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了下文。
不是不会忍耐,只是人到忍无可忍的时候无需忍耐。不会坚硬态度,只是不到那种不得已的时候,不到彻底触碰底线的时候,不想做罢了。
身边陆续出现了一些人,在那次他电话里莫铭浅就对他提及过,不是刻意的隐瞒了那些人,她从来没想对他隐瞒过,发生的事总是喜欢写进邮件里,一一告诉了他,只是后来的莫铭浅也渐渐的放弃了这种做法。
他曾说过他对她没有要求,话中意思可能就是叫她也不要对他有任何要求,如果这样说来,莫铭浅做什么都不需要告诉他,也没有所谓的对得起对不起,因为,他早已打破了规则。
如果说一个约定要生效,那么受约束的必定是所有人,而如果只有一个人做到了,而另一个人不按规则来,那么约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用来约束一个不需要被约束的人的忠心而已,而最需要被约束的人却依旧什么都可以做,没有顾及。
感情里向来都没有公平与不公平之说,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也都心甘情愿,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每个人都让值得与不值得来评价。
小L出现了大约一个月,他跟贝壳不一样,年龄不一样,性格不一样,想法不一样,重要的是,能给的感情不一样。
人总有那么一个念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莫铭浅对于小L是典型的有恃无恐,她渐渐的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总是被动的在等信息,却总是等不到,那个总是主动去联系的人,却总是被推脱。
菊姐曾告诫莫铭浅要好自为之,她说,“他是真心的。”莫铭浅也知道他是,即使努力的去接纳也改变不了心里的阴影,里面有个人,关在房间里,没有钥匙,放不出来。
她曾说过很多,她知道他一定都知道的,只是他宁愿装作不知道,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曾离开过,可是他还是选择回来了,莫铭浅在想象的未来的自己,会不会也跟他一样,即使气馁了,放弃了,离开了,也会在某一天突然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后悔离开了,然后又想悄悄的跑回去。
都说时间能改变一切,它可以加深某些隔阂也可以冲淡某些感情,不是只有一种可能,只是没人愿意去想象坏的一面。
莫铭浅不远不近的接受着小L,不远不近的忘却着另一个人。
小L在某天夜里忽然问她,“你喜欢我么。”莫铭浅说他幼稚,他便顺理成章的接了下去,他说他就是幼稚,他说你不回答算了,其实他心里知道答案的。她并不是故意的转移话题,只是有些答案很明显再回答了,太刻意了。
夜里辗转反侧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不可能的事,只是,习惯是个很难改掉的习惯,习惯着等待。于是,她下定决心发了一条信息给贝壳,她只是想试试自己是不是跟L一样,问一些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她问他,“你爱我吗?”
许久许久,没有回音。久到他一定是看到了想答案想到不想,都不愿意回复。
天亮了,等待的没有得到回复。室友文文撑懒腰的声音顿时把莫铭浅拉回了正常的轨道,那个测试,果然是不变的定律。
问一件明知故问的事,结局就是没有任何答案。
过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多久,越来越习惯他出现的频率,跟消失的频率渐渐成正比。时不时的出现一下,留下只言片语。
贝壳莫名的在莫铭浅的日记里留言一句,她没有回复,因为他的留言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无非证明他又活过来了,而当她想要知道什么,问什么的时候他依旧像风一样的,不见了。
又过了一天还是这样,莫名的跑去以前的相册里面留言,然后,终于问了一句有意义的话,他问她,消失了吗?
依旧没有给予回答,她怕她一回答了就露陷了,露出了那副放不下的姿态让他看见,她努力的沉淀,又或者说,她只是想他用心点,既然想找一个人,总不可能只有一种方式。
莫铭浅的电话很少响,除了移动定时发的信息。莫铭浅在等,她在等他,等他能够让她说,让她说她想的,而不是只能听他说,然后任由他出现又消失。
软弱是一种通病,一种有着自我折磨倾向的病。
看到他更新的那一句,好好活着,因为我们要死很久。明知道那不过是很多年前一句很普通的话,她却开始想着,那话是他对自己说的还是他想要告诉她的。
她很想知道,既然他都懂,活着该为了自己,该好好的,可他为什么却不能那么做,非要伤人伤己。她只能留住疑问在肚子里,问不出去。
她回复他,“终于换签名了,呵呵。能陪着我好好活着么?”
如果想要释放就该彻底一点,为什么总是这样反反复复的想走又想停,想留又想躲。
莫铭浅挂着手机QQ似是在等待着谁的出现,又担心他出现的那一秒她会有怎样的情绪,她害怕又期待,摸不透的自己。越来越平静又想热烈的疯狂奔跑。
越是焦虑着的越是不能得到,越是出乎意料的时候越是出现在你眼前,世界就是这么个世界,平凡的时候平凡,只要你心里有一点点的遐想,世界就会不平凡。
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莫铭浅的裤脚,连弯身的力气都没有,疲倦的站在站台的一旁等待公车,黑压压的人群争先恐后而她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而后随着人潮默默跟上了车。
只不过是回家一趟罢了,不知道什么该带出去也什么都不想带回去,却偏偏的装满了两大口袋,走在相对的人群里就像一个瓷器娃娃,一碰就会碎裂。
她卷缩在被窝里安静的握着手机写日记,跳动的小企鹅向往常一样跳的不停歇,只是那一刻的莫铭浅还不知道企鹅的那一段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单独的分组频繁闪烁,那个灰灰的头像跳出了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