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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黄绫(文/薄荷)

“满镶黄旗西罗觉氏天香晋升答应娘娘——”

“满镶黄旗西罗觉氏天香晋升答应娘娘——”

……

响彻宫闱的嘶叫声似乎宣告着这个皇城又一位新女主人的诞生。

一 天香

卜智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太监,没有一个后妃不想靠巴结他来爬上皇帝的龙榻,一圆母仪天下的梦想。谁也没想到这个刚选进宫的秀女竟能得到皇帝的赏赐,由卜智亲自伺候她的饮食起居。

“娘娘,慢些走。小心台阶。”卜智躬着身一手扶着天香一手稍稍撩起她的裙摆。

“公公客气了。”天香抿嘴一笑。

“什么公公的,奴才就是娘娘身边的一条狗,娘娘要是喜欢,就叫奴才小智子。”

“让公公生受累了。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天香刚入宫不懂规矩,可要‘小智子’你好好从旁提携提携。”天香从衣袖内抖落出一锭黄灿灿的金子悄悄塞进卜智的腰带内。

“能伺候皇上和娘娘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娘娘,到了。”卜智抬眼看见宸乾宫的宫匾,嘴唇不经意地哆嗦了一下。“是这?”天香紧了紧蛾眉,这里是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清冷。阳光底下站着也不暖和人,还有一种令人说不出来的伤感。

“就是这,皇上钦赐的宫宅,前阵子还耗费万两黄金重新修整了一番,没想这么快就迎来娘娘您啊!”卜智仍旧是一副恨不得跪入地底的卑谦,“为娘娘打开宫门!娘娘您请。”

两个宫女同时使力推开墨红的漆门,一条黄绫赫然悬于正梁上。

天香发怵默语。

骤然间,乌云蔽日,阴风四起,那条黄绫就像仙女的飘带迎风起舞又如阎罗殿上的索命绳魔爪狂抽。

“快关上宫门,快关上宫门。”卜智提气使劲将天香推入房内。

天香前脚刚跌入宫殿,卜智后脚就将殿门猛然关上。

陷入黑暗的天香惊恐地转过身拍打着铜墙铁壁般的楠木大门,声嘶力竭地叫喊道:“卜智,你反了天吗?快放我出去!”“娘娘,奴才也是遵照上面的旨意,您别为难小的。您是娘娘没错,可也是皇上的奴才,奴才们都得遵着万岁爷的意思。您就安心在这住着,每日午时奴才都会来这看望娘娘的,到时候有什么需求就只管跟奴才吩咐,奴才尽量办到就是了。”卜智隔着门窗上雕花镂空的眼小声地向里面喊话,生怕惊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卜智将耳朵贴在门缝上,许久里面也不见响动,想必她是认命了。正准备起身走人,耳里就传来不是人能发出的吼叫声,吓得卜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又立马跳起没命地逃走,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太像了、太像了……”

二 宸乾宫

天香敢肯定那不是自己的声音,甚至那根本就不是人的声音,但它却真真实实地从自己嘴里喊出来。

“啊——”是自己的声音!天香如释重负地又喊了一声,是自己回荡在宫廷内最凄凉最卑微的声音。

泪水是女人用来打发时光和岁月的玩意,没了它人自然就冷静下来。屋外的月光穿过每个有缝隙的物体映进房内。天香颤着步勉强支着身来到妆台旁拾起台上的火折子点燃蜡烛。

亮堂的殿内说不出的华贵,雕龙画塬的覃木香床,细腻滑润的汉白玉妆台,宏大厚重的红木衣柜,还有比丝滑比翼薄比火还要鲜红的帷帐。除去那条突兀的黄绫,这里比皇后住的坤宁宫还要奢华。但天香觉得这里再好也只是关金丝雀的笼子。

靠着垫有白狐皮毛的贵妃椅,天香缓慢落座。她心里觉得奇怪——像是少了一样东西。这里少了一样东西,本应该属于这的,却不见了。

天香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墙壁——一片空白。她像是着了魔般游移到白墙前,伸出皓如凝脂的纤纤玉指轻轻抚着一条不怎么明显的印记,它的两边一白一灰。

