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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陶土与粪土(3)

罗思看着戈尔斯坦,心田里突然涌过一股暖流。他觉得跟戈尔斯坦谈得投契极了。他这些想法是只能对男人家诉说的。女人家得专心抚养孩子,料理种种琐碎的小事。所以当下他就说:“有许多事是不便跟女人家说的。”

“这我就不敢苟同了,”戈尔斯坦急忙接口说,“我有事总喜欢跟我老婆商量,我们夫妻的感情不错。她最体谅人。”他顿了一下,像是在考虑接下去要说的意思该用怎样的措辞来表达。“其实要说起来,我在十八九岁的时候对女人的想法就完全不是这样的。那时我想女人,不瞒你说,就纯粹是图一时的快活。记得我那时常去宿娼,宿娼回来就后悔,可是过了个把星期,又憋不住想去了。”他望着海水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摆出过来人的姿态微微一笑。“可一旦结了婚,成了家,我对女人就理解了很多。跟毛头小伙子时代的看法就完全不同了。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就是那方面的事儿其实并不是最主要的。”说到这里他口气很严肃,“对那方面的事儿女人就不及咱们兴趣大,也不如咱们看得重。”

罗思很想问问戈尔斯坦妻子的情况,却终究没有敢问。他听了戈尔斯坦这番话,觉得松了口气。在部队里听到有些当兵的把搞女人的事搬出来吹嘘,他心里感到很不踏实,一直把苦恼藏在胸中,这一下才算稍稍宽慰了些。他就兴冲冲说:“就是这话,女人对那方面的事儿看得很冷淡。”他觉得跟戈尔斯坦亲密极了,仿佛两人一起探明了一个深奥的道理似的。从戈尔斯坦的言谈举止之间可以看出他为人非常正派,又极厚道。罗思觉得,这人是决不会做损人的事的。

可是还不止如此,他敢说戈尔斯坦肯定还对他很有好感。他不觉提起了那深沉而重浊的嗓音,说道:“在这儿坐着倒是挺愉快的。”帐篷被月光抹上了一层银色,近水的浅滩上一片闪烁。罗思有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戈尔斯坦可毕竟是个同族,是个朋友啊。罗思叹了口气:犹太人要倾诉衷肠,大概总也非找个犹太同胞不可吧。

这个想法顿时使他愀然不乐。怎么世道竟会是这样?他是个大学毕业生,是有教养的人,论文化水平这班大兵可以说谁也望尘莫及,可是那又顶什么用呢?他好容易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谈谈的人——可你听他说话,不也有点像个一大把胡子的犹太老头吗?

两个人就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再说话。月亮已经隐到了云后,沙滩上黑沉沉的,一片悄然。黑暗里偶尔可以听见从其他帐篷传来一声半声轻轻的笑语。罗思看这光景,知道再过会儿他就不能不回自己的帐篷里去了,想起半夜里还得给叫起来放哨,他心里直发毛。这时候隐隐可以看见有个弟兄在向他们走来。

“准是巴迪·怀曼,”戈尔斯坦说,“这小伙子蛮不错的。”

罗思问:“他也跟咱们一块儿到那个侦察排去吗?”

戈尔斯坦点点头。“是的。我们一知道两人分派在一起,就商量好,可以的话我们就睡一个帐篷。”

罗思别扭地一笑:原来还有这样的事!他往旁边让了让,怀曼一弯腰钻进了帐篷,等着戈尔斯坦给他们介绍。罗思说:“队伍集合的时候好像见过你。”

“啊,见过见过,我记得的。”怀曼高兴地说。这小伙子是个细高个儿,淡色的头发,瘦棱棱的脸。他在一条毯子上一屁股坐下,打了个呵欠,就向戈尔斯坦道歉:“哎呀,伙计,我真说昏了头了,一扯就扯了这半天。”

“没什么,”戈尔斯坦说,“我想了个主意,把帐篷弄扎实,这样今儿晚上大概就不会给风吹倒了。”怀曼仔细一看,见到了桩子,就说:“嘿,这可太棒了。乔啊,真对不起了,我没在,没能帮你的忙。”

“那有什么。”戈尔斯坦说。

罗思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了,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看我该走了。”手按着细细的前臂,不断地揉。

“再坐会儿嘛。”戈尔斯坦说。

“不了,我得争取先睡上一觉,回头还要值班放哨。”罗思说完,就回自己的帐篷去了。黑暗中走不快。他心里在想,戈尔斯坦的友好态度,也不好看得太当真。“那只是表面现象,不足为准。究竟为人如何,还难说呢。”

想到这里罗思叹了口气。一路走去,脚在沙里踩出轻轻的声响,就像踩雪水似的。

“就是嘛!我告诉你说:花招人人会耍,各有巧妙不同。”说这话的是波兰克[28]。他冲着斯蒂夫·米尼塔伸出了那长长的尖下巴,嘻嘻一笑。“尴尬事儿来了,照样可以掉个枪花挡过,只要你想法子。”

