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很重要的犯人,是一个极大的黑势力的高层,嘴里知道许多重要情报,希望你们尽量把他救过来。”一个极其浑厚的声音传人我的耳中。
“对不起,警官,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依旧无法阻止他生命的流失。抱歉。”一个充满歉意的女声不停的回响在我的脑海,这是我彻底陷入昏暗中听到的最后一段话。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听到一个嘶哑且苍老的声音在我身边呼喊“我苦命的儿啊!你何时才能醒来啊!”
虽然我极力想睁开眼看看周围的场景,但是怎么用力也睁不开双眼。
我已经基本恢复了意识‘难不成我被救过来了?这个苍老的声音的是谁啊,喊我儿?我分明没父亲啊,从小是跟大哥长大的,难不成我一觉睡了二三十年,大哥已经老了?可是这声音也变得太多了!’
还没容我再多想,一股苦涩的汤药顺着我的咽喉长驱直入,直接进入了我的腹中。‘就这种药即使我命再大也活不了啊,太苦了!’又没容我心里多发牢骚,意识再次失去。
混混沌沌也不知道又睡了多长时间,我终于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好刺眼啊,下意识的抬手想要遮挡一下窗外明媚的阳光,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仿佛整个胳膊都不是自己的。努力想要张嘴说话,嗓子却干涩的难受,根本说不出话来,即使连简单的阿都阿不出来。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房顶为什么会有房梁!我居然在一个雕花木床上躺着?!为什么窗户都是纸糊的?为什么屋里家具都是木头做的?!这个屋子也太复古了吧!即使我是黑社会也不至于把我关押在一个复古的平房里吧!’
‘我可是一个受了枪伤的病人,还没有痊愈,应该在医院里静养啊!为什么没有人看护我?!这里到底是哪里!护士,医生,快来个人啊,哪怕是警察也好啊!’我心里焦急如焚,可是嘴里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努力的想要坐起来,黄天不负有心人,在我不断努力下,挣扎了几分钟,我终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就这么简单的一折腾,我居然弄得自己满头虚汗,豆大的汗水如同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不断落下,不多时,我感觉我身上的衣服湿了一片,紧紧贴在身上,床上棉被好像都被汗水打湿了。
脑袋好疼,有种低血糖外加高血压的感觉。眼前景物变得模糊不清,身体已经不由自己做主了,头一歪,从床上栽了下去,‘扑通’一声,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得一声“老太公,喜讯,不对,不对,不好了,是哥哥从床上掉下来了。”而后我又与世界失去了联系。
光明,居然是光明,我从眼缝中看到了丝丝亮光。好刺眼啊,我下意识的抬手遮挡自己的眼睛,胳膊居然是自己的了,身体不像之前醒来那般软弱无力,毫不费力,我的手就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虽然手上感觉不到太多的力气,可是已经能够自由使唤胳膊了。
好渴啊,嗓子一如既往的干哑“水。”一丝微弱的声音下意识发出,我听到我说话了?!没错,我能说话!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哑巴,包括在睡梦中也同样如此,无数次想要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话,没想到我居然会说话!
我拼尽全身力气喊道“水!”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传到屋外了,假如屋外有人,肯定能听到我的喊声。
果不其然,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一个瘦小,精壮,双眼微凸,头顶留着一个发髻,皮肤黝黑如铁打般的年轻汉子,身上穿着一个满是泥污,已经被太阳晒得发黄的背心从外面推门跑进了门口“哥哥,你醒过来了!”
这个汉子三步两步就跑到了我的身边,双手扶床,俯身望着我“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水!”
这个汉子点了点头答应一声“好。”就跑到桌旁,把桌上的大茶碗翻了过来,拎起茶壶,倒了满满一碗水。双手端着茶碗,小碎步就跑了床边。即使他努力控制着平衡,不想碗中的水洒出,可是仍然洒了自己一身水。
此时我已经撑着床坐了起来,他用手擦了擦碗边上的水,估计是怕滴到床上,俯下身子递给了我“喝吧哥哥。”
我也没再客气什么,毕竟实在是太渴了,昏睡的日子已经彻底忘记水的味道了。接过碗大口大口喝了起来,这水是真甜啊。如长鲸吸水一般,几秒钟,一大茶碗的水就下肚了,我身手一擦自己的嘴“真舒服啊。”
他见我把茶碗中的水喝光低声问道“哥哥是否再来一碗。”
我摇了摇手“不要了。”
此时我身上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掀开被子,映入我眼中的是一条洁白的长裤,也许这个医院的病服就是这样吧,我心中想到。
脚搭在床边,低头往下看,没有拖鞋,是的,居然没有拖鞋,只有一双黑色布料的靴子,这是什么玩意啊,病人下地穿这东西能方便么?