这里应该有一幅画。

“格格。”毛骨悚然的轻笑声在天香的耳边飘然响起。

“是、是……谁?”天香倏地转身,身后却无一人。她明明听到的,有人在笑,很小声地笑。它是在笑自己,在笑她这个可怜的金丝雀。

又是阴风,但这次比前次更加凌厉,就像从阿鼻地狱吹来的鬼气并且夹杂着血腥味,不仅想让她窒息,更是无情地摧残着她仅存的心志。烛火是阴阳的墙头草,强烈的阴风几乎瞬间毁灭了它的阳气。

天香瞠目盯着透过红色帷幔那奇怪的影子,它时远时近,时狂时止,天香的心也随着它的舞动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谁?是谁?”恐惧到了极点便没有什么可以再害怕。天香血红的眼珠凸露在眼眶外,面部的表情狰狞到了极致,就像神殿里的四大天王。她捕风捉影般在殿内乱窜,拼命地撕扯着缦纱,撕心裂肺般哭嚎着嗓子。

“我是西觉罗氏天香,是镶黄旗旗主大清第一宣力大臣西觉罗?唐宁的女儿,我是娘娘的命,我……是……”不知不觉中天香的咽喉就被那拥有金子般颜色的黄绫死死地扼住,她满脸涨得通红,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缓缓地,她倒向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宁静,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阿谀奉承,没有家族利益,现在有的是属于自己的宁静。感觉着月光的温度,感觉着空气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是什么?天香挣扎的手臂触及一块物体——与黄绫一般灿烂的黄色是皇上今天册封她时赏的金牌。

“我……不……想……死。”天香只是个凡尘女子,她贪恋权贵,贪恋生命,和这世界上的每个人一样放不下这凡尘俗世。

天香用那曾经令人妒羡的精致指甲刮擦着自己的喉部,刮痕丝丝根根,皮开肉绽,慢慢地血液里特有的甜香味弥漫在整个殿宇里。

三 皇上

自从第一夜的梦魇过后,天香已经非常习惯这里的生活。虽然她不能跨出殿门半步,但至少她还很会自得其乐,琴棋书画女红都是她打发时光的好活动。还有就是每日都会有两个哑巴宫女给自己梳洗送饭,但她们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问什么都只是摇头。

今日刚用过午膳,卜智就派人从上书房传来消息,皇上今晚要来宸乾宫。自从上次册封大典开始算起,已经有一个月没能见到皇上,此时的天香乐得跟朵花似的,拽着那根差点夺去她性命的黄绫翩翩起舞。

她要借着圣眷离开这里,她要享受被万人敬仰的虚荣感。

“格格。”这回是真实地从天香嘴里逸出的细小的轻笑声。

日落西山,黑夜就像一块大幕掩住了白日里的喧嚣,但又给了世界上另一种生物活动的时间。

皇上来了。

那是人生的一个极致,有些人一出生就拥有了这份尊贵,有些人就是穷尽几生几世也只是社会最底层像蝼蚁般讨生活。

皇上没让任何人跟着自己进入那屋子,就似天香没有住进来以前般。皇上是龙庭御步亦步亦趋踱入殿内的。

这是梦吗?眼前的景象与皇上脑海中的记忆交替出现。飞舞的红帐,沁人心脾的花香,还有依旧的美人,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依循着回忆任凭它在脑中奔驰。

天香颔首跪在殿前,远远就见了皇上进来停在近处,但既不让自己起来,也不说半句话。

“皇上金安。”天香道了声万福。

这一声倒是唤回了皇上神游太虚的神志,他摇头自嘲道:“美人依旧,美人依旧,美人可真依旧?”

皇上上前一步,轻柔地扶起天香,却又想不起该如何称呼,尴尬地看向天香。

“皇上可真有很久没来看天香了。还记得皇上上次在册封大典上对臣妾说会经常来看臣妾的,瞧这一个月都过去了,皇上才记起臣妾来。”天香似娇羞又似埋怨地软在皇上的怀里。

“瞧你这满肚子的委屈,朕日理万机还不是一有空暇就立马来了你这。”此时皇上的威仪全都抛去了脑后,只留下普通男人的甜言蜜语。

“那以后皇上要经常来看望臣妾啊!臣妾又不似其他妃子可以自由出门走动,就是皇上不临幸,说不定还可在哪条道上偷偷地看上皇上几眼。臣妾只能日盼夜盼想象着皇上的龙颜,要是梦里见着了皇上,就恨不得自己能一觉睡过去不再醒来。”语毕,天香的眼泪就像瀑布般瞬间倾泻直下。

