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极致状态下,苏拳或许能抵挡住碎石拳的攻击,可惜的是,流苏处于危险期,无法进入自然极致状态,即使调动了所有的意念元,也没能抵挡住碎石拳。
流苏身受重伤,嘴角的鲜血滴落在生死战台的边缘。
夏柳原地站立,额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已经意识到了身体的异常,正极力思考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萱儿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夏柳,一旦有动作,将第一时间出手救援,置于生死战的规则,与流苏的性命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时间一息息过去,萦绕在流苏周身的红色波纹逐渐消失。
“胆小鬼这么快就完成了突破?怎么可能。”萱儿心中骤升疑惑。
流苏被碎石拳击中之时,因意念元内的念元消耗殆尽,导致天地间的念质疯狂的涌进心田,进入神经系统,一时间,心音失去了对变异意念元的掌控。
神经系统内的变异意念元正在一个个提纯普通的意念元,却发现所有的念元消失不见了,失去了提纯目标,变得十分暴躁,因无法脱离心音的掌控,产生了自灭的念头。
恰在此时,无巧不巧获得了自由,面对神经系统内突然饱和的念质,开始了疯狂报复,一口气将它们全部提纯。
提纯后的念质在一念间全部转换成了念元,迅速补充着消耗掉的念元,变成了一个个纯度很高的意念元。
变异意念元完成使命,通过心脏神经进入心田,与心音结合在一起,自此之后,天地间的念质只要进入心田,一律会被心音自动提纯。
流苏能在极短时间内突破到意念元八段,夏柳功不可没。
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复杂的看着夏柳。
夏柳整整思考了一歇时间,直到意念源的种子上再次暴生出一个紫金色叶子,才明白是被人强行服用了暴叶丹。
留给流苏的时间已经不多,只要再过一歇,夏柳将进行第四次暴叶,一旦成为九叶士品意念师,自然极致将对他失去效果。
“你突破到了意念元八段?”夏柳一脸怒气,大声喝问。
流苏点点头。
“贼人给我服用了暴叶丹,一歇之后将突破到九叶士品境界,你的自然极致已经毫无用处,若想晚死一歇时间,就告诉我,贼人是谁。”夏柳脸上的怒气更甚,语气稍带哀求。
“你的主人肖季常,他已经受重伤逃跑了,估计命不久矣…”
流苏闻听夏柳所言,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开始编造谎言,故意拖延时间。
一个暗黑天使正在悄无声息间蕴育。
夏柳四处搜寻肖季常,无果后,目光紧紧盯着流苏,想从神情上判断出是否在撒谎。
“流苏,我即将变成一名普通人,虽生犹死,而你也快要死了,不妨告诉你两个秘密,让你做个明白鬼。”
夏柳清楚,以目前八叶士品的实力,无法杀死流苏,只有到了九叶士品境界才能破掉自然极致,给于致命的一击,心中有了想法,便不再主动进攻,耐心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那就多谢了,我洗耳恭听。”
流苏手中的暗黑天使即将形成,一边思考着如何将它送到夏柳手中,一边微笑道。
“第一个秘密,血无赤并非让我去盗窃你的包裹,而是要夺宝杀人,只是出了意外。第二个秘密,肖季常对于你不能成为他师傅的亲传弟子,一直耿耿于怀,早有了杀死你的想法。”
夏柳言罢,一步步向流苏靠近。
“谢谢你告诉我这两个秘密,临死前,我也送你一份礼物,请好好笑纳。”
流苏将巴掌大小的暗黑天使抛出。
夏柳驻足,望着空中那一朵圣洁的兰花,不由得伸出右手。
流苏猛然起身,跃向生死战台的最南角,一是此处距离夏柳最远,二是生死战时,不能脱离生死战台。
萱儿见状,心中一惊,她十分清楚暗黑天使的威力,每一次爆破,流苏都会受到伤害,即便进入自然极致状态也不能完全避开。
夏柳以为流苏是有了逃跑的念头,目光中不自觉露出一抹可怜之色。
在夏柳即将要进行第四次暴叶时,流苏控制着暗黑天使内的圣心炎返回心田。
与此同时,暗黑天使落在了夏柳手中。
感知到其内狂暴的能量,刚想抛出,一声巨响骤然间响起。
夏柳被爆破开来的暗黑天使炸得尸骨无存。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夏柳一时大意,再加上绝对的自信,枉送了一条性命。
铺就生死台面的散碎石块变成密密麻麻的碎石粉末,以暗黑天使爆破之处为中心,飞起两丈多高,伴着滚滚的热浪向四周散落。
流苏在自然极致状态下,躲开了碎石粉末中夹带的碎石,却无法避开碎石粉末,被弄成了灰头土脸。
萱儿见他稳稳站立在一块碎石上,一副狼狈模样,并无受伤,这才长长舒口气。
爆破声之后,迎来了较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三方势力高层都以为流苏会死在夏柳的第四次暴叶之后,却不料,夏柳还没来得及第四次暴叶,莫名其妙的被一朵圣洁的兰花炸了个尸骨无存。
