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因为不上学,君子客一早起来帮母亲磨豆腐,然后做完功课,只感觉心情非常郁闷,回想昨天晚上所放生的事,若不是亲眼看见,谁又会相信这世间真的还有鬼,更有强大的修士,想到黑衣人能够瞬间消灭阴魂,哪种不属于人间的力量竟让这个少年升起无线向往,如果我能拥有这种力量,就不会在怕别人欺负了啊!他会教我吗?我的资质一般,每当想起这句话,就像一道刺插进了心里,感到再也无法学下去,只好一个人走出去家门,慢慢的走在乡间小路上,在这个小村庄四周,三面环水,风景到也还不错,君子客每当不开心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出来走在乡间的小道,看着熟悉的乡间景色,就会让人心神旷依,一种说不出的解脱。似乎已不在人间,来到世外桃源一般,有时他也甚至想能够有一天,也能过这样的生活,躺在河边的沙滩上,看着蓝蓝的天空,天空虽高,却只能看那么远,想要走的远,却是万难。
一个人难道一辈子就这样活下去吗?想着想着,慢慢的躺在沙滩上渐渐感到困意,就在这时,突然银铃般的响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你干嘛的?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
君子可抬头望去,正是宁若娴,他惊诧的看着那个吹弹得破、光滑、细腻而洁白的脸蛋,微风将她的秀发吹起,一种不食人间烟火如仙子般的美丽。
一颗心砰砰直跳,看着宁若现的手上还拿着自己昨天给她穿的衣服,昨天破的地方都已补好了,而且还是用香皂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上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谢谢你,君子客接过衣服道,压在心里有许多的话想对她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敢了吗?昨夜你面对危险也没有退缩过,今天却不敢对她说出心里话吗?你还想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吗?
千言万语却只有三个字,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事小孩一般。
宁若娴看着他的样子,却扑哧一下子笑了起来道:谢我干嘛,若不是你昨天为了我,也不会这样了,谢谢你了,昨天的一切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我也会的,君子客小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小声的道。
他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让宁若娴听见了,看着那个男孩突然的问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君子客一呆,想了半天道:我原来的理想是上学后,做个有学问的人。可是,我现在只想做一个像黑衣人那样的修士。昨天黑衣人所用的强大的力量,已深深地烙在心里,他从小被人欺负惯了,也曾经想过反抗,可却没有反抗的力量,就像在昨夜,就算勇气再高,也无法抵抗阴魂一般,原来这个世界,是强者生存的地方,弱者只有服从或被淘汰,不知为什么,在他的内心里忽然有一种想与天斗的想法,或许就算是蝼蚁也不想平凡的过一生吧!
宁若娴好奇地看着君子客,或许在为他的念头感到好奇吧!清澈的双眼看着君子客,不知道这个单纯的少年会有这样的念头。
君子可一呆,他也不知为什么压在心里许久的话会对她说,只是看到这个女孩,不知是什么原因,总想在她面前诉说压在内心许久的话,就好像许多年没有见过的老朋友一般,又像是分散多年的恋人一般,在迷茫的时候只想找一个人,倾诉心语。
我想成为一方强者,让别人仰望,我不想在被人欺负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也不想再让母亲受苦了。昨天你也看到了,其实我们在那黑衣人和阴魂的眼里只不过是蝼蚁一般,任他们宰割。君子可突然站起来感慨的道。
那你怎么办呢?我听说那个黑衣人已经拒绝你了,难道你想离开这里,自己去独闯吗?那天晚上黑衣人拒绝他的事,早就给宁若娴说了,所以宁若娴会如此之问。
久久的,君子客站在那里,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道: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会这么做,再多的苦我也要闯一闯。
那你走了,还有让你牵绊的人吗?你还会回来吗?宁若娴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就像是失去珍贵的东西一般!
啊!君子客一呆,是啊!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会有很多让我牵挂的人,我能抛弃她们吗?母亲已经年纪大了,如果我走了,母亲怎么办?那个让我心动的女孩怎么办?
她会等我回来吗?内心里如波涛一般,汹涌的打在心房上,君子客千思百转的想着,似乎没有答案一般,看着宁若娴,仿佛是在问她。
宁若仙娴自然不知君子客内心里的想法,只是在听到君子可为了梦想要离开这地方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忽然好像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整个心里只是想着如果他走了,他会想我吗?
这两个少年,就这样的想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宁若娴却突然的向君子客道;如果真有一天,你真的离开了,我会等你。
啊!君子可又是一呆,或许不敢相信宁若娴刚才所说的话,她会真的等我吗?
宁若娴脸上如火烧了一般,刚才所说的话原本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知为什么,就好像原本如此说一般,但是她毕竟是一个有涵养的女孩,发觉说的那句话似乎不妥,像这种话语可以说不能轻易出口的,宁若娴如小鹿见了猛兽一般,转过头去竟是往回家的方向跑去,君子客一呆,她不会是开玩笑的吧!心里突然有一阵失落,就好像本来要得到的东西,就这样失去一般,万分不舍,他真想追上去,要对那个女孩说: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走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宁若娴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那个男孩正期盼望着自己,小嘴欲张,双手叉腰的想了半天,对着君子客大声的道: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走了,我一定会等你回来了。
君子客又是一呆,半响没有说出话来,一时间迷茫起来,只看见远处的女孩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是诺言吗?是你人生的第一个誓言吗?
