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站在宾馆房间临街的窗口,向着下面街道上看。
现在是傍晚时分,光线已经有些暗淡,但是他的目力好,还是能看清街上的人。
街道上是一个夜市市场,每从傍晚时开始,就有很多人聚到这里来,摆上摊子,贩卖一些小物品,用来换取维持他们生计的金钱。
叶风的目光聚集在马路对面,正对着他所在宾馆窗口的那个摊子。
摊子的主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穿一身暗蓝色,洗得有点发白的牛仔长裙,梳着马尾辫,精巧的五官,身材瘦削皮肤发黄,看上去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女孩此时正将一块蓝布铺到地面上,然后从身旁一个大背包里取出她要卖的货物摆起来。那是一些女孩子用的头花发卡绑头绳之类的东西。
叶风观察女孩已经有三天时间,知道她的生意并不算好。其实想一下也能明白,女孩的货物种类并不多,值钱得也不多,估计卖一晚上,也就勉强够她吃饭的费用。
“该下去了。”
看到天黑下来,叶风走出房间,来到外面。
穿过马路,来到女孩的摊子前,叶风跟她打声招呼,“小盈,你已经来摆摊了。”
女孩低着头在整理自己摊子上的货物,神情中带一丝羞涩。其实,她是不好意思招呼,怕看到每个来到自己摊子前的人,所以就索性低着头,像只鸵鸟那样把自己藏起来。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小盈知道来人姓叶,连着这三天都会到自己摊子上来买一些东西,而且他也从来不还价,挑好东西后,自己说多少钱他就会给多少钱。
对于叶哥,小盈心中很感激。这几天因为他的原因,自己可以给病在床上的母亲买点好吃的。
“叶哥,是你来了。”小盈抬起头,眼中流出惊喜。
叶风只是问过小盈的名字,并没再去问她更多的情况,今回也是,跟她当过招呼后就不再开口,眼睛朝摊子上一扫,选出一包,让小盈算钱。
“一共是一百六十七元,叶哥你给一百六吧。”
“不用替叶哥省钱。”叶风笑着应一句,从钱包中掏出一张一百,一张五十,一张二十,递给了小盈,“不用找了,叶哥不缺这几个钱,待会你去买个包子吃吧。”
小盈有些羞涩地点头。
每次叶哥都不让自己找零,而自己的性子又不好争执,为了不让自己为难也只好按叶哥说的办。想到第一次要给叶哥找零时,自己差点急哭了,小盈的脸色变得更红。
叶风拿着那包头花,再穿过马路来到对面。对面是一个烧烤的摊子。
“老黑,来五十块钱肉串,再来包啤酒。”叶风朝着烧烤摊主,一个黑壮的年轻人喊一声。
“好来,哥们找张桌子随便坐,一会就好。”老黑答应着,让人去冰柜拿了肉串来烤。
叶风找一个能看到小盈的座位,坐下来耐心地等。
第一次时,他也让老黑烤好肉串给小盈送过去,想让她吃,可是小盈坚决推辞,最后都急哭了。没有办法,叶风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哥们,相中那个小妹子了?眼力不错。那妹子虽然嫩了点,可是个美人胚子。等过几年长起来,肯定是诱人的姿色。”老黑一手端着个托盘,里面盛着烤好的肉串,另一手则是提着一包啤酒,来到叶风跟前,嘻笑着跟他说一句。
连着三天,叶风都是从那边买了东西,然后到自己这边来吃烧烤,眼睛还不住地向那瞄,其中的意思不用想也能知道。
“别胡说!”叶风瞪老黑一眼,眼光中射出一道凌厉,“我拿她当妹妹。”
啊!老黑只觉得自己的心咚得跳了下,浑身的汗毛在这瞬间全部都直立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只饿狼给盯上一样。他仿佛看到就在下一刻,自己就会被饿狼给吞噬掉。
老黑被吓得一哆嗦,差点就将手中的啤酒给扔到地上摔爆了。
赶紧稳定心神,将肉串和啤酒都给叶风放好,他再也不敢跟叶风开玩笑,硬着头皮说一句“请慢慢吃”,就匆匆离开。
转过身去,老黑悄悄摸一把额头,只是被叶风瞪了一眼,他的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现在还是夏天,老黑又是站在烧烤炉边,可就算这样,还是抵挡不住从他内心升起来的寒颤。
没有理会害怕的老黑,叶风拖过那包啤酒,撕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一瓶,也不用起子,直接将拇指曲起,顶到瓶盖的边缘,然后用力向上一弹,嘭得一声响,啤酒盖子被弹到空中,翻了几个跟斗再跌落到地面上。
仰起脖,将整瓶酒灌进肚子里面,这才舒一口气。再吃上几支肉串,叶风又将目光落到马路对面小盈的身上。
小盈就坐在摊子后面,不时抬头朝街道两边看一眼,似乎在期待着有顾客上门。但是真有人走近她的摊子时,她却又缩身低头,不敢开口招呼。
不远处,有两个年轻人晃着身子走过来。这两人一个光头,一个留着长发,染了一头的红毛,光着膀子,肩头和胸口是一片刺青。
两人在街上晃,眼睛却是四处乱看,红毛的目光很快就盯到小盈的身上。
“看那小美女!”红毛碰一下身边的光头,下巴朝小盈所在的方向仰一下。
“在哪?”
光头口中问着,眼睛顺着红毛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也是看到了含羞草般在夜色中怯生生坐在那里的小盈,不由得眼睛一亮,口水顺着嘴角就流下来。
“好,我最喜欢看女孩这种娇滴滴的样子。这种的搂在怀里,能把你的心给酥化了。”
光头说着话,也不等红毛,径直就朝小盈冲过去。
“小妞,你看我戴这个发卡合适吗?”光头从小盈的摊子上随便拿了一个发卡,就在自己的光脑门上比划,口中还吹着口哨,用调戏的口吻问小盈。
本来见到有人来,小盈就在害羞,再听到光头那调戏的话,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红着脸,用眼角瞟一眼光头,用蚊子般的声音咕哝道:“这是女孩子戴的。”
“女孩子戴的?”光头的脸上满是淫笑,“那更好啊,哥哥就送给你了。来,我给你戴上,看看你是不是更美了。”
说着话,光头就伸出手去,一只手去摸小盈的脸,另一只手拿着那发卡,就朝她的头发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