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带我去童离那。”千孤一听不知为何有些慌乱。
“君上,您别急,这句去。”赵公公刚进来就听见千孤火急火燎的喊了一句。
“快,快。”
转眼间千孤就已来到了童离的宫前,只见童离在宫前跪着,正在等他。
“起来。”
“不,秦姑娘是在我这里丢的,我不能起来的。”童离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快起来,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快点找吧。”千孤虽然生气但还是知道什么是更重要的。
“是在那,丢的?”
“就在不远的空地,我带您去。”
童离在路上给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你说在你去折梅的时候?”
“嗯,怎么了。”童离被问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赶紧去吧。”
在折梅的时候,那就是说带走秦羽幻的人一定是早有准备的,那也就是说是宫里的人,在这里知道秦羽幻存在的无非就是自己童离和李姣,自己不用说也知道不可能,童离本性善良也不可能,那么肯定就是皇后了。可偏偏这皇后有太后护着,还是太后的妹妹的女儿。
“就是这里了。”童离指着前面空地说。这里虽然又下了一层雪,但是依稀可以辨别出一趟一趟的脚印,心里暗想,唉,不愧是阿母一手调教的皇后啊。真有能耐!
“分头找,你东,你那,她北,那个这边,我这边,顺着脚印找,找不到都别回来。”千孤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震慑力极强,没一个人敢出声。
千孤顺着那条小路走了过去,一路上边走边找,一会左瞧瞧,一会又看看,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令他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有,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和一串脚印。他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助,那么害怕。时间慢慢过去了,秦羽幻还是一点消息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但他匆匆回到原点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已经到了。
“找到没。”
所有的人皆摇摇头。
“再找,今天就算是就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人都纷纷散去,想不通的方向进发,一个时辰没有找到,两个时辰没有找到,而此刻秦羽幻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马上就要不行了,周围的寒冷使她动弹不得,稀薄的空气使她时时有窒息的危险。
千孤走在路上,忽然想到了那天和宋贺矩的对话
“你记得老国师去世前警告你什么了么?”
“记得,秦氏女,年纪次我一岁,样貌倾世,无人可及,但身携天命,若天下太平,则可助我天下百年安康,若一直动荡不安,则是改朝换代之时,可代天,灭我千氏一族。”
“你知道还这么坦然?”
“但有个前提,你忘了。”
“什么前提?”宋贺矩急切地问道。
“这女子要是我心爱之人,但是这点,从没有人可以达到啊,你忘了?”
“对,也是啊,就你这石头,嗯,那我就放心了。”
“唉,秦氏女,深爱之人。”
“没那么简单吧,能让你主动去抱的女人这还是第一个吧!没必要去隐瞒。相信太后听到后会很高兴的,说不定,没多久她老人家就能抱上孙子了!哈哈。”
难道自己真的爱上她了么,千孤忽然发现自己是多么在乎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次买柴时会情不自禁的跟上,是哪时么?不论何时她究竟在哪啊?
也不知是缘分还是上天对秦羽幻的怜悯,千孤在秦羽幻被埋的地方右边坐了下来,他本来是想静静,但是低下头却发现了非常可疑的一幕,在他左边的地上有一些土,不像是踩的,在上面一层雪下面若隐若现的。千孤慢慢的拨开,发现更像是用铲子铲的。
千孤这在疑惑为什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好。”他使劲扒着雪,一双素手以冻得通红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出血了,但他依旧没有停止,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秦羽幻慢慢的出现在千孤的视线中。
看着她煞白的脸,千孤的心就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痛的喘不过来气。他哆哆嗦嗦的把秦羽幻抱了起来,却发现她浑身冰凉,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完美的工艺品,一个尸体。千孤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大步的向前走去。
很快就到了童离的寝殿。
“找到了?”
