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鸣忘情在自己的歌声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人群里那个消失不见的人。
秦鹿鸣扔下麦克风,穿过人群,四处打量着,终究没有看到他离开后的蛛丝马迹。
他,就这样走了吗?就像他出现时的那样突然。
医院里,一帮损友围守在雪雅床边,看着她日渐好起来的气色,纷纷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正在变着法子的逗她开心,她许久没有笑过了。
“一女同学在食堂吃饭时,一男生凑到旁边:同学,我能和你说话不,我已经一个月没和女生说话了。”
千慕讲完自己在那笑的岔了气,其他人也跟着大笑,唯独雪雅依旧出着神,看到众人期望的眼神,配合着干巴巴的笑一声。
千慕看效果不大,手指拽拽安静的袖子,向她使个眼色。
“啊?哦!,那个,下面我来讲个,可逗了,”
安静挽挽袖子,接着说“生物课上老师提问:父母都不患这种遗传病,孩子却患病,那么最有可能发生了什么?后排阴暗角落里响起低沉却清晰的男声说,外遇”。
哈哈哈,一众人受不了她惟妙惟肖的男声,笑的抱着肚子在那打滚。
“咳咳。”千慕用力的咳嗽一声,这群没脑子的家伙,不知道这个词对雪雅很敏感吗?
果然,雪雅看着窗外,眼睛红红的。
千慕看看几人尴尬的表情,向一旁打水的鹿鸣说“来来来,鹿鸣你也来个。”
秦鹿鸣把水递到雪雅的手里,无精打采的说“我就算了吧,你们讲,我听着”
“快点快点嘛,鹿鸣,你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存货多,来快卸载掉,不然死机就麻烦了。”
秦鹿鸣看着几个人起哄,语气里带着些自嘲缓慢道“那就讲我的初恋吧”,苦笑两声后接着说“我和他相识相恋只用了二十四个小时,然后一起牵手,拥抱,接吻,最后我为他唱了一首歌,他逃走了。”
鸦雀无声..
噗嗤~~雪雅还没咽下去的水,喷了一床。
众人看着终于终于走了反应的雪雅,也跟着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说鹿鸣,你不会是学的狼嚎,把人吓跑了吧?”
哈哈哈哈,这是她们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雪雅看着鹿鸣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她“鹿鸣.”
秦鹿鸣苦笑两声,是啊,真是个可笑的笑话.
漫长的暑假过去了,果然。一个多月了,他都没有再出现过,甚至连个短信息也没有一条。
笨鹿鸣,你傻吗?人家连手机号码都没有留给你,怎么会给你发短信。
是吧,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的梦而已,那个梦里,公主和王子还在一起。
现在醒来了,也是该分开了。
可心里那隐隐的不甘是为什么?那种短暂的温暖,值得留恋吗。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
“喂?”
“鹿鸣,我们在老地方唱歌,出来吧,今天有帅哥哦”
“不了,好困的。”
“来嘛来嘛,明天就要开学了,今晚放松一把,快来哦,我们等你。”
“喂,我.”
秦鹿鸣极不情愿的离开抱抱熊,换了件衣服,打了车就赶去了。
喧闹的摇滚金属乐,刺眼的灯红酒绿,刚踏进包厢,几个男男女女的都凑在一块划拳拼酒,前面还有一个面生的男子深情的唱着小苹果。
秦鹿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杯
SlosTequla,一饮而尽后,又是一杯.
“秦鹿鸣,你出来!”
文亚风摆脱了纠缠了他很久的那个女生,大步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走向外面。
另一个无人包厢里,秦鹿鸣甩开他的钳制,不悦的说“文亚风,你有病啊!你放开我。”
“我有病?秦鹿鸣,是你有病吧”文亚风气坏的浓眉皱在一起,“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你夜不归宿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恐怕与你无关吧。”
“那天你急匆匆的跑出家门说是见什么朋友,见什么样的朋友要一晚上都不回家的?你知道阿姨有多担心你吗?还有,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文亚风死死的盯着她,唯恐错过她一丝的表情。
“文亚风,你不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吗”
秦鹿鸣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微微皱眉,文亚风,有些事情你不懂,也不必懂。
“多管闲事?呵,”文亚风气恼的扭过身子,忽然转身向秦鹿鸣大吼道“秦鹿鸣!我******关心你懂不懂?老子不想管闲事,可我******就是忍不住的担心,我担心你!我文亚风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醒来后知道上了你的当,凌晨两点我找你,我发了疯的满世界找你,我是疯子!我是疯子才管你的死活!”
说完,摔门而去。
留下满脸震惊的秦鹿鸣留在原地。
文亚风,你不该关心我的,就像三年前一样,每天吵吵闹闹的多好。
可你是冰,是一块洁白无暇的冰块,而我是火。
一块冰明知道扑不灭火,还要往上凑,只会融化自己。
秦鹿鸣重新回到包厢的时候,却不见了文亚风的身影。
这样也好,自己都顾不暇,拿什么来安慰他。
“为了庆祝明天我们正式成为大学一员,我秦鹿鸣为大家演唱一曲《栀子花开》谢谢。”
几个人并没有看出她的那丝一闪而过的落寞,都配合的欢呼,鼓掌。
栀子花悠扬轻快的背景乐响起。
——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几十里水路到湘江,江边有个什么县哪,出了个什么人,领导人民得解放啊咿呀咿子哟~.
众人顿时楞在了那里,秦鹿鸣依旧陶醉在自己的歌声里,如痴如醉。
婉转空灵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深情,时而欢快。
“千慕,你说。小鹿的嗓音这么好听,是怎么把他初恋吓跑的!”
千慕若有所思的看着秦鹿鸣,摇了摇头,拿起一杯酒,晃动着。
乾隆大学,开学的第一日,校园里愉悦的声声片片。
新同学之间互相认识了一下后,秦鹿鸣无精打采的趴在位子上看书,看似一副专注的样子,实责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神游到哪里了。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经济学导师,我叫萧凌云,我来自.”
所有人都痴迷的听着一声声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上面作着自我介绍,仿佛在听演唱会,那种积极劲,溢于言表。
秦鹿鸣却兴致缺缺的继续趴着,在自己的精神国度里遨游。
“请问老师,您的那个萧,是萧帮主的萧吗?”
哈哈哈.所有同学都跟着大笑起来。
萧帮主.
这么熟悉的感觉。
她想到一个月前,在西餐厅里.
“乔仲衍?是乔帮主那个乔吗?”。。
她猛然转身看着提问的那个学生,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讲台上那个滔滔不绝的讲话的财经导师。
乔仲衍!怎么会是他?
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错了。
眼前这个能言善辩,笑意盈盈的阳光美男是那个惜字如金,总是吝啬自己的笑容的乔仲衍吗?
不是,他绝对不是.
可,两张完全一样的脸,怎么解释。
萧凌云笑咪咪的对着那个提问的学生说“是啊,我是你们的萧帮主,那,谁愿意做我的九袋长老呢?”
“我,我”
“我”.
秦鹿鸣苦笑,看,他多么的平易近人,怎么可能是那个盛气凌人的乔仲衍。
可那份隐隐的不甘,又总是在抨击着她的心口。
秦鹿鸣,承认吧,你非常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