你可知道吗?有人曾经就为了这一个誓言痴情不悔,等了许多年,却还不见你回来,浪费了一生的青春年华。或者是当我归来,你已经属于别人。
晚上,当君子客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饭,和平常一样,一个家常豆腐,一个萝卜咸菜,只是在桌子上还有一盘菜,用碗甘盖着,还没有打开,便有一阵鱼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好久没有吃过荤了,可能上次吃的时候,还是在过年的时候,君子可欣喜的拿开石碗,只见碗里躺着两条草鱼,大约有一指那么长,虽然很小,但是母亲却是料理高手,就算是平常的一盘咸菜,也会做的非常好吃更何况是鱼呢?整个屋子里,都是香气,还没有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母亲早就准备好筷子,递给君子客道:趁热乎快吃吧!
嗯,君子客答应得道,母亲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吃完两口了,嘴里还含糊不清的道:真好吃!
母亲微笑地看着君子客狼吞虎咽担心的道:好吃,你就多吃点吧!我早就吃过了,说完将菜端到君子客的眼前,只是当君子客看到母亲又将萝卜咸菜咽入口中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心一下子突然凉了起来,就好像吃进一块冰块一般,冰冷了自己的身体和燃烧的心,筷子停顿在半空中,再也无法去第二次吃下去。
君子客过了半响道:我吃饱了,剩下的菜你都吃了吧!说完将剩下的一条半鱼,放在母亲面前。谁知母亲却没有吃,而是小心翼翼的端到另一边道:我不喜欢吃鱼,明天留给你早晨上学吃吧!母亲将剩下的鱼肉保存好,放在菜厨里。
君子客心里又是一酸,只有站在看到母亲又将一口咸菜咽了下去·············
夜晚,一片安静,几乎在也听不到白天喧哗的声音,就像人生当繁华过后,又回到寂静,大地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有微风偶然吹过,打在窗前,君子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久久的睡不着觉,脑海里乱成一团,一直在想着学武和今天晚上母亲吃饭的事。他不敢想未来也会这样下去吗?就这样一辈子的过下去吗?未来的路是飘忙虚无,看不清也猜不透。
是什么让一个单纯的少年,会如此多愁善感起来,空有一生的抱负,只剩下满怀的奢望,夜还是如此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君子客这才迷迷糊糊中睡去·······
第二天早晨,或许昨天没有睡好的原因,君子客起来后,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君子客心里一慌,发现上课快要迟到了,自从他入学以后,一直是老师眼中的乖学生,还没有迟到过,而且学校有规定,迟到的学生会在教室外边,站三个小时的体罚。母亲没有在家,可能去买豆腐了吧!看见母亲已将昨天剩下的鱼,已经热好了,也来不及吃,便快速的装好,向学校的方向跑去。
君子客一路上飞一般的速度向学校跑去,可能上天也会开玩笑吧,当君子客用尽了全身力气跑到教室门口时,正好已经上课,曹先生早就拿好课本在那里讲解,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看似是个傻瓜般的小男孩,早晨的天气本来有些凉爽,可是在君子客的头上,汗水一滴一滴的滑过他的脸庞,落在地上。
曹先生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老花镜,看着君子客,或许也不可能相信他也会迟到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吗?但是老师的权威还是不能被侵犯的,纵是君子客在他的眼中是一个好学生,也不例外。只见他一副凶神恶煞般的看着君子客道:你知道你已经来晚了吗?
君子客心惊胆战的看着曹先生恐怖的面孔,在学校里早有很多学生对这位面无表情的老师尊称“判官”,甚至连学校的校长都让他三分,可见这位曹先生权位有多高。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起晚了······君子客小声的回答道。
那你就为这次迟到付出代价吧!在教室门外站三个小时,下午再进来上课,曹先生的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带着不可拒绝的语气向君子客道,然后转过身,继续念起课文来。
天,仿佛塌了下来,君子客不敢相信会有这一天的发生,自从入学后,他几乎投进全身精力,就是好好的上学,此时,就像是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一般,站在教室的门口,听着曹先生在那里给同学们演讲,每一句话都从窗户里传了出来,像一把刀扎在心脏里,痛彻心扉。老天也仿佛和这个小孩作对一般,总是在捉弄他,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起来,片刻间,倾盆大雨顺势而下,
如炮弹一般打在那少年的身上,不到片刻,雨水已经彻底的将君子客从头到脚淋湿了。
他还是站在那里,在没有经过曹先生的允许,他不敢乱动,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君子客已经感到身体已经麻木了,若不是他从小干过苦力活,早就身体不支,倒在地上。
下课了,同学们都走出教室,看着那个受罚的男孩,有的是同情的眼光,但更多的还是嘲笑,就像是一个玩偶一般在那里,你所做的一切只是让别人取笑。突然,雨似乎停止了,只是眼前还仍下着,君子客一呆,抬头看去,却是宁若娴用布伞在为他遮住了,整个雨伞都打在君子客的头上,大雨却无情的打在为他打伞的女孩身上,冰凉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过,也不知是她的泪水还是雨水,咬着紫红色的嘴唇,深深地看着自己。
君子客推开宁若娴的手道: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不用管我。
谁知宁若娴却倔强的又打在君子客的身上道:你已经淋了一个钟头,在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君子客一呆,原本冰凉的身体渐渐感到了一丝阳光,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在关心你,还有人陪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