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帝歌的话很是无情。
且末悻悻地摸摸鼻子,帝歌的话没头没尾,但她明白她的意识。这时在怪她多管闲事呢。如果要是不管妖缇桓三人,以且末的修为,那琴声根本就伤不了她。只是会被困在幻境中,走不出而已。现在且末将灵力用在他们身上,又没找到办法出去,如果出来什么事……
站在如此深情的琴声中,随风而起的嘴角弧度,半眯的眼睛恰似温柔。
此时,她站在风中为她倾情。
且末的心情很好,非常好。她的话虽然无情,但最多的是对自己的关心。嘿嘿嘿……她是在担心自己!
“是是是!我合该,快想想办法。”她也是对幻阵一无所知,要是了解一丁点儿,也不至于这么无助,且末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去找几本关于幻阵的书来研究研究。
“你不是有一块蜀炎令吗?用它试试!”帝歌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对哦!”帝歌一提点,且末就想响起了自己手里还有一块无能的宝贝耶,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就忘了。
突然,一股浩然正气以且末为中心,扬起道道水波,在空中荡开。无处不在的琴音赫然减弱,且末顿感压力剧减,看来这蜀炎令真的是幻阵的克星!
且末如白玉的手掌上躺着一块精致小巧的令牌。令牌呈四方形,四角有古朴花纹,背面的中央有一个龙飞凤舞的蜀字。
这不就是且末在皇陵墓中用过的牌子!
且末沸腾的心转眼间又凉下来了,埋怨的看着帝歌,“既然你知道这牌子有用,怎么不早说啊!害人家白担心一场。”
“不是你说想办法吗?”帝歌不耐的瞥她一眼,白痴!
啥?
这意思就是刚想到的!
一群黑鸦从且末头顶上飞过,她对帝歌很是无语。这是什么人啊!叫她想办法她才想办法,如果她要是不说快想办法这句话,是不是代表着她们就出不去了?
一想到这儿,且末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蜀炎令不愧是蜀山派的镇山之宝,就是厉害。帝歌几人靠着它毫不费力的走出了幻阵。
眼前的华丽庭院,娇嫩杏花,晃眼间就消失了,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是座座青山绿树。
穆林山四面环水、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远处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仰望天台,峰上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像一条彩带从云间飘落下来,游人似一个个小白点,零零星星散布在彩带上,缓缓地向上移动着。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更远处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调皮的孩子和你捉着迷藏。
如此美丽的景象,谁能想到,它处处暗藏杀机!
一不小心就夺人性命。
墓林山其实有两座,中间被一条一米宽的小河流分开。能看出河水的源头是在墓林山的山峰上,可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河流自高而下,但河中的水却没有流速。
也就是说河中的水根本就没动。
像是时间消失,天地万物皆静止!
一道饱含怒意的冷喝声,似破九霄万里,遥遥而至。“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墓林山!”
随即一阵阴风呼啸而过,掀起众人的发丝飞舞,长袍飞扬。风势越来越大,狂风怒吼,吹得几人睁不开眼,下意识的抬手将眼睛遮住。等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物又换了换。依旧青山绿树,远处的群山依旧绵绵起伏不断,只是气氛变了。变成什么样,帝歌也说不上来。
空地中无故的出现几株杏花树,树枝上开满了雪白的杏花,蕊儿宛如初生的少女,娇嫩!花瓣上沾着点晶莹的小水珠,更显得洁白剔透。地上也满是杏花花瓣。
“杨老!”
惊呼声是妖缇桓传出的。
而本已消失不见的杨老此时生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妖缇桓吃力的站起来,本想走过去,刚伸出脚,神情一顿,下一刻又将脚收了回来。
“杨老?”
妖缇桓试探性的再次唤了一声。
还是没能得到回应,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杨老面前也是一颗杏花树,雪白的杏花开得如火如荼,纯洁如雪的花瓣透着少女般的青涩又夹着美妇般的娇媚,花瓣展开,无比的娇艳!
是所有杏树中开得最美丽的一株。
此时的杨老,褪去了黑袍,黑色的长袍下,是件黑色的长衫,长衫衬托出他高大的身形如黑曜石般光芒内敛,轮廓清晰,俊秀神韵,有些苍桑的眼眸沉寂睿智,岁月在他眼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却像一尊美酒越踉越有味道,一个有魅力的老男人!
只是他此时的双眼空洞,毫无焦距,透过树像是在回忆什么?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自然听不到妖缇桓叫他。
修真之人最忌讳什么?
最忌讳不能自我掌控!
如果不能自己掌控情绪,轻者伤身伤心,重者精神错乱。如果不能掌控自身的能量,轻者修为停滞不前,重者惨遭能量反噬。如果不能掌控自己的意志,丢了性命还算轻的,就怕连轮回都无能为力。
杨老现在这模样可比之前被执念缠身严重多了,妖缇桓也看出其中的要害。
他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