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丁乐颠颠地跑去问理查德意见时,理查德正忙着伺候伟大的炼金术士雷山德,随口应道:“他既然说了,那就得让他拿出来。金币这个东西顶重要的,千万不要轻易地答应人家哈!”
至于“飞鹰”以后会得到多少员额的军费,那就由卓格南和格雷兹去战斗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当年亚特玛大婶身边缺一个贴心的大厨,但你想让大婶跟个大厨过一辈子吗?”
理查德苦口婆心地劝着基格列斯。男人嘛,就是要去征服世界,把成果拿回来给心爱的女人,再享受女人的爱和崇拜。
基格列斯曾经沧海,见过大世面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当个大厨,挺好的。亚特玛小女儿状依偎在基格列斯身边,也觉得世上只有大厨好。
这一条好像不太管用啊!忽悠小年轻可以,忽悠一对中年大叔大婶,欠了点火候。理查德只好打个哈哈。
“呃,大婶再请大厨,一定要请个女大厨。这个职业太危险了!不好好做菜,专门……”
亚特玛小脸一红。基格列斯却是面有得色,打断了理查德的话,“喝酒喝酒!那也不是谁都能把大厨当得这么成功!”
“那么,谁能保证这两支军队相安无事呢?”
“神龙”的始作俑者是卓格南。科菲是默许或者乐见其成。芒廷帕斯自然是全力支持。凯瑟琳当然是拿了私房钱贴补。杰海因虽然不成事,却是王国的主人。
据说,克里斯丁和芒廷帕斯的门槛已经被踩断。执行庭一众长老虽然并未参与,但这些人别的成就或者没有,子侄徒弟却是一堆的,就像芒廷帕斯的徒弟唐纳德。众长老送来的人多是圣骑士,个别也有野蛮人,不知道是谁生的。
唐纳德等人当然不是炮灰武士,至少也要做个小队长的。送来了,克里斯丁就要照本全收。这群小队长虽然不济事,背后却是整个执行庭,执行庭背后当然是圣骑士公会。这就是了不起的势力了。且不说杰海因国王和凯瑟琳公主的态度,建立嫡系部队嘛!
卓格南更是积极得不得了,凡有所请,无所不允啊!以前是他甩开了膀子和格雷兹干,从今以后,就要看克里斯丁和格雷兹干了,下场捉对厮杀哪有当裁判那么逍遥的?黑哨一吹,场中两人都是失败者,唯有裁判胜出。
所以,格雷兹如果反对,那就是以一己之力反抗整个王国,除非他挑明了造反。否则“神龙”部队的发展壮大是无法阻止的。
当然,拿这帮草包二世祖和“飞鹰”对抗,目前还不够看的。“飞鹰”的各级指挥官,都是在沙漠中剿匪屠魔见过血的,从基层打拼出来的,岂是等闲?
况且,整个“飞鹰”系,包括格雷兹和基格列斯,都是基层平民出身,靠了血和火的功绩出人头地的,和鲁高因固有的官僚贵族一直是对立的,互相瞧不起。
那么,这两支队伍的对立,几乎就是先天的了。对立无妨,鲁高因两支队伍争斗起来,谁能保证不殃及池鱼?鲁高因的安宁和谐谁来保证?
“莫要对我要求太高啊!”
基格列斯苦笑着说。他是明白人,理查德一说他就懂的。以前不知道,只是懒得关心而已。基格列斯和格雷兹一样,从一无所有到位高权重,手上的把式固然重要,脑子不好使更是枉然。
因了特殊的身份和能力,基格列斯还真是打开乱局的一个节点。
基格列斯是执行庭长老,又是克里斯丁信任的人,这边接受他自是没有问题。格雷兹一直是基格列斯的大哥,虽然基格列斯不认他。同事他和“飞鹰”的各级指挥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执掌“神龙”,也是个可以接受的局面。
唯一可能会有所失望的,就是错打算盘的卓格南了。他期望的鹬蚌相争可能无法实现。这也是理查德认定基格列斯的一个原因,卓格南实在是个可怕的家伙。无论如何,事情也不能按照他设计的方向走下去的。
“没办法,克里斯丁不算,大叔就是我认识的第一个鲁高因人啊,熟人好办事嘛!”
按照理查德的设计,鲁高因首先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而克里斯丁会逐渐发展壮大,把鲁高因的贵族势力和新生的赫拉迪克势力结合起来。而他当国王还是他小舅子当国王,那就要看克里斯丁大爷的心情如何了。理查德不管这个。
而三足鼎立之初,基格列斯对那帮二世祖的磨砺就很重要了。对于这一点,基格列斯显然是有办法的。“飞鹰”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基格列斯自有一套。
“我不是个慈悲的人,谁惹了我,我可要很揍的!”
