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帐,曹唯跟曹刃已经来了,而其他军官也凡续到来,不知怎么的,夏侯霸看到曹唯跟曹刃的脸色,只感到心里一沉。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曹珍,夏侯霸发现他的眼里也是深深的忧虑,这让夏侯霸的感觉更是不好。
没过多久,所有的人都来齐了。只见曹唯站来起来,脸色肃穆地开口道:“朕接到报告,言及蜀贼与我军对峙多日,期间互有死伤。但西蜀贼众任由死去的尸体堆积在一起,而不妥善处理,很可能引发了瘟疫。而我军将士跟他们多有接触,也有不少染上了瘟疫,好在发现及时,已经将感染的将士单独安排医治。但是……”
听到曹唯开头的话,夏侯霸就知道大事不好,听到他最后那句但是,更是把心都提了起来,等待着他的下文。
只见曹唯用严厉的眼神扫了帐中诸位将军一眼,严厉地道:“但是,那些蜀贼俘虏人数众多,而且一直都在一起。有多少人感染了瘟疫也不知道。所以朕下令。”
听带曹唯的话,所有将领都站了起来接受命令,包括夏侯霸。
“每位将领按职位,分配到一定的蜀贼俘虏,晚上集中坑杀之,坑杀的俘虏当杀敌算。”像说着平常的事一样,曹唯就这样下达了屠杀十几万蜀汉俘虏的命令。而在场的人当中,就只有两个人出口反对。他们就是夏侯霸跟曹珍。
听到曹唯的命令,夏侯霸开口道:“陛下,末将有话要讲。”由于夏侯霸就站在曹唯的下首,所以曹唯只听到了夏侯霸的话。
对于夏侯霸这个福将还是很欣赏的,正因为夏侯霸的活跃,自己才能这么快,这么完美地击败蜀军。
“仲权有什么意见?”
“陛下,西蜀降众数十万,若一起坑杀之,恐有伤天和啊。”夏侯霸急急地对曹唯说道,希望能令他改变主意。
听到夏侯霸的话,曹唯感到一阵不悦,这还是有人第一次在这么多将领面前反驳自己的话。虽然他对夏侯霸很是欣赏,但涉及到威严问题,他也只能对夏侯霸斥道:
“刘群逆贼僭号称帝,大魏将士人人得而诛之,何况其中多有瘟疫感染者,难道你想我军十万将士陪他们一起死吗?”
“陛下,那些俘虏都是放下了武器的可怜人。也许他们现在只是想回家好好地过日子。若我们能对他们施以王化,必能使他们诚心诚意效忠大魏,这不比杀了他们更能显示我煌煌大魏军队的威严吗?而且患病的肯定是少数,只要我们找出来任他们自生自灭,那其他人不就可以保全了吗。”说完,夏侯霸期待地看着曹唯。
“不要说了。”看到帐中已经有人面现异色,曹唯知道是有人在讥笑自己。本来大营里的军队都是从四面八方调集过来到自己的手下的,没有数年的感情积累,自然对自己没多少归属感。现在居然有人当面顶撞自己的决定,而自己这么久都没能摆平,想必很让他们轻视自己,这是心高气傲的曹唯所不能容忍的,他的原则是无论做什么,都要绝对的控制。
现在迪长被方幕拖在褒城,虽然总的来说,他的功劳应该算是最大的,因为他拖住的是蜀军的主力,要是让方幕那十五万精兵解放出来,恐怕这天下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而就在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曹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军队出现不和谐的声音,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见他对夏侯霸平淡地说:“仲权,你说的朕都已经明白了,现在朕命令你回去,准备晚上的军务。”说着,就要让夏侯霸回去。
夏侯霸没感觉,还待再说,但后面的曹珍不愧大夏侯霸十几岁,他已经感到曹唯话里的寒意,看夏侯霸还要再分辨,他连忙从后面跑上来拉住夏侯霸,对曹唯说道:
“陛下,仲权已经明白了,臣这就带他回去准备。”说着,不顾夏侯霸的反抗把他硬拉了出去。
等到了外面,曹珍放开了不断挣扎的夏侯霸。
“曹子丹,你为什么这么做。”夏侯霸气愤地直呼曹珍的字。
“仲权,难道你就没看出来,皇上已经对你起了杀心。”看着夏侯霸气愤的样子,曹珍无奈地开口道。
“他曹子桓难道还真敢杀我不成,我就怕他没哪个胆。”听到曹珍的话,明显现在头脑有点不清的夏侯霸大声道。
曹珍连忙去捂他的嘴。而话一出口,夏侯霸自己也后悔了。但好在曹珍知道夏侯霸现在情绪有些不定,所以把夏侯霸拉到的是个偏僻的角落,所以没人听到夏侯霸的话。
