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位导师,除了感情和修为之外,帝歌没有一样比天维差。
论智慧,她是混沌之中孕育出的生灵,无人能及。
论心计权术,洪荒之中强者云集,处处皆是算计和战争,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你魂飞魄散,没有一点心机怎么生存。
一直以来,帝歌把帝岩当上位领导者培养,不只是在行为上,更是在修为上,在强者为尊的世界,修为高过一切。
别看在帝岩现在才四岁,可实实在在的是个开光初期的小修士。
腾龙大陆上的小孩一般是在五岁左右的年纪开始习武修真,而且基础最重要也最困难,就入门这一关,将大部分的人拦在了门外。就算李易风这般资质上等的人,也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入门。
而小帝岩的便宜可是捡大发了啊,四岁就到开光期,这天赋直逼帝歌啊!
这帝家又出一个妖孽哦!
鸨娘见帝岩竟把粉黛苑与御书房相提并论,心中一颤,惧意丛生,“小王爷大慈大悲绕过贱妾,放贱妾和粉黛苑中姐妹们一条生路吧。贱妾这下作的地方怎可与皇上的御书房相提并论,小王爷不可乱说,不可乱说啊!”
这回鸨娘是真的惊吓住了,拿青楼之地与尊贵无比的御书房相比,不管是说出来,与粉黛苑相关与否,都会招来杀生之祸。
鸨娘胆大,这几年来,一些来粉黛苑的家族公子都对她阿谀奉承,逐渐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格。从先前她明知帝歌乃是帝岩的姑姑,而对她视而不见,称小王爷的朋友就可以看出。
在外人看来帝歌相貌平平,身上唯一值钱的恐怕就她那身紫衣,以她看来,帝歌应该是的不得宠的郡主之类的身份。即便是郡主,但也是个不得宠的小姐,一个不得宠的人还受不起她鸨娘的招呼。所以并没有点破她的身份,只说是小王爷的朋友。
“乱说?我看未必吧。都有胆量打皇子导师的注意,又怎么会……”且末那妩媚的声音在帝歌耳边响起,兴味盎然的看着鸨娘,倒也不说下文。
帝歌的身份,且末也猜出几分,既然夫君都不说话,她这个内人也不可多说啊!
鸨娘微微一笑,笑意将眼角的皱纹加深几分,脸上虽带笑,但眼神却瞬间变得凌厉,“这位姑娘,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乱说。”
渍渍,这老妖婆还知道威胁呢。且末的兴味不减,看着鸨娘倒生出几分玩味儿,真不知道她凭什么敢和皇家叫板。这戏有看头啊!
小帝岩嗤笑一声,圆溜溜的大眼中一道利芒闪过,随即指着鸨娘厉喝,“大胆,竟敢在小爷眼皮子底下放肆。哼!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相当小爷的导师?你一个下作的青楼妓子也配?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话句句刺耳,犹如一把利剑直刺鸨娘的心脏,铺满脂粉的脸立即变得煞白一片,她鸨娘自从接受粉黛苑以来何时受过这种侮辱,虽然人人都知道她以前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子,但都聪明的没有说破,现在帝岩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一说,她鸨娘还有何脸面!
此时鸨娘的理智逐渐被怒意所取代,几年来的养尊生活让她忘了什么是隐忍,再看帝岩那得意的嘴脸,鸨娘心里愤恨异常,一时失去理智,脱口骂道:“你这个小贱种……”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粉黛苑的女子们更是惊得花容失色,连鸨娘自己也是惊惧异常,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就没管住这张臭嘴呢。
鸨娘两腿一曲,重重的跪在地上,抬手啪的一声打在脸上,清脆的响声霎时传遍在整个粉黛苑中,可见力道之重,“小王爷饶命,饶命啊!贱妾刚才魔怔了,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又是啪啪两声,左右开弓,“瞧贱妾这贱嘴,这贱嘴。该打,该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贱话来,小王爷,您莫放在心上,您莫放在心上。”
两行清泪弄画了精致的妆容,嘴角两边又高又肿,头上的云髻微松,几缕发丝垂下,怎么看怎么可怜。
不过小恶魔谁啊,就跟他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心狠啊!狠的跟狼崽子似地。
“好啊,好啊!小爷我转眼间就成小贱种了。”声音不大,小脸上也不见怎么生气,反而笑得跟春天里的花儿似地。
他笑一下,鸨娘的心就跟着颤一下,身子也跟着抖一下,且末毫不怀疑,鸨娘没心脏病,如果有,早就被她自己这么给颤死了。
帝歌对帝岩的行为甚是满意,这娃儿终于有上位者的姿态了。
“小王爷饶命啊……”撕心裂肺的哀求声中伴随着一下一下的磕头声,如此悲壮的场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鸨娘满脸惊恐,要杀要刮总要给句啊,这么看着渗人啊!
即便是死也要给个痛快瑟!
帝岩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神情自若的走到已接近疯狂的鸨娘身边。
鸨娘跪着伏在地上,此时抬头刚好能与帝岩平视,满脸泪痕,嘴角带血,脸颊高耸,满是淤青,额上因为磕头用力,都渗血了。
小恶魔接下来的壮举简直是出人意料啊。
只见他小脸瞬变,脸上,眼里,心上全是心痛的模样,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拿出一丝绸雪白手帕。手帕光滑亮丽,一角秀有花瓣岩字,光看那布料就知,值不少钱。
小手执着手帕,无比温柔的擦着鸨娘的脸,“渍渍,看看,看看,谁啊。这么对我们风情万种的鸨娘,鸨娘虽然老了,但风采依旧啊。对这么一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儿也下得去手,真是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