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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圈地驯羊

差不多有一年的工夫,我时刻压抑着自己的性子,过着恬静悠闲的生活。在此期间,为了应付生活的需要,我的各种技艺都有显着的进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名手艺出色的木匠,尤其是在工具缺乏的条件下,我依然能有所作为。此外,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我做陶器的技术也日臻完美。我想出了一个好方法,用一只轮盘来制造陶器,既容易又好看。现在我做出来的器皿又圆又像样,最使我感到自豪和高兴的是,居然还做成了一只烟斗。尽管这只烟斗很难看,可是却坚实耐用,烟管也抽得通,这对我是个莫大的安慰,因为我有的是烟叶。当时,虽然船上也有几只烟斗,但我却忘了带下来,因为不知道岛上也长有烟叶。后来再到船上去找,却一只也找不到了。

在编制藤器方面,我也有不少进步,运用我的全部匠心,编了不少自己需要的筐子,虽然不太雅观,倒也方便实用。例如,我外出打死了山羊,就把死羊吊在树上剥皮剖肚,再把肉切成块装在筐子里带回家。有时我抓到一只鳖,也随即杀了把蛋取出来,再切下一两块肉,装在筐子里带回来,余下的肉就不要了。此外,我还做了一些又大又深的筐子来盛谷物。谷物收获后,就搓出来晒干,然后装在筐子里贮藏起来。我察觉到火药已大大减少了,这是无法补充的必需品。我开始认真考虑怎样才能不用弹药捕猎山羊。上岛第三年,我捉到了一只小雌山羊,经过驯养,它已经长大了。后来,我一直想再捉一只雄山羊与它配对,可是想尽办法也没能抓到一只。到最后,小山羊成了老山羊,我怎么也不忍心杀它,直至它老死。这时我已经在岛上生活了11年。我的弹药越来越少了,于是我开始研究如何用陷阱或夹子捕捉山羊,看看能否活捉一两只。我特别希望能抓到一只怀孕的母羊。为此,我做了几只夹子来捕捉山羊。我确信有好几次山羊曾被夹子夹住了,但是,由于没有铅丝之类的金属线,结果它们总是吃掉诱饵、弄坏夹子后逃之夭夭。

最后,我决定挖个陷阱试试看。于是,我在山羊经常吃草的地方掘了几个大坑,在坑上盖上几块自制的木条格子,再在上面压一些很重的东西。开始几次,我在覆盖好的陷阱上面放了一些大麦穗和干米,故意没有装上机关。我一看就知道,山羊曾去吃过谷物,因为上面留下了它们的脚印。后来,我一下子在3个陷阱里全安了机关。第二天早晨跑去一看,只见食饵都给吃掉了,可3个机关却没有动。这真使人丧气。于是,我改装了机关,有一天早上我去看陷阱时,发现在一个陷阱里扣着一只老公羊,另一个陷阱里扣着3只小羊,其中一只是公羊,另两只是母羊。对那只老公羊我毫无办法,它凶猛异常,我不敢下坑去捉它,最后只好把它放走了。

然后,我就到小山羊的陷阱里,把它们一只只捉起来,再用绳子拴在一起,又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它们牵回家。小山羊好久都不肯吃东西。后来,我给它们吃一些谷粒,因为味道甜美,它们很喜欢吃,就慢慢变得驯顺起来。我首先想到的是必须把驯养的山羊与野山羊隔离起来。否则,驯养的小山羊一长大,就又会跑掉变成野山羊的。而隔离它们的惟一办法就是找一块空地,用坚固的篱笆或木栅栏圈起来。这样,里面的驯羊出不来,外面的野羊也进不去。

我孤身一人,要圈地修筑篱笆无疑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可这样做又是绝对必要的。所以,我首先得找到一块合适羊群生活的地方,既要有青草,又要有水,并且还要有阴凉的地方供它们歇息。我很快找到了一个这样的地方。那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原,草原上有两三条小溪,水流清澈,小溪尽头有许多树木。我开始动手修筑篱笆,但直到完成了大约50码后,我才意识到圈地规模过大。于是我立即停工,并决定先圈一块长约150码,宽约100码的地方,这个面积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足够容纳我能驯养的山羊了。等以后羊群增加了,我再进一步扩大圈地。第一块圈地我用了差不多3个月的时间才完成。在此期间,我一直把3只小羊拴在最好的地方,让它们一直在我近旁吃草,使它们与我混熟。我还经常用大麦穗子和大米喂它们,让它们在我手里吃东西。这样,当我把篱笆修完后,即使放开它们,它们也会回来跟在我身后转,并“咩咩”叫着向我讨吃的!

一年半后,我已有了连大带小12只山羊。又过了两年,除了被我宰杀吃掉的几只不算,我已有了43只羊。这以后,我又圈了五六块地方养羊。我不仅随时有羊肉吃,还有羊奶喝,这是当初根本想不到的,所以当我可以喝羊奶时,真是喜出望外。

经过多次的试验,我终于做出了奶油和干酪,而且做得方便利索。可见大自然不但使每个生灵都得到食物,而且还自然而然地教会他们如何充分地利用各种食物。

我是怎样用餐的呢?我像国王一样坐在那儿进餐,我的臣仆们在一旁侍候着。鹦鹉仿佛是我的宠臣,只有它才被允许与我讲话,狗现在已又老又迟钝了,它总是坐在我右边,而那两只猫则各坐一边,不时地希望能从我手里得到一点赏赐,并把这视为一种特殊的恩宠。这两只猫已不是我最初从破船上带下来的了,那两只早就死了,我亲自把它们葬在我的住所附近。不过其中一只不知道同什么动物交配,生下了许多小猫。这两只就是从那些猫中留下来驯养的,其余的都跑到树林里成了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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