笑出了声,想要躲开,却躲进了他的怀里。
摄影师按下快门,定格了那一刻的美好。
照片上的两个人看上去是多么的般配且甜蜜,只是这照片背后隐藏着的故事却让爱不得完整。
宁雅芙坐在诊断室里,她的对面是一个约莫40岁左右的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医生,请问我没什么事吧?”宁雅芙问。因为齐晟睿和安可昕离婚了,使得她心情很好。说话也比平时温和有礼。 “没什么事,别担心,你只是要做妈妈了。”女医生说,她戴着口罩,宁雅芙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她眯起的双眼可以看出她在笑,似乎是在为她高兴。
但这对于宁雅芙来说却是不幸的,她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我怀孕了?”
女医生点了点头,又说:“所以你平时感觉乏力还有轻微的恶心都是正常的,别太紧张了。”说着把诊断单递给了宁雅芙。 宁雅芙呆愣了一会,接过诊断单,没再说什么,站起身走出门去。 这么久以来,她终于想起了水子清,她几乎都快要忘记他的存在,他的脸,现在想起来,竟是模糊的。她说不上他有什么不好,但水子清终究只是水子清。
在她最痛苦寂寞的时候,她也想过,希望自己可以爱上他,那么,她就可以不再苦痛,不再为齐晟睿心如刀割,但是一切皆是徒劳,她的心里,只有齐晟睿,再也容不得别人,哪怕他把她伤得遍体鳞伤,她也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她坐进车里,有几分无措,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这不是她所希望的,这是一个意外。齐晟睿现在已经离婚了,她还有机会。她宁雅芙从来不是轻易便认输的人。
宁雅芙咬咬牙,下了车,重又走进了医院。 刚才的女医生看到她颇有些意外,问:“怎么了?”
“我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宁雅芙语气坚决。 女医生愣了愣,之后问:“你想好了吗?” 宁雅芙点了点头。 女医生拿过桌上的笔和一份单据,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就一个星期以后来做手术,现在孩子还太小,不适合做。”顿了一下又说:“我先给你开个单据,到时候你拿着单据来。”
宁雅芙拿了医生开的单据之后,便离开了医院。
她本是打算回家的,可走到半路突然调转了头,她觉得,应该和水子清做一个了结。
宁雅芙到的时候,水子清正在帮敏敏洗头,TA们互相打闹嬉笑着,水子清无意中转头便看到了站在大门前宁雅芙,他看着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敏敏也看到了宁雅芙,她也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