米尼塔今年才二十岁,顶门上的头发却已经脱了一大块,所以前额显得好高。嘴唇上边已经留了淡淡的小胡子,修得整整齐齐。一次有人对他说,他的长相很像威廉·鲍惠尔[29],说像愈要像,从此他连头发都照着样子梳了。此刻他说:“得了吧,你的话我才不信呢。我看也有逃不了、躲不过的时候。”

“你说什么?”波兰克简直是一种责问的口气。他在毯子里一翻身,转过脸来望着米尼塔说:“我告诉你,有一次我在肉铺里,也就给这个刁钻老太婆拾掇一只光鸡,我看鸡肚皮里有两块厚厚的脂膏,就想悄悄捞一块。”他特意卖个关子顿了一下,米尼塔看他咧开了那张不干不净、富于表情的大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哦,那又怎么啦?”米尼塔问了他一句。

“哎呀,那个老太婆对我盯得才叫紧呢,我刚把光鸡包起来,她就说了:‘还有一块脂膏呢?’我对她瞧瞧,说:‘太太,那一块有毛病,没用了。你不扔掉,烧出来的鸡准保一股怪味儿。’她摇摇头说:‘你甭管,小伙子,我要呢。’那有什么办法,我只好给了她。”

“这一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占她的便宜?”米尼塔倒要问个明白。

“哈,我在给她之前有意捏破苦胆,让胆汁都沾在鸡肝上。这鸡烧出来不难吃得要命才怪呢。”

米尼塔耸耸肩膀。帐篷里有些月光,所以看得见波兰克的脸。他咧开了嘴在那里笑呢,左边缺了三颗大牙,一副模样叫米尼塔看着觉得实在滑稽。

波兰克大概还只二十一岁,可是一双眼睛机灵而轻佻,一笑起来就显得皮老脸皱,像个中年汉子。米尼塔觉得跟他在一起有点不大自在。凭他那点所见所闻,他自知不足以同波兰克较量。

当下他就说:“别胡吹了。”波兰克把他当成什么人啦,居然编这样的故事来骗他?

“不,我说的全是实事。”波兰克装出一副委屈的口气。他说到“是”“实”“事”一类的字儿就口齿不清了。

“对,全‘戏’‘习’‘戏’。”米尼塔学着他的样子笑他。

“听得有劲吗?”波兰克问。

“怎么会没劲呢,”米尼塔说,“听你的故事就像看滑稽画报。”他打了个呵欠。“反正,有个对手是任谁也斗不过的,那就是咱们这部队。”

“我也没吃什么苦呀。”波兰克说。

“在部队里待一天,就是吃一天苦。”米尼塔说着,啪的一个巴掌朝自己脑门上打去。他索性坐起身来,骂了声:“这要命的蚊子!”就伸手到枕头下(一件脏衬衫包上一条毛巾就权当枕头),掏摸出一小瓶驱蚊水来。他一边拿药水往脸上、手上搽,一边叽咕:“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搽完,便用胳膊肘支着身子,点了支烟。忽然想起晚上是不准抽烟的,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于吐出了一句:“哎,管他呢!”不过手总还是不知不觉遮着烟卷。他转过脸去对波兰克说:“伙计,这种畜生一样的生活,我实在受不了。”他把枕头拍拍平。“拿肮脏的衣服当枕头,穿着不干不净的衣服睡觉——世界上哪有过这种日子的!”

波兰克耸耸肩膀。他家兄弟姊妹七人,他排行倒数第二。在进孤儿院之前,他原先在家里一直是挨着屋子当中的一只火炉,铺条毯子睡在地下的。半夜里火不旺了,冻得哪个孩子先受不了,哪个孩子就只好爬起来添点煤。他此刻就对米尼塔说:“穿着不干不净的衣服睡觉也不坏嘛,臭虫就不会来找你了。”他从五岁起就自己洗衣服了。

米尼塔说:“不是闻自己的臭气,就是叫臭虫叮得发昏。这不是左也难来右也难么?”他在怀念自己以前的打扮。在他们家那一带,论衣着讲究他一向名列第一,每流行一种时髦的舞步,也总是他首先学会。而现在,穿在他身上的衬衫却足足大了两号。他说:“嗨,你听说过咱们军服的笑话没有?说是部队供应的军服就只两种规格:一种尺寸叫‘太大’,一种尺寸叫‘太小’。”

“听说过。”波兰克说。

“唉!”米尼塔想起他以前每天下午总要花上个把钟头着意打扮一番,把头发梳上几遍。即便没有地方可去,他觉得这样打扮打扮也是一种乐趣。“你要是能说出个办法,可以离开部队,那我算是服了你鬼点子多了。”

“有办法呀。”波兰克说。

“当然,你也可以说办法是上西天,可有谁愿意上西天的?”