一名五叶士品意念师在服用暴叶丹之后,仍旧死在了一名意念元八段之人手中,即便是亲眼所见,也很难接受这一事实。
“这是什么意技,威力并不亚于人阶低级意技,以流苏意念元八段的实力,并不能够使用人阶低级意技,莫非也是自创的意技?”血风望着被夷为平地的生死战台,心中快速思考。
“唉!从今天起,龙凤城要变天了,流家真是好福气,出了这般子孙。”宫莫心中叹息一声,目光不自觉转向流家阵营。
流岩激动得老泪纵横,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生死战,却一次次扼杀了他抱有必死决心的念头。
赌楼三层,宫长卿默默思考。
血嫚透过窗子望着满地的碎石粉末,脑海内快速闪过念兽围场发生的一幕幕,渐渐理清了头绪,漂亮脸蛋上的羞愧之色越来越多,想到之前对流苏的每一次讥讽,都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可笑。
赌楼二层,血无赤的身体摇摇晃晃,瘫坐在地板上,手中的念币行票在他呆滞的目光下散落,费尽心思想要将流苏置于死地,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沉寂的广场带来一种压抑的气氛,宫家庄的胖子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喊:“兄弟们,少庄主赌赢了,咱们去赌楼。”
胖子率先起身,紧接着是瘦猴和四名宫家庄的子弟。
流苏听到喊声,拍拍衣衫上的粉尘,擦擦眼睛,怒喝:“站住。”
胖子浑身一个哆嗦,立即驻足,转身,垂首。
流苏踩踏着满地的碎石粉末,行至东北角,注视着六名垂首的青少年,冷漠问道:“两个月后的三方势力较技,宫家庄的代表是谁?”
胖子抬首,闭着眼睛,摇头。
另外五人见状,有样学样,纷纷闭眼摇头。
流苏转身,目光望向较技台。
流岩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递给萱儿。
“胆小鬼,宫家庄还没有决定,血楼的代表是血无赤。”萱儿看完契约,高声回道。
流苏点点头,目光直逼宫莫。
宫莫面露尴尬之色,心中清楚,两个月后的三方势力较技,不但关系着隐龙山药材的归属权,而且也关系到宫家庄子弟的性命,毕竟契约上有规定,意技较量时,生死不论。
以流苏目前的实力,宫家庄的子弟中,无人能挡住苏拳的攻击,更不用说那朵能将生死战台夷为平地的圣洁兰花了。
宫莫心中清楚,流苏之所以会在生死战结束后提出来,多半是想用宫家庄子弟的性命为条件,交换回之前的赔偿款,若是真存了杀死宫家庄子弟的心思,又何必将问题摆到明面上来解决。
宫莫默默思考着如何才能让宫家庄既不用退回赔偿款,又能保住子弟的性命,思来想去,也没有结果,目光不由转向血风。
血风一心想着血无赤是他唯一的儿子,一旦有什么闪失,那可是要断子绝孙。
事不关己,冷静处之,事若关己,方寸大乱
血风的心已乱,宫莫想从他那儿讨得注意的愿望落空,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
十个月前的三方势力较技,流苏作弊成了事实,血无赤便怂恿着宫家庄的子弟一起向流家施加压力,提出了意技较量时,生死由命。
流家高层在血风和宫莫的威压下,被迫同意,尤其是流岩,那一刻,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揪着般疼痛,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不得不签定了契约。
世事无常,此时,宫莫和血风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短暂的沉默之后,血风起身,语气坚决道:“两个月后的三方势力较技,血楼放弃争夺隐龙山药材的管理权。”
宫莫闻听,也高声宣布放弃两个月后的三方势力较技。
血楼和宫家庄放弃,本是一件好事,可对于流苏来说是一种露骨的羞辱。
萱儿见流家高层都沉默不言,稍稍思考后,明白了其中缘故。流家最高境界之人当属流岩,是一名六叶客品意念师,别说同时与血楼和宫家庄翻脸,即便面对血楼一家,也只能忍辱负重。
在流苏愤怒的目光下,萱儿突然开口讥讽:“你们的子弟是个宝,难道流家的子弟就是根草?想踩就踩,想拔就拔吗?三方势力共同签定的契约,岂能说毁就毁。”
“依姑娘之意,该当如何?”
血风虽然不清楚眼前的少女是何身份,但是一种直觉告诉他,不能轻易得罪,言辞之间不得不带上了商量的口吻。
萱儿作为一名外人,只想震慑血楼,至于如何打算,她毫无头绪,目光不由转向流苏。
流苏也很纠结,当得知血无赤曾经多次想要了他的性命时,便存了必杀之心。
遗憾的是,血风突破到了七叶客品,血无赤一旦战死,势必给流家带来灾难。
杀死血无赤的条件还不齐备,只好暂时搁浅,打算用宫家庄和血楼两家小辈的性命换回之前的六百万念币赔偿款。
流苏正欲提出想法之际,从赌楼三层传出一道哀求声:“表妹,我不想死,求求你代替我参加吧。”