常言道,女人的泪水便是英雄的断肠毒药。

皇上用那宽厚殷实的手掌拂去天香脸上的泪水,那轻柔细腻的触感不禁使皇上心中一荡,眼前竟模糊起来,手便不受控制地爬上了天香那略施粉黛的蛾眉,似乎还有自己曾经细细描绘过的痕迹。同样的桃花般的丹凤眼,连眼中的风情都如此的相似……

“皇上。”天香轻唤失神的皇上,不知今夜为什么皇上总心不在焉。

“你是谁?”皇上喃喃自语。

“皇上,我是天香啊!”天香被问糊涂了。

“你不是。你回来了吗?你想念朕吗?朕想念你,想念你,锦霞。”皇上如梦魇般自语不止,还紧紧扣住天香的双臂。

天香惊恐地看着皇上迷离如着魔般的眼神,那日的诡异气息不禁萦绕心头。

“啊——”天香恐怖的叫声充满殿宇。

一直在殿外侧耳倾听的卜智第一个冲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皇上盛怒地看向他。

“奴才是担心皇上。”卜智扑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回话。

“滚。”皇上抄起手边一个价值连城的宋代瓷瓶朝卜智扔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滚。”卜智被向来和善的皇上吓得不轻。

待卜智离去后,皇上又一如常态地安慰起天香来,柔声道:“朕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你要相信朕,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天香也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谁让自己的男人是皇帝呢?不似一般的小家小户没有商量的余地。

皇上莞尔一笑,低头便寻天香樱红的小嘴而去。

四 锦霞

过了那一夜的女人都会变得更加美丽,浑身上下充满成熟的韵味。

“公公您来了。”天香隔了很远就辨出卜智的脚步声。

“小智子,是来恭贺贵主儿的。”卜智媚笑的嘴脸都将狐狸比了下去,“满镶黄旗西觉罗氏天香天赐荣德宽厚特此钦封贵人赐名号锦贵人,钦此!”

见天香还愣愣地跪在那,卜智嬉皮笑脸道:“贵主儿,快谢恩领旨吧。奴才还等着讨赏呢!”

“吾皇万岁万万岁。”天香喜上眉梢地接下这道恩旨,忙不迭地跑到妆台前从饰盒中取出一张千两白银的银票塞入卜智怀里,“辛苦公公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等以后娘娘有朝一日飞上枝头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凰时能照应奴才一把,奴才现在为娘娘肝脑涂地也是心甘情愿的。”卜智拍马溜须的功夫算是练到了家,话只管拣好听的讲。

“娘娘要是没什么事,奴才这就告退了。皇上那边还有事等着奴才去办。”卜智正要转身离去,便被天香拦住。

“天香,有一事想请教公公。”天香拉着卜智坐上上座。

“娘娘,有事尽管问,奴才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这,不敢当。”卜智就像泥鳅般从座上滑了下去,站在天香侧旁,一副随时候命的奴才样。

天香拉下卜智的耳朵,口吐幽兰地问道:“锦霞是谁?”

卜智听是“锦霞”二字,吓得连退数步紧张得汗水直淌,小心谨慎地说道:“娘娘这不可问啊!这可是犯了宫里的大忌啊!奴才也不知道。要是娘娘没有其他的事,奴才现在就告退了。”卜智边说边退,只听耳边传来天香小声的抽泣声。

“天香真是命苦,原以为在宫里找到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体己人,没想却是自己一厢情愿。这深宫大院就是龙潭虎穴,我这一个弱女子可要怎么办啊?”天香拎起绢帕将眼角细细地擦拭一遍,就是没有泪水那也是一副西施颦眉人见人怜的俏模样。

虽说卜智不是个完人,但他还是有颗男儿心。再说了天香可是少有的国色天香,就是当年的皇后也没她这般“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绝代姿色。

“娘娘,您折杀奴才了。要是娘娘真想知道,奴才就……但娘娘千万别向外人再提起,这要是传到皇后娘娘那,奴才可不是为自己想,到时候娘娘和奴才就要脑袋搬家喽!”卜智自觉就是心太软,挨着天香悄悄私语起来。