“有办法呀。”波兰克的口气还是那么神秘,说着还在黑暗里点了下头。米尼塔只能勉强看清他的侧影:钩钩的鼻子,带节的鼻梁,往里削的长尖下巴,缩得紧紧的牙床骨,米尼塔觉得那活像漫画里的山姆大叔。

“你说说,什么办法?”米尼塔问道。

“只怕你没有这个胆量。”波兰克说。

“快说!你是滑不过去的。”米尼塔盯住他不放。

波兰克故意粗声大气,用滑稽的腔调说:“办法就是在部队里乐乐意意待着呗!”

米尼塔这一下可生了气。跟波兰克斗嘴,永远也别想占他的便宜。他就骂了一句:“啐,不得好死的!”

“哼,你也不见得有好死!”

他们各自背过脸去,互不理睬,裹着毯子睡了下去。海雾随风飘来,米尼塔微微有些哆嗦。他想起了他们分到的单位是侦察排,一旦遇到战斗,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顶得住呢!想想真有点不寒而栗。眼皮渐渐沉了下来,他迷迷糊糊地想到自己将来就会佩着出国作战纪念章,回到自己的街坊上。不过他马上意识到那一天还远着呢,心里不禁又愁起打仗的事来。远远传来了一阵炮声,他拉起毯子,把全身蒙住,这就暖烘烘的舒坦多了。他喊了声:“嗨,波兰克!”

“唔……什么事?”波兰克已经快要睡着了。

米尼塔忘了自己要说的是什么话,忽然心血来潮,问了一句:“你看今儿晚上会下雨吗?”

“少不了一场大雨。”

“对,要下大雨。”米尼塔终于合上了眼。

也就在这一天晚上,克洛夫特跟马丁内兹研究了侦察排今后的人员安排。两个人在自己小帐篷里的毯子上坐着。克洛夫特先开口:“那个曼泰利是意大利佬,这家伙真不是味儿!”

马丁内兹耸了耸肩膀。意大利血统,看来比西班牙血统、墨西哥血统也好不了多少,他不想谈这号事。他若有所思地在嘴里咕哝:“新来了五个人,这一下队伍可大了。”黑咕隆咚中他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克洛夫特的背。马丁内兹的感情可是极难得外露的。过了会儿,他就低声说:“咱们侦察排该去好好打几仗了吧?”

克洛夫特摇摇头。“我哪里知道!”他清了清嗓子,“听我说,‘日本囮子’,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我打算把咱们这个排重新再分成两个班。我有个想法,就是老人马基本上都归在一个班里,把你和托格略抽出来另外带一个班。”

马丁内兹揉了揉他那个纤巧的鹰钩鼻子。“让布朗带老班底?”

“对。”

“让雷德在布朗手下当下士?”马丁内兹又问。

克洛夫特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才不会挑雷德呢。这小子自己都不听命令,要他指挥别人怎么行?”他抬起一根枝条,在自己的裹腿上轻轻抽打。“我起初想派威尔逊,可威尔逊连张地图都不会看。”

“加拉赫怎么样?”

“加拉赫本来倒也可以,可他一遇到困难就要火冒三丈。”克洛夫特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我告诉你,我挑上了史坦利。最近布朗一再跟我讲起,说史坦利不错。我看他跟布朗合作起来最理想了。”

马丁内兹耸耸肩膀。“这队伍是你当家嘛。”

克洛夫特把手里的枝条一折两段。“我知道,史坦利是咱们这队伍里的头一号马屁精。不过他至少肯干这个差事,这一点说啥也要比雷德和威尔逊强。要是真的不行,以后再撤下来就是了。”

马丁内兹点了点头。“我看也只能挑他了。”然后又对克洛夫特瞅瞅。“你说给我一个班都是……都是新兵?”

“对。”克洛夫特拍了拍马丁内兹的肩膀。在这支队伍里只有马丁内兹才是他看得中意的,所以他对马丁内兹倒是一直深为关切,操心得简直不下于做父亲的,实际上那同他的根本性格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他就开门见山,对马丁内兹说:“我跟你说了吧,‘日本囮子’,你以前经历的风险最多,咱们这个排里,包括我在内,谁也比不上你。依我的想法,今后的侦察作战任务就主要让老兵的那个班承担,老兵到底都有经验了。新兵的那个班暂时就先担负些轻松的任务。我派你带新兵的班就是这个道理。”

马丁内兹心都凉了。面上虽然毫无表情,可一只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眨了几眨。他说:“布朗这个人没胆量呀。”

“这小子甭提他。自打橡皮艇那一仗以后,那么多大风大浪他还没沾过半点儿边呢!这一回该轮到他了。你得休息休息,老弟。”

马丁内兹摸了摸皮带。他的口气很自负:“咱马丁内兹当侦察兵从来不含糊,错不了。布朗呢,人倒是不坏,可就是胆量……不济。还是把老兵的班交给我吧?”

“新兵的班任务轻些。”

马丁内兹摇摇头。“新来的弟兄,不了解我,那不好,不妥当。”他拼命想把心里的意思都用英语表达出来。“下起命令来……麻烦。怕不听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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