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仪式结束后已经是夜幕降临了,陆父陆母和陈城的父母还在酒店的茶室中聊天,同在的还有一些长辈。因为陆父说了晚上让陆则浦和徐离音一起回如江洋房,所以他们两个人此刻就在酒店等陆父陆母,顺便在喷泉边散步。
如今还没有到初春的时候,虽然午后算是比较温暖,但夜晚气温骤降,徐离音的大衣在车上放着,礼服裙外只披了一条围巾。陆则浦脱下自己的西装外衣裹住她,徐离音正要摇头,嘴唇就被一根食指轻轻压住,陆则浦“嘘”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说道,“夜色这么美你还要和我闹别扭?你看那边有个小孩都被你吓哭了。”
果然,喷泉另一侧有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笑孩子在哭。
陆则浦牵着徐离音走过去,两人俯身看了看小孩子,穿戴整齐,应该是和家人走丢了吧。
“我去和酒店大堂打个招呼,如果有找小孩的就告诉他们在这里。”徐离音说着,转身向酒店里边走去。她回来时,已经听不到哭声了。只看到陆则浦坐在喷泉边,正和那个小孩说着什么。
陆则浦左手中拿了一根香烟,右手张开,是空空如也。然后他的双手握在一起转了一下,再分开时就多出来一枚硬币。他用指头轻轻一弹,硬币在空中打了个潇洒的回旋,又稳稳的落到他的手心中。
小孩睁大眼睛,看着硬币哇的叫了一声。目睹了这场即兴魔术全程的徐离音也禁不住微微惊讶,他什么时候还会这个?
陆则浦把硬币放到小孩的手里,然后起身,颇有绅士派头的掸平衣角。
小孩的妈妈很快就出现了,是酒店里的客人,刚刚一个不留神就不见了孩子。她向陆则浦和徐离音道了谢,这次可把孩子抱在怀里,孩子手中还拿着那枚银晃晃的硬币。
“徐离音女士,”陆则浦拍了拍她的额头,“发什么呆?”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这种小把戏。”徐离音在想他刚刚是怎么忽然把硬币变出来的。
“我在电视上看一遍魔术表演就会了。”陆则浦把刚刚那支香烟递给徐离音,“要不要像刚刚那个小朋友一样,给你也留个纪念?”
看一遍表演,就会了。徐离音脑袋里一直回响着他的这句话。
晚上他们一起回到如江洋房住,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今晚居然都睡不着。洗完澡靠在床上,一个看书一个看报纸。
“陆则浦你不是一向推崇健康的生活方式吗,怎么还不睡?”徐离音翻着书,随口问了一句。
“我睡不着,”陆则浦索性收起报纸,起身说道,“徐离音,我饿了。”
徐离音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陆BOSS居然是饿的睡不着,她很不给面子的蒙在被子中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听到被子外一声沉闷的声音问道,“你笑够了?那还不快起来给我做宵夜。”
眼下时间很晚,英姨已经休息了,所以厨娘的任务落到了徐离音的身上。
徐离音轻手轻脚的在厨房做饭,因为怕吵醒陆父陆母。
可以说在和陆则结婚之前,徐离音连怎么把土豆,黄瓜切成丝都不会,可婚后因为陆则浦比较挑剔,所以她专门上网看了很多烹饪讲堂之类的节目学习了做饭。三年过去,她的厨艺可以说是绝对不赖,还是能做出一顿有色有味的饭菜的。
还记得陆则浦第一吃她做的饭时,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动着筷子。他这种既不惊不喜也不批评说难吃的样子,实在把徐离音逼的坐立不安。
她一把抢过他的筷子,“不好吃就别吃了。”
陆则浦终于抬了一下眼睛,指了指她抢走的筷子,示意还给他。
“不给。”徐离音真怕他这样即使难吃也不说的做法会憋出内伤。
“那你喂我吃饭。”陆则浦索性把双手放了下去。
徐离音只好灰溜溜的把筷子还给他。
陆则浦淡淡扫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你这是做第一顿饭,我可以谅解。一顿饭是否好吃,还和人的心情有关,我现在很开心,所以麻烦你不要破坏我的好心情。并且说实话,味道不差。”
好吧,能让他这么挑剔的人说出这句夸赞的话来,徐离音觉得自己算是受到了鼓励。
她在厨房打算做汤给陆则浦,里边再煮些细面。时间很晚了,总不能吃的太油腻。把牛肉切成末状,又放了虾仁,再撒上配菜。徐离音正在专心的看着锅里,身后忽然响起一声轻赞,“闻起来很香。”
“谢谢。”徐离音不用转身也知道是陆则浦来当监工的,“麻烦你下次走路带点声音。”
“又吓到你了?”陆则浦伸手把她散落的发丝拢起来,“你拿好汤匙,不要像上次那样又掉进锅里烫到自己的胳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最后一句话的语气,不知是责备,还是无奈。
徐离音把宵夜端到他的面前,“什锦面,陆BOSS赏个光,请全部吃完。”
“嗯,”陆则浦拿了筷子尝了一口,“不错。”
“那你慢慢用餐。”徐离音打算上楼回房间换一件衣服。
“坐着陪我吃。”陆则浦伸手拦住她,“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徐离音隐约嗅到危险的气息,于是退回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刚刚坐下,手中就多了一个东西,她低头看过去,是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盒子。打开,里边是一对珍珠耳环,细长的链子坠着两个明亮的南珠。
她很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咦,为什么送我礼物,难道今天是什么节日?你自创的离婚节?”
陆则浦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好像离婚和前妻前夫之类的话语在他的耳朵里是禁忌啊。
徐离音摊摊手,“我就说我刚刚要回房间吧,你看,我们又谈崩了。”
“不是谈崩了的问题,”陆则浦眯起双眼,盯着徐离音一字一顿的说道,“自从离婚之后,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所以?”
“所以我们来打个赌,你一定会和我复婚。”
“一年之内如果我还没有答应,就算你输了。”
“不用那么久,我等不了。”陆则浦凑近她说道,“我赌五个月。”
“你输定了。”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碗已经见了底,陆则浦即便穿着居家服,吃东西时仍旧风度极佳。他起身满意的看着徐离音,然后问道,“你说我是不是该再吃点什么?”
徐离音还在对他刚刚莫名其妙的那个打赌耿耿于怀,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虽然厨艺不精,但是把饭煮熟是没问题的。所以要吃什么的话,就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陆则浦笑的诡异,然后伸手捞起徐离音,大步流星的向楼上走去。
因为怕吵醒陆父陆母,所以徐离音想开口吼他又不敢。这人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很正常的在吃东西,还很阴险的在和她说什么打赌,怎么一转眼气息就变了?
陆则浦俯身咬了下她的耳朵,满目尽是得逞的笑意。
“干什么!”徐离音压低了声音。
“你刚刚说的,让我自己动手。”陆则浦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
徐离音脸忽然间就红了,越是挣扎却发现陆则浦的双臂越是用力。
“爸妈就在隔壁!”某音无奈,只好搬出陆父陆母这两个救兵。
“爸妈就算是醒了也不会过来。”陆BOSS毫不畏惧,此刻眼中只有她。“你反抗无效,还是快点缴枪投降吧。”
徐离音抵在他的胸口,感觉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笑声。她抬头看了眼这个男人,自觉地给他打上了“危险品”这一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