此时我才注意到这个年轻人怪异的外貌与穿着“兄弟,你头发够长的了,都扎起来了。你这裤子也够破旧的了,怎么不换一条?还有,你这双草鞋都快散架了,不磨脚么?”
这个年轻人笑了笑,坐到了桌子旁的凳子上“哥哥又取笑我了,我头发长,还能长的过哥哥么?你不也都扎在头上么。再说,我一个打渔的,哪有什么闲钱来换衣裤。平日里要不是靠哥哥周济我们弟兄,我们估计早都饿死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呢,更别提换什么衣物了。”
我听他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头,头上一个圆圆的发髻盘在头顶,一个细长的物体从发髻当中穿过。我疑惑的摸了摸这个东西,一把从头上把他抽了下来,一个亮银色的东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疑惑的看着这个东西“兄弟,这是什么?”
这个打渔的年轻人又笑了“哥哥又拿弟兄寻开心,簪子都不认得了么?”
“平房,房梁。雕花的木床,纸糊的窗户。白衣白裤,破裤草鞋。布料靴子,长发,簪子?!”我嘴里不住的念叨,突然之间惊醒了过来“兄弟,你叫什么?!”
年轻人见我仓惶的发问,哈哈大笑“哥哥莫不是被砖头真砸傻了吧,连我阮小七都不认识了?”
“阮小七,阮小七!”我低声念叨两句,也不管有没有拖鞋这回事了,指着他一下就从床上蹦到了地上“什么,你是阮小七!
阮小七也站了起来,估计是被我惊讶的表情弄懵了,迷茫的点了点头“对啊哥哥,活阎罗阮小七就是我啊,怎么?不认识我了?”
“活阎罗阮小七,你是活阎罗阮小七?!”我惊讶的喊道,这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最好只是大哥的一个小弟再跟我开玩笑。
“你喊我哥哥,那我是阮小五,还是阮小二?”
阮小七哈哈一笑“哥哥,你看你躺的地方,这么富贵的地方哪里是我们弟兄能够住的上的。你是晁盖啊哥哥,托塔天王晁盖,难不成你真被砖头砸傻了?!”
“晁盖?!我居然是托塔天王晁盖?!这肯定是在做梦,我肯定还没睡醒,兄弟,你容我再睡一会。”说着话我就要上床睡觉。
阮小七一拉我的胳膊“诶,哥哥,你没在做梦,我估计你是被砖头砸傻了,你等会我,我去找晁老爷子和郓城县的张郎中来,张郎中肯定知道你这是怎么了。”
说完话,阮小七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我也没有阻止他,毕竟心里实在是太乱了,根本没有心情去管他。
无精打采的往床一躺上琢磨了起来,谁能告诉我,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一觉醒来居然在一个复古的屋子里,一个瘦小精壮的汉子告诉我他是活阎罗阮小七,还说我是托塔天王晁盖。
兄弟,你说你怎么不说我是托塔天王李靖呢。另外,我还有三个儿子叫金吒,木吒,和哪吒。这肯定是在做梦,等我醒来就好了。我盖上被子,准备再次入睡。
躺在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虽然这些事情如同梦境一般不可思议,可是我根本无法欺骗自己,这肯定不是梦。
假如是梦境那这梦也太真实了,真实到竟让我感觉不可思议,我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根,想把自己唤醒,换来的却是深入骨髓的疼痛,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说他是活阎罗阮小七,说我是托塔天王晁盖,我躺在床上不停的琢磨这些,我怎么会是晁盖呢?怎么就来到这里了呢?这可是水浒传中才有的人物啊,我怎么就变成晁盖了呢?
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头好疼,我是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难不成我穿越过来了?穿越?对,穿越!突然之间,我想起来了些什么,往日的片段一幕幕,不停的出现在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