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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几许相思,几多离愁,只能相对无言……

终于“为什么要骗我?”瑞挪压抑着隐忍的怒意,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牢牢地控制住她的肩膀,迫使慕如辰望向他,而他也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自己所期待的表情,“到了现在,还想对我说你不是欧阳辰吗?”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咬牙切齿的低吼,他苦苦寻了她半年,见面时却是冷漠疏离的一句话九个字,叫他怎能做到不气不怒,那两年的感情、曾经的誓言到底算什么,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追随,为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吗?……

“如果我说我只是一缕孤魂,不是欧阳辰,你信吗?”夜风吹过,轻轻扬起的发丝和衣裳在风里交错纠结,似这解不开的情结,轻轻柔婉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也有漫不经心的慵懒。

“我信。”没有半分的犹豫,瑞挪几乎是脱口而出,经历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后,他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原来你竟是相信的。”慕如辰静静地看着瑞挪,又似乎没有在看他,低低的说着:“我还以为你不会信呢,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赠我玥会是这样的结果,是吗。”最后一句没有带丝毫的疑问,而是完完全全的陈述。

“辰儿,我……”听得慕如辰如此说,瑞挪的眼里有慌张的狼狈,想要解释,却是无能为力。确实,当初他来到那个异域时空时,才恍然明白玥的神秘力量,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可能随时会再发生,可是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并无法再放下,她的随性洒脱,她的忧伤执着,她的淡然无奈,都无时无刻不在左右着他,所以私心的一定要留她在身边,无论在哪里都不放手,而玥是唯一可以做到的,所以他将他对她的承诺制成一对连心镯嵌上玥送给了她……

漆黑的夜里,慕如辰却重重夜雾包裹在其中,那淡的看不出颜色的裙裳白得透明,清丽脱俗的容颜谈不上绝世,在这一刻却是美得惊心动魄,整个人似乎随时会消散在夜色里,瑞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手臂微动,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如同往昔相恋时那般自然。一切,好像回到了从前,又好像不是……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应该明白,你一身衣裳白胜雪,玉冠纶巾,就那么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剧中所用的武艺也是真的吧……现在想来,我为何当时就没有发觉你动用武艺时眼底闪烁的光芒呢……”慕如辰忍不住轻轻地低喃,不去想其他,只是静静地说着她心中所想:“你的身份我不是没有想过,却终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骇人的身份。可是,我却不能怪你。”

“辰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只是单纯的想要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知道,我宁可放弃也不会让你这般痛苦的。”瑞挪心中恐惧,这样如往日般宁静的慕如辰让他从心底里害怕,如果她怨他、怪他、不理他,他也会觉得好些,而现在慕如辰不挣不脱任由他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看不出任何的不快,带着舒爽平和的微笑诉说着这许多的东西。到了这一刻,瑞挪才觉得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明明知道亲人对她意味着什么,而他生生割裂、剥夺了本应该属于她的那诸多的爱……

“可是,瑞,你相信吗——在来到这里的半年里,在你出现之前,我居然从来没有忆起过你呢。”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里却是分外的清晰,宛如一道响雷,直击瑞挪的心房,怔得他浑身僵硬,搂着慕如辰的手渐渐缩紧,慕如辰仿佛没有察觉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你说,我既然来到这里失了记忆,为什么又要让我将所有的一切在见到你的那一刹那全数记起呢。我一直不相信宿命,以前是,现在也是,可老天似乎并不想我过得太安适……”

瑞挪眉头微皱,心中怜惜无限,原来她忆不起来并不是刻意的,而是失了在那个世界的记忆,那么这些日子她究竟过得好吗。看着怀中极其疲惫的慕如辰,缓缓举起右手,点向她的睡穴,她这样醒着太累,倒宁愿她什么也想不起来的好。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冷酷低沉的怒吼从天而降,瑞挪的手刚落下,一阵强劲的风夹杂着狂怒吹过,只觉怀中一空,慕如辰已经稳稳的落在了来人的怀里。

气氛瞬间变得古怪沉寂,降至冰点。

洛风手指僵硬的抱住慕如辰,眼中闪过狂怒,原本,他担心慕如辰因着一些事不能入眠,特意过去看看,进得内室,不料见到的只是完好无损的被褥和一室的月辉,并无一人,心中恼怒慌张,这才遁着琴音寻到这儿,看到的是忘不了的那一幕,慕如辰满面微笑的躺在瑞挪怀中,眼底是她从没有向自己展露过的深情。

“如你所见。”瑞挪的眼紧紧的锁定在慕如辰身上,并没有看一眼神出鬼没的洛风,心不由自主的抽紧。

本以为她回府后的平静是真的,本以为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都是他想太多了,却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是自己,低头俯视怀中沉沉入睡的慕如辰,被搅乱的理智居然没有让洛风看出慕如辰睡得过于安稳。只觉得愤怒、难安,她原来是这般安详的在另一个人的怀中入睡的吗?既然如此,那么当初主动请命和亲嫁给自己,又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是图兰酝酿了近二十年的一场阴谋?

“是吗?”冷硬的语气里再也没有了半分顽劣,手下意识的揽紧了已进入睡眠状态的衣裳略显单薄的慕如辰,冷冷的看向几步开外定定地瞧着慕如辰的瑞挪:“西域王子怕是要失望了,她是本太子值得用心对待的妃子,纵使本太子再如何不堪,也容不得你如此三番五次的纠缠于本太子的妃!”

“仅是你的妃吗?”瑞挪听得洛风如此说,也不急,有些讥讽不屑的反问道,他的辰儿只可能是唯一,而绝不能仅仅只是一个妃子。两度的时空经历再加上以他对慕如辰灵魂的了解让他有充分的自信,这个游戏江湖只为红颜的王朝太子一定不会是她所倾心的人,既然如此,那么他瑞挪就一定要不顾一切的将她带离王朝,只要她开心就足够了。

“这似乎不是你应该关心的。”洛风冷冷的回道,脸愈发深沉,抱起慕如辰转身欲走,他无法再忍受瑞挪盯着慕如辰时的深情与温柔。

“你知道辰儿要的是什么吗?”瑞挪不急不缓的丢出那么一句话,不大不小,不温不火,却恰到好处的让洛风顿住了迈开的步伐。

是呀,她想要的是什么呢?洛风的心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慌张,对这个自己唯一放载心上想要用心维护的女子,是不了解的。只知道,自己表明的心意总是会被她风轻云淡的笑意化解,永远都是那么淡然、随意,什么也不在意,除了随性的做些想做的事情外,就是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好似是这个尘世外的看客,轻松自在的可以,明明是让观者难忘的一个人,有时却又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般,直到,面前这个人的出现,她的冷静才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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