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刘陵寻母无果,他几乎走遍了半座徐州城,茫茫人海他又去哪里找呢。黄琪劝他先回家看看,也许他母亲回家了也有可能,无可奈何之下,刘陵只好先回家在做打算了。
日落星垂,踩着皑皑白雪两个人走到刘陵家门口。
刘陵正要推门而入,突然被黄琪叫住了。
刘陵拧头表示疑问。
“小陵,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生活在乱世,活着比死了更难,希望从今天起你能做个勇敢的人。不论再大的困局,都要保持一颗不服输,不认输的心。”
黄琪看着刘陵严肃的脸庞。
“噗…”刘陵突然大笑,“不就是做个带把的爷们嘛,大不了人死鸟朝天,你放心,小琪哥,我小陵是谁啊。太小看我了吧。”说完,推门而入。
黄琪隐晦的看着阴暗处,紧跟着进去。
“小玥,小玥,”刘陵嚷嚷着,好像故意要给小琪哥看他的男子气概。
“小玥,诶,人呢?”推开堂屋门,刘陵没有进去。
“怎么了?小陵,”黄琪急走过来,透过他的身躯看到房内桌椅散乱,哪还有棘奴和他妹妹的身影。
“啊!”刘陵大叫一声,转过身来看着黄琪,目眦欲裂,“噗”一口血喷出,刘陵的身躯瘫软了下去。
就在刘陵即将倒地时刻,一道黑影掠过,缓缓揽住了他的身体。
对于黑影的动作,不知道黄琪是没看到还是怎的,竟然没有反应。
那黑影摸了摸刘陵的脉搏,开口道:“少主,他只是昏过去了,没有大碍。”
如果刘陵此刻是醒着的,听到这个人这么叫黄琪,可能嘴巴张得都能吞下一个鹅蛋。
“也难为他了,一天之内痛失双亲。这搁在谁身上都不一定能受了,当年我要是…”黄琪自嘲得笑笑。
“少主不可妄自菲薄。”
“行了,花婶,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是什么人。对了,你给我说说小玥和那大个子是怎么回事?”
被黄琪称呼花婶的,是一个约莫三十上下的妇人,粉黛略施,长了一张圆圆的脸蛋,再加上可能保养得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二八芳龄的大家闺秀。
“我也不清楚,据手下人汇报,等他们发觉不对时候他们俩都没了踪迹。我看了一下屋内的痕迹,应该是被人掳走了,不过因为是俩孩子,看不出对方是哪个层次的。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冲那男孩子来得,那还好说。如果是冲刘玥来的,恐怕少主…”想到这,妇人猛然瞪大双眼,眼里透出一股焦急。
黄琪挥了挥手,示意妇人不要着急,“应该不是冲我们来得,那小子的父亲好像是洛阳白马将军冉良,也许是仇家寻仇也不好说。不过,我们也要做万全准备,让你手下人抓紧寻找小陵父母的消息,万一行踪暴露,就带着他们一家走,以后机遇还多的是。”
“少主,为何不……”
“诶,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黄琪摆手。
黄琪转过身,望着无垠的星空,喃喃道:“三天,撑过三天就能上路了,好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啊。”
一声长叹,揉了揉僵硬的脸庞,又转过身笑呵呵道:“今天皇甫破天看出来我们的命格了,幸亏当年师父临走时留下的法子,才能浑水摸鱼过去。”
“我从没听说过皇甫世家还有叫皇甫啸杰这一号人物,还能得皇甫破天亲自带出来。”花婶疑问的说到。
“你当然不知道了,她本就不该抛头露面的。”想起下午那张初现绝代的容貌,即使他的心智,当时也略一失神。
“难道是…这么说来,倒行得通。不过据说已经和成汉皇宫里搭上线了。”
“看来又是一只凤凰女啊,养在深闺无人知。”黄琪晃了晃脑袋,萍水相逢,不去想那么多了。
叫花婶的妇人是黄琪最信任的人,没有为什么,一个像母亲一般照顾他的人,所以才能够走到他心里。也只有面对花婶时,黄琪能够畅所欲言,外人是无法想到一个十一二的孩子身上背负有多大压力。
突然,花婶脸色突变,“少主,有两道很强的气势正往这赶来。一股是皇甫破天,还有一股不知道,但…给我的感觉比皇甫破天更危险。”花婶说到最后,顿了顿,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皇甫破天是谁啊!四十年前的传奇,而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跌落过神坛。
虽说江湖上很少人记得他的传说,但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传奇,何况她这种人还清楚不少不曾传来的江湖隐秘,有几个就是关于皇甫破天的。
她更相信是自己判断失误,但那股隐隐的心悸感是没错的,特别是对她这种行走在黑暗中的人,能够活下来就是靠感觉。
“少主,先撤吧。来的人太强,我一个都抵挡不住,何况还有俩。”妇人焦急道,十年前把少主带出来,她就向主人承诺过,一生一世守护他,自己的生气早就不当回事了。
“花婶,你先走,不用担心我。”
“少主!”
“我有把握,何况小陵还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如果我们匆忙而走,反而可能会暴露,我赌皇甫破天没有看透,也赌他没有恶意。”黄琪语气肯定,透着一股坚定,不容反驳。
“少主…”花婶一阵恍惚,刚才好像看到了主人的身影,当年主人也是这般不容反驳,自己一人留下,让她带着少主逃出那里。
“快走!”黄琪低喝,双眉紧到了一块,不怒自威浑若天成。
妇人略一欠身,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
漆黑的夜空,两道几不可闻的微风拂过,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带不起波澜。
在距刘陵家不远的一座建筑屋顶,两道身影相向而立,一人挺拔,一人佝偻的身躯,站在房顶上,衣袂飘飘,无风自动,有些颇有武林高手的气势。
挺拔男子略一弯腰,轻轻作了个揖,“先生,这就是那两个孩子了。”
“嗯。”,回答的是一老人,而作揖的那个是皇甫破天。
试想,以皇甫破天的身份,武功之地位,这武林还有谁当得如此大礼?
这老人的武功又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