基格列斯摩挲着他的大手掌,想起了激情燃烧的岁月。可是他的手掌正在亚特玛的腰上,亚特玛忍不住“哼”了一声。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却是不好发作,只好恶狠狠地瞪了基格列斯一眼。
“打死人不好。”
理查德忍着嘴角抽搐。二世祖自然要揍的,不揍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有什么用?理查德相信这帮二世祖很快就会茁壮成长起来了。通常说来,二世祖性格顽劣,好逸恶劳,欺软怕硬,但天资并不见得差。
所以,要狠揍。但不能死人。这是原则。
“不会死人。我有一千多条办法,把他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对这一点,基格列斯是相当的自信。理查德都有点可怜那帮二世祖了。
“哈哈哈,我相信大叔,但也别整天鸡飞狗跳的。”理查德敬了基格列斯一杯,“大叔,我发现你一直是老二啊!你们兄弟三人中你是老二;在‘飞鹰’你是理所当然的老二;在‘神龙’,你还是当仁不让的老二。千年老二!哈哈!”
虽然是玩笑话,理查德并不一定是当玩笑来开的。“神龙”是克里斯丁的部队,也是赫拉迪克教会在鲁高因发展的基础。如果基格列斯想彻底把“神龙”掌握在他手里,那是不行的。
“老二挺好,能屈能伸!酣畅淋漓,一往无前!哈哈!”
酒馆里最后一批客人告辞离去了,酒坛子喝了一桌子。基格列斯突然一板一眼地说,“你告诉我,理查德,你到底图个什么?”
他的双眼直盯着理查德的眼睛,似乎要将理查德看个通透。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魔法灯哔啵有声。外面风吹了杂物,“哐啷”倒了。
理查德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酒,好像在想一个遥远的故事。
亚特玛想给理查德舔酒,却被基格列斯牢牢地摁在了椅子上。
“其实,我是个神使。”理查德庄严肃穆地说。庄严肃穆的意思就是面无表情。
本来,理查德准备了三条理由来说服基格列斯,没想到前两条说完就奏效了。备了那么久的课,却讲不出来,实在是郁闷得紧。这也是中学老师喜欢拖堂的原因。不让讲完和不让尿完是一个意思……前列腺炎,男人的痛苦有谁知道。
最后一条就为基格列斯答疑解惑好了。
“魔鬼横行,人类兀自相互倾轧。”
“如不警醒,定是灭亡不远。”
“神说,人必自救,神方救之!”
耳边传来比尔的鼾声。最近太累,吃酒又太多。安普丽莎强自揉着眼睛,一定要给理查德个面子。
尤安却不管那么多,趴在桌上睡着了。依莉莎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眼里一闪一闪全是小星星。要说理查德的道理就是依莉莎听得最多,怎么就听不厌呢?哥最疼你了!
今天是人家的洞房花烛好不好?虽然早就开车上路了,但今晚不同啊!看着疲惫不堪的亚特玛,基格列斯心里那个后悔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你不能拖堂拖到第三节课去吧……
“老弟,我认了!对对对,你是神使啊!嗯,好的,明天就去上班。对啊,要早点睡觉,要不然明天没精力伺候那帮子二世祖!就走了?不再坐……哦,哦,走好!拿好你的包……”
在利爪腹蛇神殿里两人同生共死时,尤安已经答应过理查德……到鲁高因给吃。
亲密接触多了,尤安的心里障碍也就克服了。郁金香盛开,花气袭人,尤安愈发地敏感起来,理查德手指动处,尤安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呃,引得一手好湿。
可是不成啊,克里斯丁这个天杀的,只给理查德安排了一个房间,一张大床。到鲁高因后的这十余天里,理查德三人一直是大被同眠。虽然理查德一直有这么一个梦想……有一张韦爵爷的大床,豢养美眷,含各种控……但不是这么个实现法啊!
对头,不能做贼一样偷吃,尤其是姑娘的第一次,因为她会终生铭记。三观端正的魔法师们,至少你要有开房的钱。
一定要天时到位,地利恰当,人和温馨。一定要知冷知热,体贴入微,一针见血。一定要庄严肃穆,虔诚凝重,按部就班。总之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让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哪!
所以现在,睡觉对理查德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拉着你们这些不知道体贴别人的家伙一起不要睡觉。尤其是拥有一间大店,整个二层楼都没有别人的,旧人新婚的基格列斯和亚特玛。
不行啊,得想个法子让依莉莎离开一段时间!要不然哥都心理不健康了……
清晨,理查德揉着眼睛走出房门。眼神不好,心情欠佳,差点把门口一人给踢飞了。
是米山。
米山也揉着眼睛,赶紧站直了,比他怀里抱着的长枪还直。米山的皮外伤早就好了,队伍上伙食好,米山也正是填不饱的壳郎猪。才十来天的功夫,这小子好像长高了一截!他身穿一套顶刮的制服,再也不是那副冻馁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