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尤安在干什么呢?怎么不过来找我?
莫非壁炉熄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打了个喷嚏?
此时,尤安只穿了一件桃红色的睡衣,拥着松软的毯子坐在床上。金黄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下来,盖住了粉嫩的肩膀。
晨起懒梳妆啊!吹弹得破的脸上还有枕巾的压痕,藕状的胳膊裸在外面,胸前喷薄而出……放松一点吧,它就活泼得没边了,真是顽皮……
这个房间太大了,空空荡荡的。这个床也太大了,空空荡荡的。尤安美目迷离,似睁非睁……狠心的理查德啊,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到底要让人家等到什么时候?难道是因为人家慢待了你的兄弟?人家还不如你的兄弟重要吗?
尤安虽然没有亲自来看,但她对理查德的行踪是一清二楚的。
第一个夜晚,理查德和依莉莎睡在一起,还有温蒂。夜里发生了刺客的意外,还好是有惊无险。尤安对此能够理解,毕竟理查德和依莉莎在一起很久了,搞个告别仪式也是应该的……有始有终的男人啊!
果然,第二天一早,那个依莉莎就离开了克斯特城堡。尤安对此非常满意,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结局呢。依莉莎已经打发走了,他该回来了吧?尤安强忍相思,没有过去找理查德,忍得很辛苦……男人嘛,是要有一点自由空间的。如果你紧紧的攥在手里,会把他吓跑的。再说了,我就这么去找他,多没面子的……
可是,理查德还是没有回来,反而和温蒂一起住在新庄园里了。以尤安对理查德的判断,温蒂应该是安全的。虽然终究也是个吃,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操心吧。
第三天,尤安忍不住了,她要杀到新庄园去,亲手把理查德揪回来!可是,事到临头,尤安又犹豫了。理查德居然收留了那个什么受害者联盟?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啊!尤安心里有点乱,虽然没有外人知道这个秘密,但她还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些人。
也许,理查德建立这个莫名其妙的基金会,救助那些受害者家庭,就是为了给自己赎罪吧?用心良苦啊!好吧,我再忍!
第四天,温蒂教唱的《让世界充满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上到贵族,下到仆妇,都不同程度的被那优美的旋律和感人的歌词打动了,到处都在传唱。唱这首歌的时候,每个人都对这个赫拉迪克基金会非常的好奇。
侍女回来唱时,尤安也被吸引住了,很快就学会了这首歌。但她知道,温蒂这个毛孩子哪会这个啊,肯定还是理查德搞的鬼。这分明是一首情歌嘛!也许,这是他在回克斯特城堡之前,思念我的时候写出来的?真是绕指柔肠啊!
昨晚睡觉前,尤安还在哼唱这首歌,感觉就像理查德在给她唱催眠曲。今天一早,受害者联盟的人,不,赫拉迪克基金会的人,大部分离去了。尤安慵懒了一会儿,终于起床,在侍女的伺候下慢慢的收拾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尤安相当满意,甚至用小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腮。花样容颜,水样肌肤,没有留下一点岁月的痕迹……好吧,你不回来,我去找你!说什么我也要把你吃掉……
这边,理查德念完经,给温蒂盖好毯子,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院子里,贝德正在组织卫队进行熟悉性训练。赫拉迪克基金会留下的四十八个战士,还有纳波利塔留用的十二个卫士,被贝德编成了六十人的卫队。
见理查德过来,贝德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停!”
卫士们立刻停止了操练,昂首挺胸的站成了行列,向理查德注目行礼。贝德也依足礼数,大踏步跑过来给理查德报告。
理查德一本正经的还了礼,一脸严肃的问道:“贝德大哥,过来一点,问个事!”贝德迷惑的走近了一点,理查德的表情还是很严肃:“嫂子还在睡着呢?累坏了吧?”
贝德果然老脸一红,得意的说:“还好,顶得住!”
“哈哈哈哈!”
两个男人在晨风中狂笑起来,惊飞了三条街以外的一棵枯树上的乌鸦。
阿诺德等二百多个车夫也都在操场边上,艳羡的看着操练的卫队。消停以后,理查德指着阿诺德说:“贝德大哥,你看他们当中有没有可以用的?你挑挑!”
“你要多少人?”