锦霞原先是先帝爷上书房的御前侍女,后来深得先帝爷的宠爱册封锦贵人。没想她却是个不检点的女子有负皇恩。先帝爷生前如是,先帝爷龙御归天后更是变本加厉,竟在守灵时勾引四阿哥宝亲王就是现在的皇上,幸好当时皇后娘娘有先见之明领了皇太后的懿旨赐她黄绫自缢而死。

“就是挂在这正梁上的黄绫?”天香哆嗦着葱白手指指向那条阴森森的黄绫。

“就是那条,就是在这。听修宫殿的师傅们说,这大理石下地都是殷红殷红的。”卜智瞅着天香愈渐发白的脸,想到自己失言,临走前不忍又安慰一句,“那都是奴才们饭后闲得无聊拿来消遣的话,娘娘也别太当真了。奴才先走一步了。”

天香看着那块地,半天没有声响,就像是七魂六魄出了窍。身体也不再受自己意志的控制,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书桌前提起笔,画啊画!画中女子既陌生又似曾相识。

五 卜智

皇城的喧嚣是永远带不进坤宁宫的,因为那里是庄仪宁静沉稳的典范。皇后是一国之母,是天底下所有女子的楷模,她永远只能仪容端庄,举止贤淑,大度宽厚。但她也始终只是个女人,一个希望被丈夫一心一意疼爱的女子。她的可悲在于拥有了权利的同时失去了幸福。

当宫人忙碌着准备皇帝的晚膳时,一条人影悄悄潜入皇后的宫邸。

“哀家这坤宁宫的正门可大大方方地开着呢!你这兔崽子每回都从狗洞里钻进来。让人瞧见了还以为哀家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皇后头戴凤冠身着锦黄色旗服脚踏花底盆,整个人无不雍容华贵。

“奴才这不也是为皇后娘娘您着想吗?皇上老爷子可是最痛恨身边的近身太监和后妃们有什么牵扯。奴才可不是为自己着想,只怕到时候牵连皇后娘娘您啊!”卜智几乎是声泪俱下,心里含不得半点私心。

“哀家和她们一样吗?”

“能一样吗?那群小贱人怎么能和皇后娘娘比呢?她们每日里想的就是干那男女勾当,皇后娘娘那是为国为家大公无私……”卜智的马屁话就是将这整个紫禁城的恭桶装满还有剩。

“知道你嘴甜。”皇后娘娘伸手丢出一个玉镯子,“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那宸乾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自天香那丫头住进去后已经闹过两回,差点把皇上老爷子也搭进去。皇上的心思也不是奴才所能揣测得到的,偌大的皇城空屋子多得是,怎么就偏偏让她住那呢?”

“你看得真切?”皇后抿嘴呷了一口茶,不知怎么的喉咙里就是干干的还带着丝丝的血腥味,“不要是在哪赌钱,这回子随便敷衍哀家的。”

“奴才是那种人吗?天香刚住进去那夜,奴才可是在殿外守了一夜,那可看得真真切切的。一会子红光冲天,一会子撕心裂肺地惨叫,就像是阎罗殿里的百鬼叫嚣。”卜智顿了顿,瞅着皇后铁青的脸色,不知该不该再说下去。

“你继续说,不可有半点隐瞒。”皇后毕竟经历多,不一会就恢复常态。

“皇上去的那晚,奴才可是提着心吊着胆生怕皇上有个闪失在殿外熬了整整一夜。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突然奴才听一声女子的惨叫,那声音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是锦霞在叫,太像了。”

“砰”的一声,皇后手中瓷杯硬生生地摔落在地。

“娘娘,您怎么了?奴才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卜智边收拾碎瓷边说道,“天香既然已经住进了宸乾宫那就用不着再操心了,反正她是出不得,别人也进不得,就是她做了皇后那也是宸乾宫的皇后,皇上是不会让她出去的,她只是锦霞的替代品。”

皇后?她会做皇后?那我该怎么办?

“哎哟!瞧奴才这话说得,那丫头怎么可能坐上皇后的位子呢!她何德何能啊?娘娘可是天生皇后的命,富贵极天,千岁无疆。”

“你退下吧!”皇后真有种秋风扫落叶般的无力感。男人没了,连最后的尊严也要被剥夺吗?

