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让您把这对玉如意送去四王府。”白珠走进门,两手捧着一个长方盒子。近了,打开盒,一对翠绿的玉如意通透而有灵气。
“木之生灵,玉之归灵。嗯,那就一块送吧。他不去吗?”
“回王妃,王爷前厅来了客人。说,您先去,他随后到。”
我点了点头,换衣。
五月天气,阳光明媚,长空朗朗无云。
白纱坠花裙上宝蓝华纱外裙,轻盈凉爽,穿在身上格外舒服。
我甩着袖子,缓缓的走着。最讨厌去这宴那宴的了,说话的人多,无趣的人多……
“参见王爷。”
身后的丫头们突然停住行礼,我也跟着停下回头看。十几步外,三人徐徐从侧面的月牙门走过来。稍前半步走中间的正是这府中的主,杨谌殿下。一身青色锦衣,面如冠玉,笑容很是和蔼的与两旁人说着话。他左边是位中年军装的男子,鹰眸国字脸。右边是位年轻的红裙女子,大概与姐姐年纪相仿。唇红齿白很是俊秀,眉宇间有着一番大气。
女子看到我时笑容一僵,大大的眼珠子黑白分明,深得像井。
“花将军,这是本王王妃。”
杨谌笑着走到我身旁,向旁边的贵客介绍着我的身份。
我微微欠了欠身,颔首一笑。
“参见王妃。”
中年将军和红裙女子齐俯身一礼。
缓缓抬身后,女子嘴角起了月牙,笑的很是明媚。我看她唇边似乎要动,却还是没有说话。
“这是花将军和花小姐。”杨谌罕见的对我温和的一笑。
我也回之一温碗的笑容。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虽然咱私底下不合,可家丑不能外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大家都是这么好面子的人,人前我也懂得如何说话如何应对才是体面。让那些闲日里说三道四指我们董家小药铺的女儿身份低微却做了王妃的人也少些口舌。
“你要把那两盆也送去翌王府?”杨谌凑到我旁边,有些皱眉,声音低的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
我含笑,很优雅的抚了抚袖看他,唇下咬牙:“这花没毒。”也压低声音只有两人可以听到。
他似松了口气,挂着笑:“那你也会种?”
我尽量保持着笑容:“我喜欢茶花。”的确,没毒的花草我不种,除了茶花,那是我最喜欢的花。
“王妃这花可是紫袍?”花小姐笑着问道。我一愣,看来是知音呀,还真没几个人认识这紫袍呢?
点头:“正是,花小姐见过吗?”
她转身走到巧儿身旁,望着巧儿手中捧着的紫袍伸指挑起一片翠叶,转眸看着我一笑:“三蕊紫袍。京城很少见呢!只是现在不是花期,不然那番景,艳压群芳!”
翠叶红衫美人笑,无花开时亦有花。此时看着这姑娘道像是朵正盛的三蕊紫袍,美艳动人。
我乐了,遇个同是爱花之人真是不易。“我那还有一盆,旁上长出了小苗,移出一株送给你。”
她愣了一下:“王妃舍的。”
我笑了笑:“难得遇到一个跟我一样的爱花之人。”只有爱花,才会好生照料花,她才能开出艳丽无双的花朵。
姑娘转眸瞅了一眼杨谌,见他笑着不语,她上前两步对我欠了欠身:“解语谢王妃。”
马车起程,白珠坐在我对面皱起了眉头:“解语姑娘的心机是十个大老爷们儿也算计不过的,王妃可不要被她外表迷惑过于亲近了。”
我撑起脑袋,笑着:“你家王爷也算计不过她吗?”
白珠也笑了:“王爷自然是她姑娘十个也算计不过的。”
这姑娘可真是忠心护主啊!杨谌已成了她心中的神了。
听白珠一说,我才知道,皇家的皇子们在年少时大半都在军营呆过几年。杨谌十四岁在岭西东营呆过五年,正是花将军的军营。花夫人去逝的早,花将军未续弦唯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生得花儿一般却被父亲当成男孩子来养,经常女扮男妆出入军营。十五岁后,更是与父出征,巾帼不让须眉。这样说来,她与杨谌道是青梅竹马!
我问白珠,与穆大小姐比起来,她与杨谌更相熟一些吗?
白珠看了我一眼,犹豫几分终是点了点头,避开花解语说起穆洁莲。穆家大小姐性子刁蛮,因为长得美,很是自负。跟杨谌是指腹为婚,之前见面也是极少。这回让她莫名其妙嫁给了富商公子,以她的性子是死也不甘心的。
我好奇,穆大小姐与花解语谁更漂亮呢?
白珠回忆了一下,说是各有千秋吧!笑着对我说,王妃最美!我不乐意了,撇了撇嘴,是人都知道这丫头是在奉承。如果此时她面前坐的是花姑娘或穆小姐,她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对了,穆家是不是还有个二小姐?”我突然想起前几日在太子府见的那美人侧影。
白珠点了点头:“穆汀兰!跟她姐姐一样都是标致的美人,性子比她姐姐柔婉多了,知书达理!”
我心一沉,她越是好,我姐姐越是不好了!
“四王妃的母亲是穆夫人的姐姐,呆会儿王妃该是可以见到她们姐妹的。”
呃……
进府见了四王妃,送上礼物。今日的寿星一身金黄色纱裙,身段丰盈稍微圆润。发上金凤钗耀目光彩。她模样长得和善可亲,这副打扮下生生像个活观音。
亲热的拉着我的手,浅笑着:“都在后院呢,嫂子这会儿还走不开,你先过去跟她们玩着。”
我笑着点了点头被府里的丫鬟带着去了后院,巧儿和白珠紧跟在后。
走过长廊,拐过几道月牙门,远远听到一阵女子的笑声清翠的像银铃一般。我笑了,这声音不是五嫂还会是谁?果真,当我绕过琼花树后,五嫂扭过头迎了上来。
“哎哟哟,总算来了个补位子的。”一把挽过我的手臂带着我快步进了凉亭,嘴上也不歇着,“欣然那丫头总是坐不住跑这跑那儿的,一眨眼影子都没了。”说着已进了亭内,推我坐到了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