卫队是贵族的私人武装,原则上是有人数限制的,根据爵位不同而有所区别。现在世道乱套了,没人管这个,也没人管得了,卫队的数量就看贵族的喜好和供给能力了。这个世界上,金币和麦饼不好找,有点把式的壮汉有的是。
“无所谓,多少我都养得起,只要你看得上就行。”
贝德也不多问,应了一声就过去挑人了。他说明来意以后,车夫们“嗷嗷”的兴奋,都学着卫士的动作,挺胸腆肚的展示起肌肉来……要是能成为一名卫士,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吃得好,挣得多,光鲜体面……
阿诺德的力气最大,只见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两手搓了搓,哈腰一声闷哼,把一块巨石举过了头顶。随后他绕场一周,回来后“噗通!”一声把巨石扔回了原地,引起了一阵喝彩,如同激起的灰尘。
理查德没有过去。他坐在一个条凳上,琢磨着这些车夫的出路。挑完卫士之后,留下十个人当杂役,其他的就让纳波利塔送到大吉岭去采茶吧!近期,第一批茶叶应该要送来了吧,现在已经有数千人指靠自己吃饭了,压力很大啊!
算起来,瓦瑞夫的商队差不多快到罗格营地了吧?等下次商队返回的时候,就让愿意带家属过来的人跟着回去,把家属都安置到大吉岭去。说起来,黑暗森林已经是自己的领地了。那是多大一片参天大树啊,要是在前世,还不得抢破头去!
不知道依莉莎现在怎么样了,这边的事情,她有没有跟艾琳娜说?等下次商队回去的时候,我也得回去一趟,还是把艾琳娜接过来吧。真是头疼啊!你说我怎么不穿到一个伊斯兰世界去呢?
就在这时,一双娇柔的小手轻轻的覆在了理查德的眼睛上。接着,两股巨大的压力贴在了他的后背上,压得人气血翻涌。耳边,呵气如兰,让人从耳际一直痒痒到心底。
“没良心的,有没有想我啊?”
理查德浑身一颤,急火火的把那双小手拨开,紧紧的攥在手里,就像怕这双小手突然变成两只白鸽,“扑棱棱”的飞走了一样。
尤安那娇艳欲滴的脸蛋笑吟吟的偏了过来。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罩衣,帽兜戴在头上,遮住了小半张脸。罩衣虽然宽松,还是遮不住峰峦起伏。
虽然尤安艳冠泰摩,声名远播,但她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有资格出席尤安节晚宴的,显然不包括操场上这二百多号人。
不过,她实在是太惹眼了,属于那种祸国殃民的级别……每一个看见她的人都会心神不宁,即使是远远地望见个身影。
操场上的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动作,一齐傻呵呵的看向这边。理查德拉起尤安就跑……太不像话了!再看,我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当玻璃球弹,我弹,我弹,我弹弹弹!
两人一溜烟的跑回房间,干柴烈火样的贴在了一起。
“你们在干嘛啊?”
要命的是,床上的温蒂被吵醒了!
温蒂揉着眼睛,迷惑不解的看着这两个动作奇怪的人。只见理查德把尤安压在了门板上,一只手在她后面摸索着,另一只手干脆伸进了衣服里面。尤安仰着脸,两只手吊在理查德的脖子上。两人的鼻子错开了,嘴巴好像在……
一桶凉水兜头浇下!
两人登时冰封了,理查德的手都忘了拿出来。尤安一把给他打掉,顺手掐住了理查德的一块腰肉,银牙紧咬……难道你的庄园就这一个房间吗?
理查德也傻了,刚才大脑缺血,间歇性白痴,居然想都没想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嘿嘿,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
“你这孩子,这么多天都不回去,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被人卖了!”尤安甩开理查德,跑到床前,拿起一把梳子给温蒂梳头。她的脸上红晕霜染,很不自然的躲闪着温蒂的目光。
“骗人!我知道,你们这是亲嘴!我家里的卫士和厨娘就这么做过。本来我是偷看的,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我就命令他们重来了一次,这回看清楚了!”
温蒂很不满,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她还有一种吃亏了的感觉。至于为什么吃亏了,她一时还没想出个道道来……
尤安动作顿时一滞,又羞又恼的看向理查德……你是“卫士”没错,可我怎么成厨娘了?我是正经八百的未婚妻啊!
理查德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坐在了尤安和温蒂中间。他左手搂着尤安,右手捏了一下温蒂的小鼻子,正儿八经的说:“我们是大人,都已经订婚了,亲个嘴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孩子真耽误事!来吧,尤娃……温蒂命令我们继续!”
尤安恨恨的把梳子贴在了理查德撅过来的嘴上,惹得温蒂“咯咯”的笑了起来。理查德不屈不挠的继续往前伸,尤安纤手一推,理查德失了准头,亲在了温蒂的脸上……
这房间不大,床却着实不小,大概是理查德的恶趣味吧。三个人闹到了一处,一时间满室春晖。不知过了多久,温蒂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说:“我饿了!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