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从急道:“事不宜迟,杨大人当速速出发!”杨仪不敢怠慢,急点起城中五千兵马,趁夜悄悄开了北门,奔天水而来。
黑夜中,蜀军偷偷潜行,以免惊动吴军。方行不出二十里,刚至一小山脚下,忽然间道旁号炮连天、火光四起,无数吴军趁势杀出,太史亭纵横戟跃马,仰天大笑道:“杨仪,无谋匹夫,你已中我司马将军之计,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杨仪吓得面容变色、魂不附体,不敢接战,回马急走。
刚退得三五里,忽然道旁又有杀声突起,朦胧的夜色中蒋钦、麦进也领一彪军马从密林中杀出截住蜀军一部,大杀一阵。
次日,依靠司马师的意思,由韩德、马扬二人领兵一万五千镇守天水郡。马国发、司马师领兵三万攻打散关,截断兴丰归路;姜穆、 将然等则领兵五万余兵进陈仓,来取这长安以西最险要的、也是唯一有重兵把守的险城。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先说马国发率三万兵马,步骑各半,来取散关。只用三日,大军就兵至散关之外,散关守将史用此时早已从天水败兵那里获得了西凉兵的讯息,早已严阵以待。五千守兵刀出鞘,剑上弦虎视眈眈地准备迎结恶战。
史用心知散关的重要性,如果失了散关,那兴丰的大军就被困在关中,没有了回头路。于是急命人快马加鞭送信于兴丰,催其派兵来援,一面严整防备,准备恶战。
马国发和司马师、司马亮三人下寨后领了五千精兵在散关下一边搦战,一边观察地理。这散关建在两座山崖之间,扼险据守,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马国发也不禁咧了咧嘴道:“师儿,这散关要是不能攻破,那兴丰随时可以掉过头来攻我后路,麻烦可就大了!”司马师点了点头道:“对,所以我军对散关是志在便得!”
正当二人关前讨战之时,忽有一骑探马快速来报:“报司马将军、少将军,小的刚从关外回来。大元帅凡霆已经率一万天策军兵至潼关,兴丰正率所部残兵三万余人兵退守郿城!”马国发愣了愣道:“那兴丰不是率十万大军吗?怎么只剩下三万多啦!”小卒道:“兴丰率军日夜不停攻打潼关,由于魏将马番远凭险死守,魏军伤亡十分惨重。前日夜里兴丰已经攻进了潼关,看看就要得胜,又被元帅率军前来痛杀一阵,赶出了潼关。由于不久吴军援兵就将凡续开到,所以兴丰不得已尽弃了所有重伤员,只带三万五千能战兵卒兵退郿城!”
马国发和司马师骇然互视了一眼,马国发道:“看来这潼关攻防战打得相当惨烈啊!”司马师道:“是啊,魏军十损六七,这回可够曹锐心痛一把了!”马国发问道:“那吴军现在情况如何?”小卒道:“潼关张辽所率两万余守军,几乎全军尽没,只剩两千残兵。幸亏元帅凡霆带了一万天策军精兵赶到,否则潼关定然失守。现在元帅正率七千天策军杀入关中!希望我军快速攻破散关,会歼兴丰!”
马国发想了想道:“那郿城离散关顶多不过六七日路程,便是凡霆不断袭扰拖延蜀军的进军速度,恐怕也不会超过十日。师儿,看样子咱们的时间也不充裕啊!”司马师点了点头道:“父帅言之有理,如果史用不出战的话,我们就只好强攻了!”马国发点了点头。
此时已经九月初了,太阳仍然有十分强大的威力。马国发等人在散关下等了一上午,直被晒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而史用好像练就了龟缩神功一样据不出战。司马亮毕竟年少,熬不住了,道:“爹,那史用是乌龟胆子不敢出来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司马师看了看天色,已经快中午了,也道:“是啊,父帅,看来那史用是打算凭险据守了。我们还是回去打造攻城器械,准备强攻吧!”
马国发虽然心有不甘,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率兵退回营寨。午饭后,便派兵大队兵士在周遭山上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准备强取散关。
此时史用也接到了兴丰的退兵消息,心中更是一惊,心知:如果散关一丢,兴丰所部必定被西凉军与吴兵合围,难逃全军覆灭的下场。史用也是一员悍将,不由得咬紧了牙关,为了报朝廷知遇之厚,决定死守散关!