不不不,我才是皇后。从前是,现在是,将来……

青格,我好寂寞,来找你说说话好吗?

六 皇后

电闪雷鸣的夜晚,簌簌的雨滴抽打着地面。此时的宫廷异常的宁静,就像是等待着更猛烈的暴风雨的来临。

宸乾宫的殿门大大地开着,就像是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天香如木偶般,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穿上自己最讨厌的红色衣裳。那是锦霞的颜色,锦霞临死前为皇上穿的嫁衣,颜色依旧鲜红,美人依旧夺目,只是心底的悲哀比这暴风雨来得更凄凉。

“青格,你来了!”

“青格”是皇后的名讳,多少年了都没有人再提起过。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锦霞,她最爱的妹妹。

“你是谁?”皇后几乎是穿着寝衣从风雨中飞奔过来的。她知道她回来了,日日夜夜纠缠自己神志的人回来了。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天香笑吟吟地转过身,只是这笑容带着死去的怨恨,变得如此恐怖。

“你是锦霞。”当真正面对时,皇后再也不害怕,那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你过得好吗?”

天香步步紧逼,眼里透露着凶光,血红的唇,口里是森森的白牙。

“你过得好吗?皇后娘娘你这是在关心锦霞吗?你想知道我过得怎么样吗?不如和我一道吧!我好寂寞啊!”

“那不是我的错,我也是没办法。”皇后瘫倒在地,这能怪她吗?她只是爱着一个人。

“那夜你知道来的是先帝爷吧!”

“我是为了你好。”

“你为了我好?你知道我爱的是皇上,你却把我送给了先帝爷。皇上无力回天,你得逞了,你嫁给了皇上。”天香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道。

“我也爱他。”皇后宣告着自己的感情。

“那就得牺牲我吗?我是你的妹妹,你是我最敬爱的姐姐。我是多么的爱你。”

“姐姐?你有把我当姐姐吗?既然知道我是姐姐,为什么还要和我抢?我已经没人爱了,为什么还要剥夺我爱人的权利?”皇后捶着地,她是个可悲可怜的女人。她活着一天没人在乎一天,而有人死去一天却思念一天。

“我还有和你抢吗?先帝爷驾崩了,我便是守皇陵的命,永世不得回朝。你为什么还要嫁祸于我?”

面对天香的咄咄逼问,皇后感觉喘不上气,只是无望地辩解道:“我、我……皇上他会放得下你吗?从自己老子的皇陵接自己的娘回来做媳妇。这是什么?这是乱伦,这是千古未有的天大笑话。你难道就这么狠心毁了皇帝的一世英明吗?”

“说得好冠冕堂皇啊!你的心真的是这么想吗?你愿意掏出来给我看看吗?”天香瘦如枯骨的手爪抓向皇后的前襟,她想看看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不可以,不可以。我是皇后,我是万人之上的皇后,我不想死!”皇后拼命地后退,“你为什么要回来?就是为了想知道答案吗?我告诉你,我恨你。为什么皇上爱的是你?我也想要爱,我也想要被疼爱。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应该回到那个属于你的地方去。”皇后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阴冷的匕首,直朝天香的心窝刺去。

“哐啷。”

“快把这疯子给朕拖下去。”皇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内堂冲出挡开了匕首。

“皇上,她是锦霞,她是锦霞。你们放开我,我是尊贵的皇后,她是锦霞,我是皇后,她是锦霞……”皇后带着她的梦永远被打入冷宫。

皇上一把将已经哭成泪人儿的天香拥入怀中,轻声低语道:“锦儿,朕的锦儿。”

“皇上,臣妾是天香,锦霞已经随先帝爷去了,现在的天香,是只属于皇上的天香。”

这是一个秘密,锦霞没有死,皇上用颗还魂丹救了她,但谁又能救救她那可怜的姐姐?游戏结束了,皇后得为她的过错付出代价。

尾 声

“满镶黄旗西觉罗氏天香天赐荣德宽厚特册封大清皇后——”

“满镶黄旗西觉罗氏天香天赐荣德宽厚特册封大清皇后——”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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