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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天两个红太阳(4)

洪铺像月山一样,这些年也在进行城镇规划,向外扩张,建了不少搂房,反而河西老街变成了僻巷,愈加宁静了。它不是商贸街,街道比较窄,行人稀少,车子更少,稍大一点的车子根本开不进去。没有喧嚣,适宜喜静的人居住。紧贴老街有条河,曲曲折折地通向长江。屋后的小河,有我许许多多珍贵的记忆,流淌不息。可惜,2003年我们弟兄几个将老屋廉价地卖掉了。我跟二哥说,房子不该卖,要不现在我可以搬回去住。他也有些后悔,说不该卖。当时我们似乎没有想到年龄越长,越想回老家。年轻时,我甚至讨厌洪铺,以为离开它就是“高飞”。可时间温热了乡愁,煮沸了思念家乡的泪水。

我家隔壁是大伯家,大伯去世后大妈一个人生活在老宅子里,堂兄为她请了保姆。堂兄生活在城里,不知他可有回乡安度晚年的打算。如果他要卖掉镇上老屋,我若有钱,一定将它买下来,然后建成二层小褛房,底层按照传统户型结构设计布局,进门是堂厅,堂厅靠墙放一条案,贴条案是一张大方桌,围着方桌的是靠椅和长凳。堂厅两侧是厢房,堂厅后头是厨房、卫生间,由走廊相连。楼上有会客厅,有书房,有卧室。屋后打一口井,安上自来水、太阳能。整个屋子有大门和后门,后门面对河床,我可以在屋后纳凉,种菜,可以下河洗东西、游泳、钓鱼、捞虾。水浅时,踩着石头跳到河对岸去,走一走,看一看,在农田里闻闻泥土的芳香。

大门面街,常常敞开,或者半掩半开,我与妻子在堂厅一人坐一张靠椅,说说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说说二十四节气,互相提醒清明还有几天,端午中秋还有几天,七月半、十月半还有几天,生者过节,不忘给逝去的先人烧香。我会像我父亲一样,在屋后用火钳画圈,嘴里念叨着纸钱烧给谁。过清明、上腊坟,不用从外地匆忙往老家赶,走不多远就到了父母的墓地,离祖坟山也不是太远。我还可以尽地主之谊迎接我的弟兄、亲戚,过完清明、上完腊坟,我请他们喝酒吃饭。

每日见到的大多是熟人,站在门口就可以与人聊几个钟头,冬天坐在门前的阳光中,与人谈七扯八,或者什么也不说,与天地自然静默相守。当然,这差不多年纪很大了。在未到很老的年纪时,我会随便找个地方看书,门前屋后,家里家外,楼上楼下都行。我还写文章,静静地在书房里写,写好后读给妻子听。有电话、手机、电脑,能方便地与外界联系,与朋友联络。小镇已大不同于我父辈和祖辈在世时的样子,然而一些传统风俗和习俗是一样的,没有改变。我脚踩大地,感到踏实,内心宁静。我对大地上的物事看得更真切,融入民间群体,感受无处不在的人性的力量。

我向往另一种乡居,并非心境日渐苍老,也非身心疲惫而欲逃离现实。所谓“另一种”,实际上是已有过的一种生活很唯美的存在于我的心灵。我用我的生命观和人生观将它描绘得更符合我的情趣,大美无华,返璞归真。贯穿生命和精神的乡居情结,是解不开的,尽管或许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搬回老街去住。

带走的是记忆

出殡的队伍在鞭炮声中走出老街,走向镇外的山村。我走在队伍的后面,目光更多的环视田野、树木、村舍和山冈。刚才拥挤的队伍,现在疏朗开来。大地没有因响亮的爆竹而有一丝震动。鸟群从林子里飞起,飞向人们行进的前方——向阳的山坡。