镜头转至郿城,兴丰刚刚领着三万余蜀军摆脱了我率领的七千天策军轻骑的袭扰,逃入了郿城中。好在撤退得快,只付出三千人的代价,现在进了郿城便可以稍歇一口气了。兴丰与众将一脸的疲惫之色,到了郿城中每个人都狠狠地猛灌了一壶凉水,才将跑得晕晕的脑袋清醒了过来。
兴丰喘着粗气问探马道:“现在那凡霆屯住何处?”探马道:“凡霆领七千天策军屯兵华阴城南十五里!只是休息,好像没有攻城的打算!”左白冷笑道:“他那七千兵就算再厉害,能攻得下这三万余余人把守的城池么?”刘巩也喘过了一口气道:“奶奶的,那吴军什么天策军也真够厉害的,我率一万精骑对他七千竟然也被他杀了个落花流水,那战力比起我军虎豹骑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关索道:“那天策军是凡霆亲兵自然不是一般兵马可比,可是我们现在有了城池的保护,那凡霆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左白到底是文人,还在呼呼地喘气,又喝了一口水,问道:“吴军的后续援兵到哪里了!”探马道:“吴军后续五万援军由周宇、陆顺、陈须率领前日已到宛城。一路两万兵马由陆顺统兵现在差不多快到潼关了。另一路三万兵马由周宇、陈须率领兵进武关会合知康去了!”
众人也是一惊道:“那么,要不了三天吴军的援军就会抵达长安了?”探马道:“是的!”兴丰挥了挥手,探马退下。兴丰皱着眉头道:“这下可就麻烦了,吴军援兵如果开到的话,我军想走也走不掉了。可是那凡霆领兵追在我军后面,又不和我军正面交战,只是不住的袭扰,弄得我军每日行军的速度不过七八十里。这样算起来的话,就算我军立即出发,也到不了散关就会被吴军援兵赶上,这如何是好?”众蜀将也是一时慌了神。
左白咬了咬牙道:“我有一计,可以阻挡吴军!”兴丰急道:“允南请讲!”左白道:“便是令一将留守郿城,死守此城,保护大军回蜀。”众人闻听一时默然,主意倒是不错,可是这留下的人几乎就是必死无疑的命运了!厅中诸人一时都不说话。
正在此时,忽然又有一探马跌跌撞撞奔入厅中,面色都吓得变了:“报,报诸位将军。大事不好了,西凉军前日袭取了天水附近诸城,现在马国发领兵三万已经兵至散关,史用将军遣我前来告急!望关将军速发援兵相救!”这番话犹如晴天里一个霹雳,震得厅中诸人耳朵嗡嗡直响,面色剧变。
众人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这里而还自顾不瑕呢,哪有援兵去救你!可是万一散关被西凉军攻破的话,我们就被困死在此地了!”不由得目露绝望之色。兴丰虽是多年来身经百战,也没有遇到过如此恶劣的战况,急问道:“那马国发如何解了天水之围?彰从和兰横不是在围攻天水么,怎会如此快就让他突围了?”
探马急忙将过程说明,众人面上更见忧色。兴丰道:“如果陈仓被攻陷,长安就会危急;如果散关被攻陷,我们就一个也别想逃出生天。允南,你一向多谋,可有良计?”
左白苦笑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令一将率兵死守华阴,挡住后面吴军追兵。其余兵马火速驰援散关,不求退敌,只求守住散关,不致有失。然后火速请陛下发兵来救,雍州或可能保。否则的话,雍州一地恐怕要落入卡弗、马国发之手了!”
刘巩闻言想了想,咬了咬牙道:“诸公,我是汉氏宗亲,理当效命,就由我率一万兵马留守华阴,关将军领其余兵马驰援散关吧!”兴丰面露感动之色,起身握住刘巩的肩头,目中流泪道:“王爷,华阴就交给你了,千万保重!”刘巩咬了咬牙,催促道:“事不宜迟,散关兵力稀少,不知能撑得多久。将军还是赶快发兵去救散关吧!”
兴丰心知刘巩留下定然是凶多吉少,只好咬了咬牙道:“好,允南,你立即点兵出发,北进散关!”左白和关索也走过来拍了拍刘巩的肩膀,沉声道:“保重!”刘巩点了点头道:“大家放心,有我在,就有华阴在!”
众人伤感的点了点头,不敢稍迟,急忙出了大厅,补弃好干粮和饮水,便点齐了两万余兵马立即开了北门救援散关而去。留下刘巩和一万兵马死守华阴。
吴军探马探得兴丰领军西去,急忙前来相报。丁谷闻言咬牙道:“想跑,没有那么容易!我军两万壮士的血就那么白流了么?!元帅你看怎么办?”我冷冷地一笑道:“这必然是兴丰收到了散关的告急讯号,所以火烧屁股般去救散关了。他只带走了两万余人,那么华阴城内至少还留有一万蜀军!看来,兴丰是想丢车保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