只听曹珍无奈地说道:“仲权,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士人,但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实现的,这就是为官之道,即使你再怎么不愿,也要顺从大势。除非你掌握了足以跟大势抗衡的力量。记住一句话,凡事但求心安,你做的已经够了。”说完,拍了拍夏侯霸的肩膀,就要向远处走去。
这时的夏侯霸回味着曹珍的那句但求心安,久久无语。望着曹珍落寞的背影,夏侯霸握紧了双拳,久久无语,但他的心,更加地坚定。
回到自己营帐的夏侯霸把军中的将领都叫了过来,包括了程二和许庆。他把今天议事的内容说了一遍,而他的手下也无不对曹唯的冷血感到震惊。即使是兴广和张蒙这两个很是看不起平民的人也不能接受一下子坑杀十多万人,真是大手笔啊。
这是曹唯传来了口谕:“夏侯霸,朕命你把十万蜀军俘虏一个不留,全部斩尽诛绝,他们的口粮都充做军粮,然后一把火把阳平关给烧了,他们不想留给朕,朕也不稀罕。”
夏侯霸闻听曹唯之言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屠杀的任务可不是那么好接的,那可是会下地狱的“通行证”,传说秦将白起坑杀赵军四十万,下场就是世世投胎为猪让人宰,他的下场估计能比白起好点吧!夏侯霸知道这个命令不能违抗,他只好带领部下前去屠杀蜀军俘虏抢夺粮食。
曹唯看着连日征战的人马都很疲乏:“曹刃,传朕的命令,就地休整两天,两天后进攻南郑。”从阳平关突围的蜀军一路狂奔五十里才在预定地点与方幕率领的两千骑兵会师,王平盘点人马后脸上直冒冷汗,原本六万大军此时只剩三万多一点,多数的伤亡都是在这次突围中损失的,而方幕的两千骑现在也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
王平命大军继续缓慢前进向和方幕商议好的小镇武乡开进,等王平的人马进入武乡镇的时候,方幕的两千骑兵也到了,方幕马上召开了一次军中参将以上的会议。
方幕对王平比较熟悉,对于这次计划的策划者,方幕很佩服他的谋略,现在他们没有战略上的被动,一切兵马调动都容易多了。
方幕询问了一下兵力情况,现在两处人马合在一起有六万出头,粮草大约够十天之用,心中一松的方幕额头又冒出汗水来,他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手帕擦着汗:“王将军,不知迪长的骑兵什么什么能到达武乡镇?”
王平把刚收到的信交给方幕:“迪长的一万多人估计在四个时辰后会抵达武乡镇外,而梓潼的陈式将军也加快了行军速度,和迪长的距离大概有半天的路程。”
方幕心中发狠,迪长这一万多魏军肯定不能让他们好了,必须得全歼他们才算小胜:“传本帅的命令,在守南郑的军中挑选一万精壮,会同王将军的人马,这次歼灭曹贼就用这三万人马对了,怎么不见吴将军?”
闻听方幕之言,王平等人都默不作声:“大帅,吴将军他……!”
听了吴懿的事迹,方幕心中既钦佩又心疼,吴懿乃难得的勇谋兼具的将领,他的战死是皇上的一大损失啊!“王将军,本帅麻烦二位把捐赠的财物分发下去吧!就算是此战对全军将士的奖赏,另外要留出二十万两作为战死兵士的抚恤……!”
王平看出了方幕的意思:“大帅,据说丞相和已经决定从成都动身赶来,估计明天就能到,我看还是等丞相到了再做定夺不迟,魏军接下来会有什么动向也是我们该考虑的,迪长所带之兵根本就不是曹贼在汉中的全部主力,可怎么阻击他们很困难,这一切的一切都得丞相拿主意啊!”
方幕一想也是,他虽然是前锋大帅,可丞相才是全军统帅,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代丞相制定战略策略,还是等等吧!
就在这时,阳平关的蜀军幸存者也来到了蜀军的大营,把阳平关大屠杀之事等等向方幕做了讲述。
方幕听罢脑门冒汗,他此次出兵,前期可谓顺风顺水,没现在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但损兵折将,连阳平关都被明军收复了,虽然陈宏和陈式率军北上,可那也是一条冒险之路啊!多铎不禁头疼。
看着眉头紧皱的方幕,王平也知道眼下形势不太妙,他咳嗽一声:“大帅,我看不如退兵吧……!”
方幕打断了王平的话:“不行,本帅绝对不能退兵,子均,你难道真的认为我军打不过迪长那厮吗?”方幕把目光落到王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