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段的,白白披了这幅好皮囊,竟是个如此凶残的主儿!活该无子无孙,孤独终老。
“奴才,轻功顶尖,可惜内力平平。”依旧波澜不惊的段霆渊,慵懒的靠在床头,闭着眼淡淡的开了口,“说吧,什么出身,来我身边有什么企图?”
气不打一处来的念恩,跟本不打算开口,更何况她嗓子本就轻柔,一开口便容易被识别出女儿身,索性干脆别过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理也不睬,将装哑进行到底。
不知感恩的家伙!亏她还体贴的为他准备了安眠的独门香料,让浅眠的他睡个好觉,真是好心没好报。
“哑巴?”段霆渊挑了眉。
念恩依旧没吭声。
“不回话,就当你是了。”段霆渊闲散的抱起了双臂,心不在焉的抬了抬腿,“哑巴,过来伺候。”
念恩顿在原地,恼怒的瞪了对方一眼。
“哑巴,难道你还是聋子?”冰冷的褐瞳里染上了嘲讽的笑意,段霆渊这才正眼打量眼前新来的奴才,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写满了恼怒,皮细肉嫩,虽然一身小厮打扮,却难掩周身的灵气……
灵气?!女人?!又一个老太妃找来勾引他的女人!
找——死!
“滚!”沉寂的屋子里,戾气顿生。烛焰在怒喝声中不安的摇曳,随时都有可能湮灭。
“小的不会!”气急的念恩,怒极反笑,也顾不了许多,毕恭毕敬的回了嘴,“要不然,爷您给小的示范示范,怎么圆润的出这屋。”
这位断背爷,她姑奶奶还不伺候,那段家的传家宝,谁爱谁拿去!她沐念恩,最不差的就是钱!
“找——死!”褐瞳转冷,适才还横卧于榻的段霆渊,瞬间逼至念恩身旁,两指成爪,猛地朝念恩的咽喉袭去。
对方步步紧逼,念恩根本来不及还手,只能仗着一等一的轻功,惊险的躲开对方的攻势。
屋外黑影里窥探的老管家看得心惊胆颤,赶紧吩咐了一旁的小厮去请老太妃来救人,生怕迟了一步,隔壁沐王府的小郡主就此香消玉殒。
念恩被逼得没办法,在屋子里乱蹿了一阵子,只得稍显狼狈的夺门而出,而段霆渊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气定神闲的屹立在门前,俊美的脸上满是不屑和鄙夷。
念恩停下脚步,青丝凌乱,香汗淋漓,忍无可忍的双手叉腰,冲着屋里歇斯底里的人高声嚷嚷:“疯子!变态!神经病!塞扣!”疯狗一样的段霆渊,追着她满屋里跑,简直是个神经错乱!
“死女人,你在咆哮什么?!”银褐色的眸子里,不是怒意,而是……欣喜?!念恩的唇角不可抑制的一抽。
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塞扣’!被人破口大骂还能笑得出来?!鉴于此,念恩毫不吝啬的又连送了对方三声‘塞扣’,最后还面带微笑的、和蔼可亲的、温言细语的、一字一句的大方送给对方一长串,“哟,迷死特儿段,哟啊额塞扣,哟啊额比个比个塞扣!塞扣,塞扣,比个比个塞扣!”
“很好,很好……”段霆渊负手,褐色的眸带着些许惊喜,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小人儿一番,满意的颔了首,迷人的嘴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
“好什么好?!”念恩的头皮有瞬间的发麻,下意识的往腰间的长鞭探去,随时准备反击。
“很好便是很好。”段霆渊转了身往睡塌而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吩咐,“回去歇着,明天再过来伺候。把身上给洗干净了,别让我闻到滴点胭脂味儿,也别有什么其他的香味儿臭味儿。若你真要有什么味儿,就只能是今晚这屋里香料的味儿。”
果然是塞扣……念恩无语的停在原地,于瑟瑟的冷风中直翻白眼。
“对了,哑巴,你叫什么名字?”末了,段霆渊还不忘补了一句。
再次翻了个白眼,继续做回‘哑巴’,气呼呼的大步离去。
果真是难得的一宿好眠,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段霆渊缓缓打开澄澈如冰的褐瞳,随即坐起身淡淡开口吩咐道:“进来伺候。”
屋外守候多时的小厮,赶紧应了声,推开门进了屋。
“爷……”小厮轻手轻脚的将毛巾浸了水拧干,战战兢兢地弯腰双手奉上。他们王爷主子有怪癖,不喜生人靠近。伺候段家王爷看似风光,实则是个极其危险的差事,主子性子乖戾,稍有不注意便会卷铺盖滚人。
爷的前任贴身小厮就是个极好例子,尽心尽力伺候爷十二年,还不是爷的一句话,说走人便走人。
总而言之,他们家爷,既冷血又薄情。跟前听差时,定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
“你怕我。”段霆渊不以为意的开了口,声音极淡,不辨喜怒,却吓得小厮‘噗通’一声跪地。
“爷饶命,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
段霆渊淡淡瞥了一眼地上不停讨饶的奴才,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染上阴霾,一扬手薄唇里便吐出一个不耐烦的:‘滚!’
如蒙大赦,小厮赶紧磕了头,仓仓皇皇的往外退,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到了门口,王爷主子那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去把那新来的唤来伺候。”
“但……爷,太妃有命,允许念恩睡到自然醒,小的们不敢去……”
“念恩?!”那小哑巴的名字,“那女人什么来头?”小小的一个婢女,居然起得比主子还晚。
“女人?”念恩是女的?!小厮来不及多想,不过爷说是,就说是,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爷识别女人的本事比青楼的老鸨还强上几分。强稳住心神,小厮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奴才也不清楚,但太妃说念恩是她老人家的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哼,不过又是个自恃甚高的女人罢了。”段霆渊嘲讽着站起身,金色晨光穿过镂空窗户打在那线条堪称完美的侧脸上,白色的中衣微显凌乱,露出分外结实性感的胸膛,颀长的身躯再披上一头绸缎般的青丝,风乍起,掀起墨发在性感的胸膛来回荡漾,伴着翩飞的衣袂,俊美得不敢让人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