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睿转头吻上她的唇,带着他特有的温暖,安可昕阖上眼,心无旁骛的感受他炙热的爱。
许久之后,两人终于分开,安可昕这才发现周围的人正看向TA们,她有几分难堪,她看了看齐晟睿,对方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嘴角微扬,眉眼间是幸福的浅笑。
安可昕也扬起了嘴角,她看向窗外,窗外的马路两侧是枝叶扶疏的树木,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蓬勃非常。
马路对面有一个男人,正扛着一根特制的木棍,木棍上方插满了颜色鲜艳的冰糖葫芦。
安可昕很久没有看到有人这样卖冰糖葫芦,她记得小时候,门前的那条胡同里经常有个老奶奶在叫卖冰糖葫芦,她也是这么扛着。
小时候的安可昕喜欢极了那个酸酸甜甜的味道。如今看到,突然想吃起来。
“你在看什么?”齐晟睿问。
“冰糖葫芦,让我想起小时候。”安可昕说。
“你如果想吃,我去给你买。”
安可昕点了点头:“嗯!”
齐晟睿站起身,走出冷饮店,向马路对面走去,安可昕看到他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他抬起拿着冰糖葫芦的手,像个孩子般向她扬了扬。她忍不住扬起嘴角。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安可昕掏出手机,看到是元岚,元岚在电话里问:“你还在冷饮店吗?”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你等到他没有?”
“他早来了。”
“嗯,那就好!”
“对了,告诉你件事,我们……”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极沉重的撞击声打断了安可昕的话,她的心莫名的就猛跳了一下,她转头看向窗外,却只见越来越多的围到了马路中央,她听闻到人们的惊呼声。
“可昕!可昕!怎么不说话?”手机里传出元岚的声音。
而安可昕听不到,她心里是铺天盖地的恐惧,她的手在颤抖,手机掉了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她朝人群处走去,脚步有些不稳,她在心里说: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她努力钻过人群,却还是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齐晟睿,那些鲜红的血正蜿蜒开来,仿佛下一秒便会把她淹没。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腿一软便瘫坐在地上,她爬过去,抱起他的头:“晟睿!晟睿!”
齐晟睿睁开了眼,他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抚上她的脸,极其艰难的叫了一声:“可昕!”
安可昕的泪汹涌而下,她握住他的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齐晟睿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晟睿!晟睿!”安可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恐怖诡异,周围站满了人,有人在对她说着什么,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脑袋里是可怕的嗡嗡声,她竭斯底里的叫着:“求求你们,救救他!救救他!”
好像是有人打了120,车子来了后齐晟睿被抬上了车。安可昕失魂落魄的跟着上了车。
到了医院后,齐晟睿被迅速推进了急救室。
元岚和姚安民赶来时,发现安可昕正背靠墙坐在地上,身上沾满斑斑血迹,她跑过去,蹲下身叫道:“可昕!”
安可昕抬起头,她看着眼前的元岚,颤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去买冰糖葫芦的,他才会发生车祸,都是我的错!”说着突然伸手紧握住了元岚的手:“元岚,你告诉我,他会没事的,对不对?对不对?”
元岚看着安可昕惊惶的表情,抱住她,眼泪便掉了下来,站在一旁的姚安民也红了眼眶。
没多久,接到消息的齐爸爸和齐妈妈也来到了医院,可怜齐妈妈在急救室门口等了不到十分钟,便昏厥了过去。之后便被赶来的医生扶走了。
双鬓斑白的齐爸爸忍不住掉了眼泪。
安可昕在门外守了五天五夜,每一秒都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但终于等来了消息,医生说:“命是保住了,但因为病人被撞击到头部,损伤严重,已经没有了意识。”
……
双鬓斑白的宁伟华坐在客厅沙发上,老泪纵横,诺大的家显得空荡荡的。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页纸张,那是宁雅芙留下的遗书,遗书上只有寥寥数字:
爸爸:
我就要去另外一个世界了,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寂寞,我会带着晟睿走。
警察说,宁雅芙开车撞向齐晟睿后又驾车撞上了路边建筑物的外墙,车速极快,当即车毁人亡。他们在她的车上发现了这封遗书。
……
木屋前的院落里,安可昕坐在齐晟睿身边,四周的栅栏上爬满了绿茵茵的藤蔓植物。
安可昕说:“冯叔把桔梗花管理得很好,他对它们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想来年,一定会开得更好。”她顿了一下,握住了齐晟睿的手,接着说:“晟睿,元岚和安民已经结婚了,TA们应该会很幸福的,你说对吧?
一阵风过,带着呼呼的声响,安可昕抬头看向齐晟睿,他低着头,眼睛却像是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安可昕从袋子里拿出一本书,说:“许管家说你很喜欢看这本书,她说好几次都看到你在翻看,我今天带了来,我给你念,我们一起看。”
安可昕翻开书,一张照片掉落下来,她拾了起来,那是一个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有着一张极其清秀的脸,黑白分明的眸子水光漾漾,有一种恬静的美。她怀抱着几束蓝色的桔梗,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钱夹。
安可昕想起来三年多以前那个燠热的中午,想起那张相约梅里亭的纸条。原来,齐晟睿看的不是这本书,而是夹在这本书里的这张照片。
她翻过照片,照片背面上的三个字刚劲有力,看着那三个字,安可昕的泪水滴落下来,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她去没来得及对他说,那是: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