“她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被埋在雪下了。”千孤虽然尽量保持以往的语气,但是语气里包含着化不开的疼惜,美眸中也尽是怜爱。
“快叫太医来,快点。”
“烧点热水。”千孤又添了一句。
“你要干嘛?”听到他这么说童离立马疑惑的问她。
“给她洗澡啊。”千孤急不可耐的说。
“你是救她还是害她啊!”童离也忘记了他是什么身份,就冲他大喊。
“去外面取干净的雪来,马上化成水,快。”(我也不知道该咋办,你们就将就着看吧。)
“为什么?”看着她的样子不可能是开玩笑。
“不为什么,我小时候被冻伤了,我阿母就是这么给我弄的。”童离也没做过多的解释,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你照顾一下她。”千孤只叮嘱了一句便匆匆走开了。
他从童离宫中疾步走到了皇后宫里。
“为什么?”千孤刚一走到便声音凌冽的说,不容一丝抗拒。
“君上,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李姣明知故问的转移话题。
“我在说一遍,为什么?”千孤眼中迸射的寒光吓得李姣动也不敢动,只是木纳的站在那里。
“我,我。”李姣口齿含糊的说。但看到千孤因为秦羽幻而愤怒就生气,于是就喊道:“我喜欢你,但是你眼中从来就没有过我,要不是她……”李姣还没说完就被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制止了。
“我告诉你,即使没有她,也是一样。”说完把她往地上一惯,随即摔门而去,留下李姣一人在地上呻吟,呼唤。
“君上,为什么,我一直爱着你,为什么你的心里却没有我。我做错了什么,一定是因为那个贱人,秦羽幻,你个贱人,贱人。”
“娘娘,您先起来吧,别伤了身子。”一个小宫女说。
“滚,滚,滚。一个个都给本宫滚,我知道,你们都想看本宫的笑话,哼。都给我滚!”李姣没有形象的大喊。吓得一旁的奴才们纷纷跪下。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很美,很白,很纯。秦羽幻还在童离宫里躺着,脸色就像雪一样,不知何时,也许就化了。
“太医,她怎么样了。”童离在一旁焦急的等着太医回话。
“娘娘,恐怕凶多吉少了,冻伤太厉害,再加上长时间的掩埋,救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太医摇了摇头。
“必须救好,否者你就等着陪葬。”千孤听到他这么说,来了一股无名的火气,却只能用命令的口气发泄
“君,君上,饶命啊,我,我我我尽力。”太医吓得浑身直哆嗦,磕磕巴巴的对千孤说。
“太医,你一定要救好她啊,拜托了。”童离见事情有些糟糕,连忙对太医说。
“娘娘,使不得,我一定会努力的,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也要找到办法,救好这位姑娘。”
“多谢太医。”
说完太医就去寻方子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终于在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方子终于订好了,在童离和太医以及宫女的帮助下慢慢给秦羽幻服下。
然而秦羽幻依旧是没有一点起色,脸色依旧是煞白,让人看着有些心疼,浑身依旧是冰冷,像是冰块一样。
“为什么还没醒啊?”童离着急的问,对待秦羽幻她就看的向亲妹妹似的,也不希望她出事。
“不知道,上的太严重了,没办法了,只能看她自己造化了,也许意志坚定了可以挺过去,否者,唉。”太医摇了摇头,刚才感觉没这么难只是冻得,但是现在看来没这么简单,冻得时间太长了。
听到他的话千孤感觉一阵眩晕。像是世界上只有他一人一样,孤寂的感觉倾袭而来。为什么,为什么在自己刚刚认清感情的时候她就要离开,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老天这样惩罚自己。
看着千孤痛不欲生的样子,童离忽然感觉他很可怜。他拥有所有的稀世珍宝,但却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整天围着自己厌倦的东西打圈,却从没有人去体谅他,阿母的要求,皇后的纠缠。
“君上,您先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秦姑娘。”
千孤摇了摇头,说:“我想和她待一会可以么。”
童离嗯了一声带着奴才去了偏房。
“你真的要走么?难道你不想找家了么?你醒过来好么,你醒了我帮你找,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帮你找。”
“你醒过来好么?”
“我喜欢你。”
“你醒过来,什么要去我都答应你。”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告诉哦我,只要你肯醒过来,我用我的命换你的命好么?”
“我求你了。”千孤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最后经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时间慢慢的向后辗转着,或许是哭累了,千孤竟然趴在秦羽幻身旁睡着了。
此刻的秦羽幻虽外貌没变,但是心里正在与死亡做着斗争。
命运是残忍的,命运也是温情的,好事做多了上天自会给你一个精彩美丽的人生,同样,坏事做多了,上天也自会给你残忍的人生,它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只不过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