鸟儿不知有没有记忆,有的话记忆保持多久?这行进队伍传递的信号能否被它们感知人类的哀乐悲喜?老人想多活些日子,理由是“多看点事”,可他还是走完了一生,世上事太多太多,而生命有涯,带不走什么,唯能带走的是记忆。他顶多留下一些记忆的“附件”,成为后人的记忆。逝者的记忆在生者的“复印”过程渐渐颜色灰暗,然后是被遗忘。在这个通向山村的路上,送走过我的爷爷和奶奶,那时我很小很小,我不在送殡的队伍中,但我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跟现在送一个老人上山不会有多大的不同。靠着群体的记忆,人们一直在沿袭古老的习俗,记忆转化为正在发生与经历的事情。群体的记忆不断覆盖个人的记忆,同时也有吸纳,但吸纳时极少刻意凸显。走向人生归宿的路上,人不得不臣服于群体,包括记忆也流淌进群体的记忆。一如“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大地钟情于一草一木,大地不会只钟情于一草一木。生命的记忆无不遵循自然规律,敬畏冥冥中的力量,因而固然可以木秀于林,也不应高高在上,而要感恩阳光、土地,感恩身边所有的树木。

到了山上后,一些人在忙着厝置灵柩,一些人坐在山石上抽烟说话,等待灵柩厝好后烧香磕头。一个老人谈起他的记忆:日本鬼子曾在山上修筑碉堡和战壕,把守着山村通向小镇的必经之路。日本鬼子经常朝山下开枪,一次打死了一个路人……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不相信,他说日本鬼子的枪,怎么可能打那么远呢?老人说,确实打死了一个行路的人。他接着说其他往事,显得神色凝重。老人有很多记忆,他将记忆说出来,会让一些人感兴趣,但会不会使另一些人认为他老是旧事重提而觉得厌烦?另外,他叙述记忆的准确性,又遇到过多少置疑?

刚才,我穿过老街时,发现镇上叫“桐柏山”的地方,大型铲车正在挖掘土石,不久的将来,几十米髙的山冈会被铲平。桐柏山,日本鬼子也在上面筑过碉堡,后来成为国民党军队的防守工事,解放军经过数天激战才拿下桐柏山,牺牲了不少人。除了每年清明节学校都要组织师生祭扫烈士墓外,当年我对桐柏山历史的了解,来源于大人的讲述。成为政府机关单位与少数居民的住所,是桐柏山留给我的最直接的印象,我经常与伙伴们穿行于桐柏山房屋与竹林之间玩耍,有一次还钻过残存的地道,这是我记忆中最清晰的一件事。桐柏山变为平地之后,我的记忆不会随之消失,但我向别人说起桐柏山的过去,还有什么意义吗?一栋栋楼房,会承载多少人对于桐柏山兴废往事的叙述?桐柏山成为现实变迁的真实,而非过去记忆的真实。记忆不得不给现实让出位置。时代变化的力量,使一代人的记忆成为烟云,且不断远遁,然后是生命的一个个逝去,记忆不再是记忆,甚或被历史所忽略。我父亲说过,小镇正街曾有一条河通过,后来人们兴修水利改变了河道,河道变成了街道……60多年过去,多少吃过正街河水的人还健在?我不知道小镇有没有出版过镇志,写没写下河道变街道的事情。

就在我站在山石上眺望小镇,思绪万千的时候,鞭炮突然响了。山坡上烟雾腾起,弥漫,将一些东西遮住,有些东西虚无缥渺。我抬头望天,天空蓝蓝的,一轮白日播散万道阳光。一会儿,人们下山,纷纷走散了。每个人都清楚接下来要干什么,或不干什么。因为有记忆,知道走什么路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而逝者,生命的记忆化为土地的记忆,草木的记忆。

硬座之熬

不是我,是他,一位民工,这一趟回家,需要煎熬三个白天与两个夜晚的漫长时间。他的眼圈深黑,神情恍惚,呈现出一副深度疲倦的样子。他不时地打着呵欠,与邻座的一位老年妇女的叹息声相呼应,使我的心情显得非常的沉重。

这两年,我在北京与安庆之间跑来跑去,害怕坐以民工与学生为主体的拥挤的硬座车厢。相对来说,卧铺车厢里是一些懂得享受或有条件享受的乘客,如出公差的,做生意的,旅游的。也有民工,很少。

