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池小禾是儿臣带进宫的,她没有理由谋害皇祖母,想来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颜寒黯见状,也帮着说话,实在是形势不利“罢了,等母后醒来再做定夺,人先关在天牢”最后,颜天祥下了命令“是……”
一屋人适时的闭嘴,沉默,唯有等太后清醒再说了。
玄锐着实放心不下,当他想溜走时,被皇后淳于媛制止“锐儿,不陪着你皇祖母这是准备上哪?”对于玄锐和池小禾的事,淳于媛也略有耳闻,无论如何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已婚的女人扯上关系“母后…”玄锐只能先留下,或许等皇祖母醒来,她会放了小禾也说不定。
殿外,桩儿不解的问“公主,您相信是池小禾所为吗?”
清舞轻轻嗅着手中的鲜花,淡然“你说呢?”
“不信!但,谁要害她呢?”桩儿还是想不明白清舞扔掉手中的花,悠悠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谁知道。”
望着天空,她那晶亮的眸子却一黯,嘴角亦勾勒起冷漠的弧线,这一次,你能否安然脱险?
土壤里腐烂的枯叶,化作了肥料,来年春暖花开时,又能见证一季繁华。
熙合殿的树木不断落下了黄叶,在这萧瑟的秋末里,残老了枝桠,最后只剩光秃秃的母体,尽显一派苍桑。
厢房里,青茗按着池小禾说的去做,旖纤的体温总算恢复正常,也不再汗流浃背。太后寝殿的事她也听说了,现在所有的太医还在那边,而池小禾却关进了天牢,她不由替那孩子忧心。
这时,床上的旖纤忽然微微一动手指,青茗大喜“娘娘?您要醒了吗?”她轻轻推推旖纤渐渐的,旖纤睁开了眼睛,在青茗喜极而泣时,她却又吐血再次昏迷,让青茗花容失色六神无主。
“怎么会这样?娘娘,别吓奴婢啊…”青茗替她擦拭血迹,手指颤抖的在她的鼻翼一摸,幸好有气息。如果这时候禀告皇上,那池姑娘定没有活命的机会,可是娘娘的凤体更为重要…想罢,她还是决定将这事禀告。
一开门,子歌便在门口“青茗姑姑怎这般慌张?”
“娘娘刚才吐血了,我得赶紧禀告皇上还有请太医过来,唉,大概池姑娘的药没有效果……”
“别急,我先替娘娘看看,我也略懂医术的”子歌善意的笑了笑“那好,你先看看,我到太后寝殿了解一下形势”青茗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先打探再禀告看着青茗离开,子歌急忙进屋,她等这一刻等了许久,关了门,她来到旖纤面前。
“娘娘…”子歌轻轻扶她起身,让她靠着自己,随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搁在旖纤鼻前。
浓郁的药味吸入,旖纤忽然咳嗽起来,接着渐渐的无力的睁开眼睛。视线很模样,她的第一句话是“我怎么还没死?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
子歌心里一揪“娘娘千万不可再寻死,您死了,主上会伤心的……”
旖纤一顿,然后冷笑“什么主上?你…又是谁?”她真后悔当时没有再用点力,死了一了白了子歌从怀中拿出一条项链“娘娘可还记得它?”
旖纤完全愣住,这项链?这不是翕缘姑姑的泪痕项链?怎么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旖纤努力回头“你是…那时候在湖边的女子…”好像她也是黯儿的侧妃“我是苏子歌,奉主上之命给娘娘带求生意志来的,娘娘还记得这项链后来归谁所有吧?他们都活着,从来不曾忘记您,所以请好好活下去。”
霎时,泪水夺眶而出,她是否在做梦?他们真的还活着?
“不,你是黯儿的人,你一定是颜天祥派来的,我不信…”旖纤推开她的手“娘娘…我不是他们派来的,难道您愿意相信别人的谎言也不愿相信我手中的信物么?普天之下还能再找到第二条泪痕项链吗?这是翕缘主子视如命根的东西啊,虽然子歌没有见过她,但我爷爷知道一切,娘娘想见的人也来了,只是以他现在的情况认不出您罢了。”
旖纤再次愕然“你说…他也来了?他在哪?”
寂静的寝殿,回荡着女子的低泣声,窗纸上依稀泛着缃黄落日,有点点晶莹光芒投入屋内,在冰冷的地板上生出斑驳。
旖纤掌心捧着泪痕项链,惺忪的眼睛泛红,这一刻她庆幸自己还活着。
“娘娘,其实您早就见过他了”子歌继续说旖纤一怔,仰面“你说我见过他?难道…是那个…他叫?”
“是的,苏诺梵,不,应该是颜诺梵。可惜两次相见,梵儿都认不出您”子歌惋惜,想当初在湖边的时候,她险些就和旖纤相认,只是碍于颜寒黯在场“他就是我的梵儿?”旖纤难以置信,泪水又模糊了双眼“也难怪他,当年被迫离开的时候他还很小很小,又怎么可能记得我……”
“不是这样的娘娘,梵儿他是病了,时常尤如孩童般,这些年来,我爷爷调制许多药也没能医好他。”
“病了?梵儿为什么生病?不行,我要见他…”旖纤激动不已,争着要下床,全然忘记身上有伤“娘娘,您冷静点,现在还不能相认,这里并不安全,若一个不小心,我们都得死。”
“皇上驾到…”远远的传来了通报声子歌匆匆将泪痕项链收起来,又将旖纤安置好“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
旖纤轻轻眨眼,似是明了,于是阖上了眼睛假意昏迷。
“纤儿…”颜天祥一听到青茗说她吐血,便急忙携太医赶来。
“皇上放心,娘娘没事的…”子歌福身,从容道,仿佛不曾有过情绪上的波澜颜天祥还是不放心,示意太医为其诊治,加之冉朵而中毒一事,他是不信池小禾的医术了。甚至,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怒之下连审问都不审了直接判池小禾死罪。
当时青茗也吓坏了,她没想让池小禾死,明明已把风险降到最低才敢禀告,岂知皇上仍然大发雷霆,关键是皇上太在乎娘娘了,青茗此刻充满了犯罪感。
“皇上,娘娘脉像紊乱,但无性命之忧”太医把脉后说道颜天祥这才松了口气“你们都出去吧,朕一个人陪着纤儿就好。”
“是……”
临走前,子歌神色复杂,他伫在这儿,意味着想再接近娘娘就难了。
出了寝殿,子歌见青茗脸色发白,便问“青茗姑姑怎么了?”
“完了完了,皇上判池姑娘死罪,都怨我,现在只能祈求太后娘娘和纤妃娘娘早点醒来,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子歌漠然一笑,却是担忧的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待我向王爷求情吧……”
“也只能这样了…”青茗眉头深陷,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子歌安抚一下她后,便离开这里,不想在转弯处撞上一堵肉墙“梵儿,你终于醒啦”她欣喜万分而诺梵眼里多了分淡漠“她被判死刑?为什么……”
子歌一滞,忽然发现此刻的他好陌生,陌生得竟让她打了个寒颤“她…下毒毒害冉太后……”
诺梵眸光异常冰冷“她现在在哪?”
“梵儿,莫非你想见她?不行。天牢岂是我们能随意出入的,一不小心便是自身难保”子歌紧紧握住他的手,不得不承认池小禾在诺梵心里有那么点位置,但她必须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