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宋安明那个小家伙,虽然精力旺盛,人也鬼灵精怪,但至少还算个乖宝宝。此时此刻徐离音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只觉得透过眼神,就能看得出他有多么聪明、多么狡猾。
事情是这样的,陆则浦今天领回来这个小家伙,说是朋友的孩子。因为他的妈妈这几天有急事,所以先暂时放到这里。
反正徐离音有过陪宋安明玩的经验,所以家里忽然多个小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那个小家伙的眼神咕碌碌转着,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聪明绝顶的小狐狸,徐离音不可置信的问道,“陆则浦,你确定这是你朋友的孩子?”
陆则浦收起报纸,抬头看着她,“最多再有两天,罗卿卿就会过来接走他。”
徐离音这下更觉得不可置信了,“这是罗卿卿的孩子?”
罗卿卿是陆则浦的朋友,在婚礼上时徐离音曾见过一面。印象中,她是个很和善的女子,只是这么多年来,因为罗卿卿在别的省市,所以他们都没有再见过一面。如今,却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陆则浦看了眼在房间里正看动画片的小家伙,然后在徐离音耳边低声说道,“这个孩子的爸爸还不知道他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罗卿卿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得,又是一对怨偶。
“徐离音,”陆则浦忽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道,“幸好我把你看的紧,不然我看依你的性格,也能做出这种事来。”
“切,”徐离音冷哼哼道,“我不会做这种事,我会带着孩子去狠狠敲诈你一笔生活费。”
陆则浦摇头轻笑,“你不会的,因为我记得当初离婚时我给你的那几张银行卡,你至今都没有动一分钱。”
这倒是真的,徐离音一向不怎么动用他的钱,不过每个月她都会在自己的信用卡上发现除了月薪之外又多了一大笔钱。不用说,是陆BOSS打给她的。
还记得刚刚结婚时,陆则浦给了她几张银行卡,“密码我只说一遍,你记清楚了。”
徐离音一边在笔记本上打游戏,一边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这样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等陆则浦说完之后,徐离音只记住了游戏关卡,没有记住银行卡的密码。她把那几张卡拿在手里摆成玩扑克牌时的样子,眯着眼睛笑道,“陆则浦,说,这是你全部家当的几分之一啊?”
陆则浦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电视屏幕上的股票走势图中,头也不回的答道,“总之如果没有了这几张卡,我就该请人来给我进行破产清算了。”
好吧,徐离音不得不承认,陆则浦还称得上是出手大方的。
晚上,徐离音安置小家伙去洗了澡,正准备睡觉的时候,陆则浦接了一通陈城打来的电话,然后就拿了车钥匙出门。临走前说道,“我很快回来,不过你不要等我,先睡觉吧。”
在酒吧找到陈城时,他已经喝的烂醉。陆则浦拎着他的衣领将他带出来,走到酒吧门口时,听到有一个男人在一声一声的叫着罗卿卿的名字。
他是顾可琛,GM集团的掌权人,也是罗卿卿那个孩子的父亲。
顾可琛面前七零八落的摆着空高脚杯,再这么喝下去,就该和陈城一样不省人事了。陆则浦从旁边服务生那里拿来了纸笔,随手写下一个地址,然后放到顾可琛的面前,“罗卿卿现在就在这里,我希望你主动一些,多给她一点信心。”
顾可琛顶着一双醉眼,皱皱眉,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是谁?”
陆则浦并没有回答,把那张纸折好放在顾可琛的手中,面色平静的说道,“如果丢了这张纸,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言罢,他转身离开这间嘈杂的酒吧。
罗卿卿果然很快就来接孩子了,他们一起在家里吃了午餐之后,陆则浦开车送她和孩子回去,因为今天下午爸和王阿姨就回家了,所以徐离音留在家里等候他们。
在罗卿卿的公寓楼下,小家伙本来都已经走了,忽然又转身折了回来。拿着一枚硬币问道,“叔叔你再给我表演一次魔术好吗?”
当顾可琛按照那张纸上的地址找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罗卿卿开心的笑着,她的身旁是一个男人和小孩子,而那个男人正是昨晚在酒吧曾遇到的那个。顾可琛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想都未想就抡起了拳头。
陆则浦毫不留情面,又对准他抡了回去。
“顾可琛!”罗卿卿咬牙切齿,“你在干什么?”
“陆……则浦?”徐离音打开家门,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他唇角泛着淡淡的青色,衬衣有些褶皱,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在确定这个人是陆则浦之后,徐离音去取药箱来给他清理一下唇角的伤口。
“我很想知道你刚刚经历了什么?”徐离音动作轻轻柔柔,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陆BOSS脸上挂彩的样子。以前别说见过了,就是连想象一下都没有过。因为这人一向都是一副风度翩翩的姿态,就算是能和打架这两个字扯上关系,那估计也是他动动口、就有人替他去动动手是吧。
陆则浦还未回答,罗卿卿的电话就打到了徐离音这里。在听她讲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徐离音暗暗心想,这两个男人谁也甭怪谁了,伤残情况都差不多。一个是唇角受伤,另一个是眼角受伤。
挂了电话之后,徐离音无奈的看着第一次显得不那么优雅的陆则浦,“爸和王阿姨一会儿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估计也会吓一跳。”她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正好你唇角受了伤,晚餐不要吃了,打架的人不给饭吃。”
陆则浦坐在沙发上,脸色一直是阴冷的神情,紧紧抿着唇角,只有在徐离音给他处理伤口时才配合的撇撇嘴。这一架打的,陆BOSS好像真的生气了。
当徐离音收拾好药箱时,他在生气。当徐离音拿了热毛巾来给他时,他还在生气。当徐离音取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好时,他仍然在生气。
“你什么时候度量变的这么小了?”徐离音试图劝劝他,按照罗卿卿的说法,他不是把顾可琛也打的不轻吗。
“我去洗澡。”陆则浦抬手扯开衬衣纽扣,一脸烦躁、一脸郁闷。
“遵命,那我去给你放热水。”本着人道主义,我们不能和伤员计较。徐离音给他准备好了一切,热水、浴巾、换洗的衣物之后。陆则浦站在她身后,好巧不巧的挡住了浴室的门。
“你该不会想让我伺候你洗澡?”徐离音忍俊不禁,这个人怎么今天净做这些幼稚的事情。又是打架、又是小心眼、又是耍赖的,以前倒是从没有发现他还有这样一面。
“你必须这样做。”陆则浦回的的很肯定,他指了指客厅,“在你刚刚给我放热水的时候,我下楼去车里取了一件东西。”
徐离音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一大捧玫瑰摆在客厅正中央。
今天是什么日子?徐离音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陆则浦,你花粉过敏的毛病治好了?”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吧。
“徐离音,我要能治好的话,早都治好了,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送花给你。”陆则浦说着,给她手指戴上一枚钻戒,“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终于算是合法夫妻了,钻戒加玫瑰,我想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的住这样的诱惑。”
徐离音一愣,沉默了片刻。她承认,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抗住这样的诱惑,同时,也认为没有几个男人一生中没用过这样的戏码。
“陆则浦,”徐离音一边挽着自己的衣袖,一边说道,“快过来洗澡,水要放凉了。”
钻戒加玫瑰,那么就让他得逞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