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一张黑红的脸,为人十分热情。在车上的时候一边开着车,一边乐呵呵的和白可言分享他老婆对她他的治夫经验,还都是他的亲身体验,弄得她哭笑不得。
因为不知道陆承朗的住址,白可言只能把他带回自己家里。幸好今天碰上了一个好人,司机大叔主动帮她把陆承朗架到了屋子里。
白可言十分不好意思,想到深更半夜还在开车赚钱的人一定也是为生活所累,就拿出钱包想多给点钱。
没想到这个司机大叔老实的过了头,死都不愿意多拿钱,临走前还乐呵呵的告诫白可言。
“小姐,男人呐就是得有老婆管着。再听话的男人都免不了有些花花肠子,你管他也是为了他好,你可得听进去我的这番话!”
白可言僵直了一张笑脸忙点了点头,终于是送走了司机大叔。
她悲哀的想到,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管教陆承朗呢,他们两个从七年前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在一起。
所以,她尽管闻到了陆承朗身上的刺激性的香水味,浓烈的直泛恶心,但她根本连在乎的资格都没有了,谁都可以因为陆承朗而嫉妒,只有她连嫉妒的可能都没有。
她走进房门,看着躺在小床上的陆承朗愁眉不展。
以前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从来没觉得空间不够用,但是就只是多了一个陆承朗,房间一下子变得狭窄起来,委屈了长手长脚缩在她床上的陆承朗了。
她看着这个房间都感觉陌生了,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起来。以前她引以为豪的去二手市场淘来的便宜家具,买来便宜小布头自己缝制拼接起来的碎花窗帘,此刻都显得那么廉价和可笑。
这一切都和床上躺着的那个身着名牌西装的男人是那么的不匹配,就好像王子受难来到了平民窟,白可言不由得感到自惭形愧。
她上前来到陆承朗面前,贪婪的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的皮肤比以前黑了一点儿,鼻子挺了点儿,眼窝深了点儿,嘴唇薄了点儿,这样小的一点点就组成了这么一个成熟的英挺的陌生的陆承朗。
昨天见面时她根本不敢直视他,现在终于有机会坦然的正大光明的看看他,看看这个七年未见的爱人……
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灼热的目光,陆承朗难受的呜咽了一声,浓密的睫毛颤抖着想要睁开。
白可言几乎是下意识的立马转过了身,想要逃走,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想要躲避陆承朗控诉的怨恨的目光。
她木讷又紧张的立在原地,等候着陆承朗的反应,可过了好一会儿,都无人做声。
她转过头看去,陆承朗根本没有醒,还紧闭着双眼,醉的很沉。
白可言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嘲笑了自己一番,你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还是会害怕陆承朗的反应,害怕他吐出的每一句话语,害怕他每一个可能投来的厌恶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