这次回家,我突然决定再坐一回硬座车厢。17个小时,坐得人腰酸背痛,人生最大的渴望和需要变成了躺下睡一觉。车到河南商丘站,与对面汉子同座的两个人下去了,他得以躺下去,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我反复合上、打开今年第12期的《读者》。我翻到第5页上,有首诗,我默念起来:“是如此可怜的心——/同着眼泪的湖的/它们灰白如/墓地的石片啊……

“几点了?”又是那个老太太向我问时间。我看看手机告诉了她。她是桐城人,她儿子在北京当装修工,想孩子,她专门送孙子给儿子儿媳看了几天,现在又带着孙子回家。我心里责怪起她的儿子,为什么不给老母亲买一张卧铺票?

睡不着的汉子爬了起来,他找我聊天。他在辽宁丹东做木工,搞房子装修,他说这一趟要熬三天两夜,11号早晨5点从建筑工地出发,坐20多个小时火车到北京,12号下午两点坐上这趟去安庆的火车。他家在东至县官岗乡,下了火车还有5个多小时的路程。这一路坐来,太累太累了。我可以想象他是多么身心疲惫,因为这十多个小时,我已感到难受得不得了。我很同情他,但我不会傻兮兮地说:“你为什么不坐卧铺?”他又躺下了,背对着我。我的目光移到那首诗上:“是如此可怜的背一一/比海滩间的那些/棕色陋室的屋顶/更重的痛苦与负荷啊……”

“现在几点了?”老太太问。我说:“你不要总是关心时间,越急,越难受。”老人尷尬地笑了笑。

汉子起来后,对我说,是因为接到老婆的电话,家里有事,所以才回家的,否则得到春节回家。路途遥远,一路难熬不说,几百块钱路费实在划不来。“打工打得妻离子散!”我听他说这句话后,心猛地一震,然后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他说每年只能春节时在家待半个月,平时,自己在丹东,老婆在家,孩子在县城读高中,三个人三个地方,不是妻离子散吗?在鸭绿江边,想家想得哭。村里人说,最远远不过天边,我就到了天边!过年一到正月,家里气氛就不好,眼看分手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和老婆都没有心情说笑。不去打工,房子盖不起来,孩子读书没有钱。他成绩很好,还要读大学。听说读大学要七八万,是吗?他要读书,做父亲的能不让他读吗?

“是如此可怜的眼/善良而又温顺/且比暴风雨下/家畜的眼更悲哀啊……”我觉得读到《读者》上的这首诗,是一次令人颇不宁静的巧合,巧合于我面对着一个长途颠簸的难熬的民工。

这次打算在家待多长时间?我问他。

最多十来天。我不去丹东了,准备到江浙上海找事做,把老婆也带去,租间房子,让她给我做饭,送到工地上去。说到这里,他显得很兴奋,仿佛自己的憧憬马上就要实现。

我说这很好。

可是,他又沉郁起来。说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老婆还是不能带出去。

我们陷入了沉默。我看见那个老太太抱着孩子,歪着脖子睡着了……

到上海,在东至县城就可以坐火车,七八个小时就能到达,我可以经常回家。他还在寻找心理的平衡与安慰。我笑了笑,迎合他说,这样选择能照顾到家,可以……解决性压抑问题。他“嘿嘿”笑着。我心想,一个民工,即便在比丹东近得多的上海打工,焉能经常回家?在上海或者浙江打工,回家的成本如路费会减少许多,可回家花去的时间又会增大多少成本?

