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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约上百平米的宽阔的房间内,大约二十个黑衣人静静地坐在两排座椅上。从外面看这些黑衣人,看不到他们的长相,只能从身形上隐隐辨认出是些中年男子。
偶尔有几个丫鬟给他们加到茶水,防止茶水变凉。这里面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在这里面甚至感觉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有的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感。
首席的位置上,却有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那里,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突兀的白色长袍是那么的妖异,甚至比那些看起来很邪异的黑色还要邪异。
白衣中年男子器宇轩昂,看上去十分庄重,在他身后分别有一位少女和一位少年,少女有着天蓝色的长发,娇俏的样子分外可人,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一双空灵的大眼睛有些无聊似的左顾右盼。
少年看上去比之前那位少女要大一些,因为他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而且遮住了脸,所以看不清楚长相,但是从外面能看出来是紫色的头发,而且身材很高大,想来也是实力不凡之辈。
宽阔的房间里光线非常的暗,几乎都看不清楚地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几个蜡烛静静地燃烧着。
能坐在首位,意味着如果这是一个魂师宗门,那么白衣男子就一定是一宗之主,因为哪怕是长老,也没有权利坐在首席的座位上,宗主在宗门里就是权力与地位的象征。
“大陆上有些势力迅速崛起,对于我们的利益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各位对此有何见解。”白衣男子打破了这本有的沉默氛围。
底下的黑衣人都没有回答,有个别的只是无奈的摇头。白衣男子身后的那名少年的紫色眼眸中一丝奇异的光彩一闪而没,但是却没有作声,他旁边的少女也像是认真了一些似的,也是盯着下面的黑衣人。
在白衣男子左手处排第二位的一个黑衣人道:“宗主,我认为最近虽然有很多势力迅速成长,甚至已经有反超我们的迹象,但是我们只要坚守住我们的本源,将来他们未必就有什么大作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还有种冷冷的感觉。
听到有人这么回答,那白衣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恼火的神色,“哦,如此说来,四长老的意思就是我们不需要采取任何措施了?”
底下的那些长老们也像是听出了他的恼火,都一个个的默不作声。
“我们月诚一族自两千年前先祖创立以来,一直都是引领大陆的大宗门,可如今沦落到此境地,敢问是何原因?”月诚一族的宗主冷然质问道。
一声冷笑从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中响起,“宗主这是要兴师问罪吗?”
白衣男子冷眼对视着右手边的第一个黑衣人,“大长老还要如何?当初是谁要投票表决,又是谁信誓旦旦的承诺说我们一定可以扼杀那些新崛起的势力?”
白衣男子的口气愈发的冰冷,他身后的那名少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前的事物瞬间有些模糊,就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晚上的表决的场景:
“宗主,我们只要将此资源垄断,如此一来,必然能使大陆的局势所改变,到时候,我们就是霸主,他们那些小宗门也定然会争先恐后的加入我们。”大长老态度坚决的提议道。
白衣男子也是被说动了,从他接管族长这个职位以来,大陆的局势风云变幻,月诚一族一直都是走下坡路,事实上并不是从他这一代开始的,但是他确实也没有使状况好转起来,太多的新秀势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崛起,他很想改变这个状况,但是却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但是他也是一个极为睿智的人,他很清楚这样的风险但是聪明人却往往更加容易被利益所诱惑,哪怕有很大的风险,因为聪明人总会觉得自己能够应付那些未知的变数。
“各位长老可有什么异议?”白衣男子稍稍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向所有的长老发出了意见征询。
在宗门里,宗主并不是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的,像是一些大事,没有所有长老的联合投票表决,即使是宗主也没有权利擅自作出决定。
然而,所有的长老几乎都听从大长老的意见,完全依附于大长老的他们,自然都同意大长老的提议。
可是,就是有那么一个有些急切的不和谐的声突然响起:“爹,可是这样会百姓的生活秩序紊乱的,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这样做!”说话的,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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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少年不禁眼眶一湿,可是自己终究没能阻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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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小孩子懂什么?如果不这样做,我们的宗门就会被那些新崛起的势力所排挤,渐渐地我们的宗门就没落,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白衣男子的脸上很明显的出现了一丝迟疑,但是最终还是冲着少年道,“弦儿,这件事你现在还想不明白,以后你会知道的,爹也是为了宗门好。”
那白衣男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少年还是很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脸上的那一丝无奈。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爹的为人,宗门里的长老不允许接济一些苦难的百姓,但是身为一宗之主的他却暗地里派人从宗门的账房中拿出一些接济款分发给一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而这一切,宗门里的长老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怎么样能维护自己的利益,事实上宗门远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不济,月诚一族在大陆上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爹竟然同意了那个提议,真的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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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又重归清晰,少年盯视着眼前的一切,他想知道自己这个爹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终于是醒悟过来了么?
大长老冷笑,“宗主忘了一件事吧,就算我决策失误,给宗门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失,你也没办法按照族规将我驱逐出宗门,令尊赐给了我父亲一个令牌不知宗主是否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