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言,如果这会儿有镜子,我很想看看自己的表情,此时的嘴巴里肯定可以满满塞进一个大鸡蛋。难不成欣公主说的是真的!劫富济贫?开赌坊?开青楼?我快哭了,不会的,我是好孩子……
“现在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前些日子晚上穿了夜行衣终于探到你住的地方,刚想跟你说话,你就准备给我大喊……”说着大力拧了下我的脸蛋儿。
“你你你……”晚上……黑衣人!忙指着她问:“你当时是不是拿了只钗放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不让我说话,最后在我肩上打了一下把我打晕了?”
她放下茶杯,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是啊!”
“哼哼……”我苦笑,一直还以为是穆大小姐干的呢?没想到冤枉了人。
“不过后来去了一次再不敢去了。”
我给自己也倒上一茶杯,真是渴了。喝了一口,懒懒的问:“为什么?”
萧沫回头又瞄了眼门口,声音放低,嘴角凑到我耳边:“你那丫头厉害着呢?差点没被抓住,还敢去?”
我也转头去看,虽然门是关着的,但两个丫头的影子被阳光照得投进屋内,隐隐可见。
“白珠?”我蹙眉,知道那丫头会功夫,上次跑到娘家跳墙时就知道了。没想到还真是个高手?
萧沫撤回身子坐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现在需要毒药,迷药……大量的,大量的。对了,还有你新制的那个一摸就痒的药,反正是要各种整人的药。你快给我准备些,这些天赌坊和云红楼都不安宁!”
“嗯?”我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实话实说:“我可忘记怎么弄那些药了。”
“啊!”她一把揪着我的领子,刚要大吼,又忍着低下声音,“不是让姨母把书都给你的吗?还没整会呢?”
“嗯?”我错愕的看她,“你刚说的那些事儿,姨母也有掺合?”
她揪着我的衣服更紧:“当然了,姨母大人,我商沫长这么大,最佩服的人就是她了。明里是药铺的半个搭手的,暗里是京城两大青楼的老板,三家赌妨的掌柜的。做起事来,那脑袋瓜子真抵得过十个男人。”
我听得全身发麻,我可别也是什么赌场老板,青楼掌柜的才好!
“咱俩比她差远了,咱们的云红楼生意越来越差了,姑娘们都快走光了!”
我身子一软,滑跌在地上……埋下头,捂着脸,这些肯定不是真的!
萧沫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拉我起来重新坐到椅上,自顾自的说着:“明明你姐姐要嫁给我大哥的,怎就搞错嫁给太子了。你不是要嫁给太子的吗,怎么又嫁到了谦王府?现在我大哥娶的那个女人跟尊神似的,老是板着一板黑脸。不就是丞相女儿吗,千金小姐吗?再怎么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还能改嫁不成?摆着那副谁都欠她的样子,给谁看呢?”
我抬头看她一眼:“这事儿皇上不让再提了,要砍头的!”
她抿了抿嘴,平了平怒气,转过头来看我:“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说。家里这个不让说,那个不让说,都快憋死我了。”
这姑娘不像坏人,说话的样子也看着实诚。但让我去相信自己是什么什么的老板,我还是不信。但她是以前的朋友应该是错不了的。
上马车时,萧沫递给我一本书,叹了口气:“这是你出嫁前给我看的,我还是琢磨不清楚,看来我确实不是那块料,还是你留着吧!改天我去谦王府找你,咱们一块研究研究。”
我接过书,跟她告了别。
上马车后,回想着萧沫说过的话,心中着实不安。随手翻了翻手中的书,看到第一页上那两个字“炼丹”……我傻了眼!
晚膳比以往丰盛一些,谦王殿下也没有以往那样先动筷子。我面前摆着三杯盛满酒水的白玉瓷杯,杯内水光波动。他的目光一转,带着我的目光去注视杯里之酒。
我撇了撇嘴,轻轻摇了摇头:“不喝了,以后都不喝酒了。”不仅是头疼难受的问题,最主要是酒后乱说话弄得我一点小秘密都没有了。
“我又没说让你喝酒。”杨谌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很是悠闲。嘲笑了一句,瞥眼看向一旁。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那桌台上放着一盆花木,高不过两只筷子,宽不过大的碗口。木上秃秃没半片叶子,枝上却挂着青涩的果子。那枝竟是金色,我眼睛猛的睁大,这是什么怪栽呢?在书上也未见过。
杨谌收回目光看着我:“礼部尚书今日送来一盆金琳墨,说是此物不长叶却开花生果,果熟成墨状。”最后意味深长的一句,“堪比老鼠药!”
我眼睛一亮,手痒痒的感觉。抬眸看着他:“从未听过?”
他笑了笑:“哦,连你都未听过,看来真是很稀有了。”支撑下颌转着眼珠子沉吟着,“据说又叫三杯醉,故明思义,喝上三杯酒后,再看它时,那枝会变成红色,真是匪夷所思!”说着他拿起酒杯,连饮了三杯后拂袖起身,走到桌台前,细细观那金琳墨。
我也无比好奇,起身跟了过去。还未走近就听他叹了一声:“呀,真的能变呢!”
“真的吗?”我忙凑过去。左看看右看看,还是金色的,不免有些失望。
杨谌转头鄙夷的瞥了我一眼:“人家说,喝上三杯的人才能看到,又没说任谁喝了三杯后,看它一眼,它就会变红。”
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转身去喝酒。三杯酒后,肚中火辣辣的。深深吸一口气,转身去看花。
低头瞅了半天。
“变了吗?”他凑过来问我。
我摇了摇头。
“还没变?”片刻后,又问。
我偏了偏头看他,脑袋晕呼呼的,身子有些发软:“咦?你有四个头?”
“……”他笑了。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早上,巧儿扶起我穿衣洗梳。坐在镜台前,望到巧儿苦着的脸,笑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