我终于把诗的最后一段读完了,“是如此可怜的人们——/以宽大而懊丧的姿态/在大地的原野的边上/激动着悲苦啊。”我该说说这首诗的题目与作者了,题目叫《穷人们》,作者是我并不熟悉的比利时诗人凡尔哈伦。面前的民工是穷人吗?是,又不是。火车快到安庆西站了,我将下车。而他,熬过两夜和两个白天,还有一个白天的路程。我说:“祝你一路顺风,早点到家。将来多挣些钱。”这是我对一种或许再也不会见面的民工最真挚的祝愿。

白色桶

1427这个数字,在我的生命时空里已成了一种特殊符号,我揣着它(车票),我被它叫喊(上车),我坐着它(火车)——回家。1427这个符号,还包含着一种意象符号——白色桶。

很少回家列车上是不拥挤的,安徽——一个劳动力输出大省,从阜阳到安庆,1427次列车承载的梦想是沉重的,每次提速,都增加着更大的客流量,带动了更多人的梦想。人多,杂七杂八的行李就多。我第一回看到行李架上、桌子底下、座位旁一个个白色桶,好生纳闷。但很快就从桶的商标上看出这是装乳胶漆的空桶,带这些桶的人正是使用过它的人——农民工。尤其是火车进了安庆境内,车子每停靠一站,拿白色桶下去的人特别多,可以看出安庆在北京搞建筑装修的是一支庞大的队伍。

这些白色桶,侵占了我的位置,挤得我无法伸腿,所以我很讨厌它,甚至不能理解这些把城市垃圾往家带的人。可后来我理解了他们,这缘于我和他们的接触,且从白色桶上看出了一部分农民的生存状况。这些桶拿回家是实用的,他们不嫌麻烦,而且意义不仅仅如此。“还可以送人。”一个汉子见我不理解他带十几只桶回家,便这样回答我。他把几只桶叠在一起,反扣着,坐在上面,他没有买到座位号,白色桶临时成了他的座位,他免了一路始回家,他为此高兴地说:“这桶真结实。”……

一次,身边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白色桶就代表了他的身份。他说他是第一次带桶回家。他高中毕业,本不想出外打工。他母亲说:“你去吧,给家里弄几只桶回来也是好的。”他便卷进了北上的民工潮。听到这里,我竟鼻子酸酸的,白色桶也能成为一种需要,最低级的需要。人的欲望真的这么小、这么简单?农民的心思用多少白色桶才装得下呢?家乡的土地为什么就长不出他们的梦想和愿望?那些随处可买的便宜的塑料小红桶就不能盛下他们的欲望?

白和红,两种颜色在我心里撞击着,涂抹着。我问他:“你一年挣钱多少?”他一边撕扯手上的老皮,一边说:“我第一年出来,跟在别人后面做。”他苦笑了一下,接着说,“现在搞装修的是挣不到多少钱的,人太多了;对方对质量要求又太严格;经常有人赔钱,一年白做了。包工头搞钱,但风险大,接工程,要拿钱抵押;向甲方老板结账也特别难……”他说罢,从白色桶里拿出一只苹果,不削皮就啃起来。我想,他真是个听话的孩子,果然为父母带回了几只白色桶。

“我家也有白桶了……”我想象他母亲见到儿子带回家的白色桶时的内心感受——有了白色桶,说明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也能出门谋生挣钱了……这时,我忽然明白了白色桶的内涵,它差不多是一种价值取向——带回家越多,干的活越多,挣的钱越多,父母和媳妇也就越喜欢。自家用不掉许多桶,便送给亲戚邻居,那分明是种宣传,是种炫耀,是种激励,使更多的人走出村庄,奔向遥远的都市……

一位朋友告诉我,他一次坐1427回家,看见一个男人坐在白色桶上痛哭,原来他好不容易讨回来的7000元工钱——一年的收入——被扒手偷去了。他该在一个小站下车,可他痴呆呆地不想下去,后来乘务员和他的同乡一同把他搀下了车,那些白色桶也随他下去了……见此情景,车上顿时陷入沉寂,多少人在同情他?在僧恨小偸?包括憎恨拖欠民工工钱的老板们!

最近一次回家,我坐了软卧车厢,心里猛地震惊了:不是因为这里有白色桶,而是这里没有白色桶,一只也没有。卧铺比硬座多一倍的钱,这多出的钱,不知要买多少桶,而且是色彩鲜艳的红桶、绿桶、蓝桶……睡在卧铺上真舒服啊,可我却感到奇怪,好像不是回家,不是1427次列车……

去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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